還好,遲茜坐的位置比較靠後,也比較隱蔽,曹修言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倆。
還好,遲茜只是偷親了一下臉,而不是嘴,也沒有伸舌頭。
還好,遲茜沒有偷親一下之後突然獸性大發,把自己按在這裡,肆意褻玩,隨意擺弄,任意凌辱,上演點“教室中,同學前,女同桌邪念升起,對自己做出那種事情”這種點哎喂哎的劇情。
“都是一個班的兄弟,你這是幹什麼。”曹修言捂着自己被遲茜偷親的地方,雙眼滿是無辜。
遲茜氣不打一處來,小手偷偷伸到他腰間,咬牙切齒:“什麼叫都是一個班的兄弟……你讓許慎他們跪在牀上給你做那種事情麼……還兄弟,曹修言,做人不要太無恥。”
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一小塊肉,拉扯起來,然後旋轉三百六十度。
一套下來,沒有哪個男人能扛得住。
這也是自從上次星空主題日之後,遲茜旁敲側擊,從她媽那裡偷學來的秘術。
之前遲茜倒也知道掐這裡,但是動作不得要領。在經過她媽一番指點後,遲茜瞬間大成。
這一招下來,讓曹修言疼得差點“嗷”一嗓子叫出來。
太疼了。
肉體上,彷彿有十萬個容嬤嬤拿着長針戳你腰眼兒;精神上,彷彿就在老八的撤碩現場看他吃了一天的奧利給。
那疼痛,能從表皮滲透到五臟,直達腰子。
曹修言死死咬住牙,拍掉遲茜的小手,惡狠狠地對遲茜道:“你掐哪裡不好,非要掐這裡!”
遲茜一下子就被曹修言嚇到了。
何時,曹修言露過這副表情?
“我媽說這裡最疼……”遲茜弱弱地道。
“你不知道這裡是腎麼!你就真不怕把我掐出個什麼好歹,以後就只能用手了!”
因爲現在已經上課了,臺上老師已經講起了課,曹修言也不敢大聲說話,所以只能壓低聲音,輕聲呵斥遲茜。
所以現在曹修言也只是用最兇狠的表情,說聲音最小的話。
其實掐幾下倒不會出什麼事情,主要這個風氣不能開,以後她動不動來這一套,誰受得了?
以後自己動不動捂着腰,讓室友怎麼看,老師怎麼看,樓下門房秦姓大爺怎麼看。
知道的是被遲茜掐的,不知道的以爲自己英年早泄呢。
遲茜被曹修言這一聲呵斥,也有些慌了,大大的眼睛裡寫滿大大的恐懼,磕磕巴巴地道:
“不會的吧……我媽都掐了我爸十幾年了……不能出什麼問題啊……”
曹修言哼了一聲,裝作生氣的樣子:“那你就沒問過你爸,被這麼掐一下到底有多痛?再說了,現在是沒什麼事情,時間久了呢?鬼知道以後對腎會不會有影響。呵,你就掐吧,到時候難過的是你。”
遲茜也意識到自己這一下好像把曹修言弄疼了,讓他生氣了。
她學這一招倒也不是非要拿這個威脅曹修言,她也沒指着這玩意能對曹修言起什麼作用。
拴住一個男生的也只有兩條路,一是上,一是下,用這些邪門歪道只會讓男生離自己越來越遠。
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所以這時候,就算她再傲嬌,也朝曹修言低頭了,跟他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嘛,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掐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哎呀你理我一下,哎呀你看我一眼嘛……”
遲茜小手拉着曹修言的衣角,低聲求饒。
也難爲她這時候賣萌撒嬌,討好曹修言求原諒。
其實曹修言一點氣都沒有,只是不想她以後得了這個的好處,成天拿這招欺辱自己。
所以她這麼一道歉,曹修言也就裝着氣消了的樣子,瞬間換臉,換上了一副面孔:
“我也沒那麼生氣,就是你那一下實在太疼了,疼得我腎跟着一起疼,我差點就叫出來。下次真別這麼掐了,頂不住。這次就算了,你也別委屈了,我知道剛纔我情緒有些失控,向你道歉。”
曹修言把話說死,不給遲茜轉身回馬槍的機會。
一般來說,男生因爲某件事請發火之後,如果女生道歉了,男生接受原諒了,這並不是事情的結束,而是噩夢的開始。
因爲女孩會再次發難,說你剛纔兇我了,你居然兇我了,嚶嚶嚶我不管,要蘿蔔丁小金條小羊皮才能哄好我。
傻一點的,會在男生氣頭上就直接開口說你兇我,然後一波對線,最後分手告終。
屁都沒拿到,最後還放他出獄,投向外面廣闊無際的黑色大森林。
曹修言也是佔了一手先機,不給遲茜先發難的機會,給自己留條後路。
遲茜哼了一聲,道:“你還好意思說。真後悔剛纔沒把你拍下來,讓你自己看看你那副嘴臉。”
曹修言輕拍她的後背,道:“這不是被你掐的嘛……你這招實在太疼了,疼得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感覺以後要被你吃得死死地,罵也捨不得,打也捨不得,說又說不過,唉。”
後面那幾句,劃重點。
這種話,女生就是知道是假的,她也喜歡聽。
果然,遲茜嘴角的笑意已經藏不住了,一副想要憋回去又憋不住的表情,裝模做樣地哼了一聲:“哼,就知道說這些。不理你了,我繼續寫方案。”
說着,就把視線轉向電腦,但是眼角餘光卻時不時瞥曹修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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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修言當然知道她偷看,所以一邊聽課,一邊也拿餘光瞥她。
偶爾視線對上,也只是嘴角輕輕一笑,讓遲茜知道,我知道你在看我,我也在看你。
不過課還是要聽的,曹修言筆記沒忘記整理,重點沒忘記劃,妹子沒忘記撩。
一堂課很快就過去了。
下課後,曹修言收拾好東西,問坐在他身邊的遲茜:“茜茜,你要不要去吃飯?”
遲茜搖搖頭,一副委屈又無奈的表情:“不去了……我等下十二點四十還要開會,等下還要把等下會議的要點整理出來,你先去吃吧,我開完會再去吃。”
曹修言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有些心疼:“這樣吧,我去美食園給你帶一份過來,你先整理着,我去給你買回來,你就在這兒吃。”
遲茜剛想說不用了,卻被曹修言按住了頭:“不許反駁。你要吃什麼?”
遲茜感受着頭頂手掌傳來的溫度,有些弱氣地道:“我想吃五穀魚粉。”
輕輕揉一揉,曹修言背起書包丟下一句“等我”就走了。
留下坐在位置上發呆的遲茜,望着逐漸走空的教室,由喧鬧到寂靜,最後整間教室只有日光燈管發出的嗡嗡聲。
遲茜在教室空了之後回過神,把視線回到電腦上,嘴脣翕動,吐出兩個字:
“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