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儀式可不僅僅只是上上香、吃吃飯那麼簡單。
更重要的是請當地媒體們來參觀並採訪導演與主演的創作過程與心得體會。
收了紅包的媒體就會在他們的渠道上替你宣傳一下。
不要對效果效果抱有太高的期望,就是對外宣佈一下咱們這有個什麼劇組,要拍一部什麼電影,主演是誰等等。
說句讓人覺得臉紅的話,整個劇組最大的宣傳點竟然是劉煥老師爲什麼會出演一部電影。
媒體們看向劉煥的眼神,就跟懷疑這哥們是不是欠了果貸還不起一樣。
也就裡面沒有劉煥的腦殘粉,要不然能當場衆籌解救劉煥。
管他黑貓白貓,只要能帶起流量就足夠了。
雖然這個流量可能有點小了,誰敢說這點流量就不能成爲扇動翅膀的蝴蝶呢。
開機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開始,在一片推杯換盞的熱絡聲中到達氣氛的最高點。
隨着女士們以及不勝酒量的男士們帶起的退場潮裡慢慢的落下帷幕。
喝多了也不怕,開機宴的舉辦地就是大家住的旅館的斜對面,只要還能走,就能回去。
作爲主演的顧君也沒少喝,但到不了喝醉的地步,與吳昔果他們同行回到酒店。
一路平安那是肯定的。
進了房門的顧君就要把門給帶上,可卻被某人給按住了。
回頭一看,是吳昔果。
“老大,這麼晚了,有事?”
“談談投資的事情。”說話間,吳昔果推開房門就走了進來。
屋內的楊玏連忙把被子一裹,問道:“吳導您還沒睡啊。”
“沒事,我跟顧君說兩句話,一會就走。”
這就看出劇組窮來了。
顧君一個電影男一號混不上四星級酒店也就罷了,你連個單間都混不上,要不是真窮,誰能走到這一步。
楊玏哪敢老實的在牀上躺着,麻溜的穿衣服下來準備茶水。
顧君與吳昔果也沒阻止,兩人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
吳昔果說道:“今天三寶給我算了一筆賬,原來搞演唱會這麼麻煩,而且大型體育場需要預交費用的,這一交可就是二三百萬。
而且咱們這攤子劃拉的有點大,雖說劉煥老師不要片酬,但咱們可不能拿人家給的面子當成咱們揮霍的資本。”
“這事倒是有理,您老是導演,您說的算。”
“嗯,我回去就考慮下多少合適,即不讓人家覺得難堪,也不讓人家覺得咱們跟人家生分。”
從兜裡拿出一根菸點上的吳昔果長吁一口氣,說道:“今天劉煥老師跟我交了個底,他說原本節目組跟他說青果的形象跟《好聲音》不符,走到隊內四強就不錯了。”
心中一喜的顧君不動聲色的問道:“說原本,那就是有變化嘍。”
“嗯。”一握拳頭的吳昔果聲音低沉,但話裡充滿了輕鬆與興奮:“他說昨天的負責人又告訴他《好聲音》是一個公平的舞臺,應該拋開其他條件,選出最強音。”
“沒了?”顧君問道。
“沒了。也足夠了。”
顧君點點頭,也是,雖然劉煥沒有往下說,但既然他說了這件事情,那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顧君明白,很有可能那天的自己的一番話發揮了效果。
沉吟了片刻的顧君開口道:“劉煥老師雖然說的不是很直白,但聽的出來他看好青果在他這一組出線。前提是青果的發揮必須穩定。換言之·”
“換言之,我們可以開始啓動演唱會的計劃,現在就是要找一家有能力幫助我們啓動演唱會的公司,這方面三寶老師可以幫着牽牽線。”
“這兩人的加入真的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需要我做什麼嗎?”
顧君明白,吳昔果專程進屋不可能只是傳達一個消息的。
果然,吳昔果開口了:“你籌備的五百萬儘快打到劇組的賬號上。那咱們就有了一千五百萬的投資。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了。”
“我這還有三百萬。”
“啊?不是五百萬嗎?怎麼回事。”吳昔果看着顧君,眉頭緊皺。
一聽顧君的錢少了,吳昔果急了,本來資金就緊張,劇組這一成立,開支明顯比預計的要多。
“不是,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五百萬,我手上還有三百萬。”咬咬牙的顧君迴應道。
“你小子嚇我一跳,這錢你先留着,我怕賬上錢太多,他們花起來大手大腳的,給他們點拘束感。”
“得,聽您的,用不上最好。”
這三百萬可是包括安希的一百萬,以及那莫名奇妙的二百五十一萬。
其實顧君手裡有三百多萬,但他不怕自己賠了,他怕把安希的身家給賠了,留下點,萬一有個意外,不至於生活太難。
本來是不想用這二百多萬的,但要是劇組真缺錢,臨時補補缺也是可以的。
再者說,這錢都到賬好幾天了,要是真有問題,早就有苦主或者有關部門找上門來了。
在這一方面,顧君可從來不會懷疑有關部門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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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機儀式之後的第二天,節目組就開始了正式的拍攝。
不要指望前幾天的進度有多快,一個新的劇組最少要有三至七天的時間用來磨合。
所以,這個時間段切記不可以安排難度太高的戲份,會把演員打擊崩潰的。
因爲《明星的誕生》的音樂電影的特點,所有的戲份可以分成三大部分,最重要的部分自然是萬人級別的演唱會。
第二部分則是隻有幾百上千人參加的小型的house音樂show。
因爲這些都需要時間籌備,所以是放在最後面拍攝的。
這樣就會完全打亂了劇本的順序。
首先要拍攝的就是主角們在舞臺下的日常,例如他們認識的過程以及後續的所有。
8月8日夜間8點,一家超市的門前,劇組工作人員正在緊張的忙碌着。
劇組開機四五天,也磨合了四五天,整個劇組已經開始漸入佳境。
雖說還有問題,但還在可控範圍之內。跟其他的劇組相彷彿,就沒有準時停工的時候。
八小時工作制?
別鬧了。
就是十六個小時都不太夠用。
現在的吳昔果只有兩個願望,第一:一天最好有四十八個小時。
第二:演員要是不睡覺就好了。
很顯然,他這是想王母娘娘的peach呢。
沒的說,就只能擼起袖子加油幹,今天晚上就是如此。
劇組在忙碌可不是準備收工,而是準備拍攝。
在電影劇情中,顧君飾演的伍安去當地最出名的音樂酒吧喝酒,遇到了正在舞臺上獻唱的青果,在青果的好友楊玏的慫恿下,顧君到後臺去認識青果。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兩人在吧檯上喝酒交流的時候,有人上前求合影、簽名。
這人喝多了言語不善,發生了衝突。
爲了避免曝光,顧君拉着青果的手從後門離開。
他們出現在藥店前,是因爲青果的手受了傷,顧君給他買冰塊冰敷。
這就是今天要拍攝的環節。
顧君與青果坐在超市門口的花壇上,青果還是一如既往的打扮,與現實中的她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當然,也不是完全相同,艾麗這個角色有自己的風格,顧君並不想把她塑造成一個無腦的傻白甜形象。
通過造型設計與化妝,刻意減少了她身上的少女氣質,而增添了女性的幹練與自信,讓她更有性格,也讓她的形象更加立體。
這部劇可以看做一部大女主的電影。
如果按照番位劃分的話,雖然顧君與青果都算的上是一番,但青果是這部電影的戲眼。
這也就是現在流量不顯,你要是拿到未來的9102年,雙方的粉絲可能因爲男女演員誰是真正的一番而引發一場斯比大戰。
顧君的妝容做出了突破,現在他的頭上帶着微長的捲髮頭套。
這是爲了符合他音樂人的氣質。
一提到男式長髮,許多人會聯想到藝術家或者娘炮,男人留長髮同樣可以很時尚,很有男人味。
男性的長髮太順滑,容易顯得過於嫵媚,爲了避免這一點就需要塑造出更多的線條,更顯得有層次感。
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留鬍子。
兩個月前的顧君剛剛抵達魔都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打理鬍鬚,等它們長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有專業的造型師根據他的臉型做增加做刪減。
現在的他的外貌可不像是26歲的青年,更像是接近不惑之年的成熟男性。
簡單點說,現在的他就是大叔,是熟男。
這個風格應該是吳波叔在《苝京遇上西雅圖》後帶起來的一種風潮。
現在看來,顧君很有可能在這之前就通過這個獲得一波流量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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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五六天的拍攝,曾經的第一副導演吳昔果已經漸入佳境的進入導演的角色。
至少現在的他已經習慣呆在監視器前觀察演員的表現。
現在的他手拿對講機站在監視器前喊道:“各部門準備,無關人員退場。”
“攝影機就位。”
“收音OK。”
“演員就緒。”
啪的一聲,打過板的孫元迅速的離開鏡頭。手裡拿着記號筆的他時刻準備更改場記板上的內容。
舞臺已經交給早就準備多時的演員們····
飾演伍安的顧君只當看不到他身邊的滑軌上時刻轉動的兩臺攝影機。
表演大方的握着青果的手腕,一首拿着一袋冰塊給她做冷敷。後者忍不住的打了個寒蟬。
這不是撒狗糧,這是電影拍攝,在劇情中的青果因爲在酒吧裡與人衝突,手指有點挫傷。
感覺到青果有一絲顫意的顧君問道:“疼嗎?”
“疼。”輕嘶一聲的青果笑着補充道:“但沒關係,我可以。”
捏着青果受傷的那根手指,放在自己的脣邊輕嗬的顧君側臉看着青果,臉上浮現會心的笑容。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感覺手指有些癢的青果咯咯咯的笑着:“好很多。”
“停。”
喊停的吳昔果站起來,用對講機喊道:“青果,剛纔你的笑不對。”
“啊?”
青果很茫然,她覺得剛纔自己的表現沒什麼問題,笑的很自然,一點做作的感覺都沒有。
不明白的她看向吳昔果。
被看着的吳昔果把手舉起來,可能是想要解釋,但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直接走了過來的他站在顧君他們的面前,沉吟道:“這種感覺我也不太好說,你們倆個很熟,我是知道的,之前的拍攝裡面,你們那種熟悉乃至默契十足的表現很不錯。
但今天不對,在劇本中現在的你們還沒有深入瞭解,正是對對方好奇,有窺探欲的時刻。
所以說,青果你不能直愣愣的看着顧君,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你哥,而是你喜歡但並不熟悉的歌星。你得稍低着頭側臉用眼角瞟他。”
半蹲着的吳昔果做了幾個女性嬌羞的舉止給青果看。
然後才說道:“你的笑容就像是面對好友一般,沒有生疏感是好事,可現在你其實對伍安這個歌手並不瞭解。你的笑是要做減法的。
你要表現出那種含羞待放的感覺,要眼神中有熱情,有好奇,還要內斂。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不明白。”青果馬上搖頭否定,只覺得自己跟聽天書一般。
鬼知道笑容裡面帶熱情,帶好奇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想了想的吳昔果問道:“你談過戀愛吧?”
黎青果搖了搖頭:“沒有。”
顧君耳朵一動,但沒有說話。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黎青果下意識的撇了眼顧君,生怕被他發現,連忙收回視線,張開就要否認:“也沒·”
一拍巴掌的吳昔果笑道:“就這個眼神。”
“什麼⊙?⊙?”被打斷話題的黎青果有點懵圈。小小的嘴脣張的不大,但就是合不上。
吳昔果說道:“就是剛纔你偷看顧君時眼睛裡的神采。喜歡但還怕被發現,而且這種喜歡有深度,你不確定是喜歡他的這個人,還是他歌手的身份。”
解釋了一大通的吳昔果追問道:“你明白了嗎?”
“有點明白了。能給我一點時間嗎?”低着頭的黎青果怯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