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風

渚清沙白鳥飛回,。,。。。,。

另一邊,王楓死裡逃生,受到驚嚇,病了一場,在牀上躺了幾天。

好了之後,決定讓兒子王德清和林維安女兒林婉容的婚禮如期舉行,婚禮辦得熱烈隆重,太常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應邀參加,其中包括知縣杜德貴。

參加者都興高采烈,一來爲兩個新人祝福,二來祝賀王楓的大難不死。

可唯獨有一個人,喝着喜酒,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這個人就是太常縣首富——聚寶錢莊掌櫃孫福的兒子孫亮。

這孫亮爲什麼心裡不是滋味呢?

原來他一直暗戀着林婉容。

說起林婉容可是太常縣裡數一數二的美人,早在兩年前孫亮就在打林婉容的主意。

孫福爲了兒子,曾多次託人到林維安家求親,但都被林維安給拒絕了。

林維安深知孫亮是個好吃懶做的花花公子,更何況他早已與王家定下了親事,即便是女兒還沒有定親,他也絕不會把女兒嫁給孫亮的。

孫亮要不是因爲林維安是典史,憑着他家在太常縣的勢力,再加上他爹與知縣杜德貴的交情,他早就連搶人的心都有了。

如今看着心愛的人和別人成親,孫亮的心裡怎能好受?

此刻,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悶酒,不知不覺就有些醉了。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新娘林婉容已經被送入了洞房,新郎王德清還在招待着客人。

孫亮看着王德清那興高采烈的模樣,頓時妒火中燒,一個邪惡的念頭在他的腦中閃現出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奸笑。

孫亮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宴席。

出來之後,他看看左右沒人,就像賊一樣躲躲閃閃直奔內宅。進入內室,見四下無人,就悄悄來到王德清和林婉容的新房外。

他透過窗戶往裡一看,不由喜出望外,屋裡只有林婉容一人頂着個紅蓋頭坐在牀邊。

孫亮閃身進入新房,開始林婉容還以爲是丈夫王德清進來了,可接着她覺得進來的人沒跟她說話,卻呼吸粗重地向自己靠了過來。

就在林婉容準備掀開蓋頭看個究竟的時候,孫亮已經像頭餓狼一樣,不顧一切地撲了過來。身單力薄的林婉容,被撲倒在牀上,她只得一邊拼命反抗,一邊大聲呼救。

這時正巧林維安出來解手,本來茅房離內宅的新房有一段距離,可林維安是練武之人,耳朵要比常人靈敏許多。

他隱約聽到新房傳來的呼救聲,便急忙往內宅奔來。

林維安衝進新房,只見孫亮正壓在女兒的身上。

見此情景,林維安氣得肝膽俱裂,急忙跨步上前,伸手抓住孫亮的脖領,用力一提,向後甩了出去。孫亮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林維安怒火未消,上去揪起孫亮,準備再好好教訓教訓他,哪知孫亮卻像只死狗,一點也沒有掙扎反抗,兩隻胳膊也垂了下去。

林維安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孫亮摔倒時,頭正好磕到桌角上,腦袋開花,地上流了一攤血。

林維安不由大驚,急忙把孫亮放在地上,用手探探他的鼻孔,發現孫亮已經沒了氣息。

參加喜宴的賓客得到消息,紛紛趕到後院。

跑在最前面的是孫亮的父親孫福,他一進屋便抱住兒子的屍體號啕大哭。

過了好一會兒,孫福在衆人的勸說下止住了哭聲,他擡頭看到知縣杜德貴,急忙跪爬過去,哭道:

“大人,您可親眼看到了小兒的慘死,他是被林維安這匹夫活活給摔死的,請大老爺一定要爲小民做主啊!”

林維安也急忙跪倒在杜德貴面前說:“大人,是孫亮侮辱小女在前,我救女心切,失手誤傷了孫亮,還請大人明斷。”

杜德貴手捋着鬍鬚想了想說道:

“這裡不是斷案的地方,到底誰是誰非,明天到大堂上再說吧。”

“孫福,你先找人把你兒子的屍首擡回去安放,本官定會還你個公道的。”

“至於林維安嘛,不管你是故意殺人,還是爲了保護女兒而誤殺了孫亮,可你畢竟是殺了人,本官也只有先把你拘押起來,等明天過完堂,審清案情之後再做定奪。”

本是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當天夜裡,孫福就拿着一萬兩的銀票來找杜德貴,目的是要置林維安於死地,給兒子孫亮報仇。

這對正在等錢用的杜德貴,無疑是睡覺送來了枕頭,當即心領神會。

他纔不管林維安在他手下當了十幾年苦差呢,這些交情,比起孫福的一萬兩銀子,在杜德貴眼裡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於是,第二天升堂,杜德貴耐着性子,聽完了林維安昨天是怎麼失手打死孫亮的敘述後,就不由分說,對林維安用了大刑。

他要逼林維安承認他是爲了私憤故意殺死孫亮,甚至說是林維安父女設下了陷阱,是林婉容把孫亮勾引到她房間去的。

對這種莫須有的誣陷,林維安怎麼會承認呢?

於是任憑杜德貴把所有的酷刑都用上了,林維安就是死活不承認,杜德貴也懶得再問了。

直接讓人把林維安關進大牢,並囑咐牢頭不準給林維安吃喝,直到他招供爲止。

連續兩天,林維安都被拖去過堂,身上已被打得體無完膚。

林維安知道杜德貴與孫福已串通好了,自己無論招與不招,都是難逃一死,可爲了自己的名聲,爲了女兒的清白,決定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連續幾天的用刑,再加上沒吃沒喝,林維安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這天夜裡,牢門外突然閃進來一個黑影,沒容看守林維安的獄卒起身,就被來人一掌擊暈倒地。

緊跟着他從獄卒身上找到鑰匙,打開了牢門,背起林維安飛身出了牢房。

林維安趴在這個人的背上,已經感覺出來,救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陣子把太常縣攪得人心惶惶的饅頭殺手二寶!

林維安使出全身力氣,在二寶的肩頭拍了兩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

因爲這下聯嵌以彭祖姓名,不僅對得工仗,而且意思與上聯緊密吻合,字字不離湯羹之事!

九江郡郡守不禁感慨道:“不意在這荒村僻野,竟有如此飽學之士!”

喝飽了啥湯,二人起身告辭,林學文說什麼也不收他們的湯錢,只希望二位能爲他林家的啥湯揚揚名就行了。

九江郡郡守和林言走過林家小院的院門時,只見院門下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鋪着雪白的宣紙,文房四寶俱在。

林言明白了老族弟的用意,悄聲對九江郡郡守道:“郡守,咱是不是該給人家留下點什麼?剛纔您誇讚人家的湯是‘九江第一啥湯’呢!”

九江郡郡守心情正好,當即揮毫潑墨,寫下“九江第一啥湯”六個大字,並蓋上了官印……

只說九江郡郡守回到九江郡的第二天。

林言又悄悄來到梨花灣,他找到林學文要弄個清楚:說好的告狀,怎麼變成了如今這麼沒頭沒腦的一齣戲?

林學文一聲長嘆:“言兄啊,老弟我對林王瑗確實有一肚子怨氣,昨天我何嘗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我不禁想,這林王瑗在青陽縣爲官稱不上貪酷,治河又有一套。”

“我若是因爲個人的私事告了他的狀,郡守一怒之下必將他撤職,你說到時候讓我如何面對九江郡的災民啊……”

“因此,我臨時改了主意,讓小夥計擺好文房四寶,只求郡守一幅墨寶——有了郡守的墨寶,我等於是有了護身符,相信林王瑗不會再爲難我了!”

林言聽了嘆息不已:“學文你不僅有真才實學,且懷有一顆包容萬物的仁心,只是卻布衣終身,湯鼎爲業,可惜了!”

沒幾天,林學文重回青陽縣縣城,就在縣衙門口搭了個草棚,把開啥湯店的鍋碗瓢盆依次擺開。

看門的衙役不敢怠慢,急忙報告給林王瑗。

林王瑗聽後,納悶了:這林學文莫不是昏了頭,竟敢跟官府公開叫板!這下好了,休怪我是滅門的縣令!

但當林王瑗走出衙門一看,不由傻眼了,只見郡守的墨寶高高地掛在草棚上!

林王瑗起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辨了又辨,確認是郡守的墨寶無疑,不由得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第二天,林學文就被衙役們前呼後擁,請回了清空了的拐角樓。

第三天,林王瑗也明白了林學文的一番良苦用心,感慨不已,從此洗心革面,一心爲百姓辦實事,當好百姓的父母官。

林王瑗擔任青陽縣知縣期間,不僅治河有功,修築了幾道大堤,確保了青陽縣以後百年內無大災,而且重新修訂了青陽縣縣誌。

這兩件德政被人稱頌至今。

在縣誌“風物記”中,林王瑗對林家的啥湯單書一篇,贊其味醇品厚……

……

此間事了,林學文的啥湯店生意再次紅火起來。

而他因爲衣食無憂的關係,便準備再次看書,準備考科舉當官。

只是他似乎與他第三代先祖林無仕一樣,跟仕途無緣,所以他考了一輩子的科舉,也沒有考中秀才。

而在林學文死後,神奇的“林公指”也莫名失去了作用。

如此一來,就導致林家後人難以靠賣“啥湯”維持生計。

因此在林學文死後,林家便迅速衰敗了。

就這樣過了幾年,林學文的孫子林無爲,他長得文質彬彬,模樣周正。

此時的林家,沒了“林公指”,再加上“啥湯”的配方早已被林學文公佈出去。

所以“啥湯”現在已經開滿了整個九江郡。

林家賣“啥湯”沒了優勢,漸漸地,也就不賣“啥湯”,改做其他營生了。

而這天,林無爲揹着一簍鴨蛋和兩隻肥碩的白鴨到集市上去賣,鴨蛋很快就賣光了。

可一直快到天黑,還有一隻白鴨沒有賣出去。

正當他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天忽然變了,緊接着就下起雨來。

恰好集市旁邊有個小旅店,林無爲連忙抱着白鴨到了裡面。

一進門,不留神與一人撞了個滿懷,林無爲擡頭一看,不覺愣住了,眼前的這人跟自己長得極像,如果不是穿着打扮不一樣,肯定會有很多人認錯。

林無爲連忙道歉,那人見到林無爲,也好像吃了一驚,過了片刻才拱手道:“不打緊。”

說完,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林無爲,半天才“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你我真是有緣,沒想到世上會有與我如此相像之人!兄弟要是不嫌棄,坐到一塊兒喝兩杯如何?”

林無爲說:“那怎好叨擾?何況我手裡還有它。”

那人看了看林無爲手中的白鴨,一笑說:“無妨,店家,把這位兄弟手中的這隻白鴨宰了,燉道湯。

接着他回過頭,衝着林無爲說:“這白鴨多少錢,我付給你!”

話說到這份兒上,林無爲不好再推託。

店家走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白鴨,豈料白鴨猛地一掙扎,捆着雙腳的草繩竟斷裂開來,它“嘎嘎”叫着,從店家手中跳到地上,搖擺着肥碩的身子飛快地跑出屋子,一頭扎進雨中。

店家剛要出去追趕,那人叫住他說:“慢着慢着,不就是一隻鴨子嘛,不必追了。兄弟,這是紋銀半兩,夠嗎?”

林無爲慌忙說道:“夠了夠了,讓兄長見笑了。”

那人硬把銀子塞到林無爲懷裡,然後拉着他坐到桌旁,給他倒了杯酒,兩人邊吃邊聊。

那人說自己叫孫東澤,是個買賣人,平日裡天南海北地跑,錢雖說沒掙多少,朋友倒是交了不少。

聊了一會兒,天已黑了下來,雨還沒有停歇的樣子,林無爲不免擔憂起來,因爲他家距此有十好幾裡地,要是一直下雨的話,就回不了家了。

孫東澤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問他有什麼心事。

林無爲把事情說了,孫東澤一聽,馬上說道:“旅店裡有的是住處,你只管住下就是,你放心,費用我全包了。”

看着孫東澤一臉真誠,林無爲盛情難卻,心中很是感激。

風急天高猿嘯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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