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彭懌辰走進警局時,他的手下迪克遜正戴着墨鏡,趴在桌上睡覺。
迪克遜的腦袋下面,還壓着一本漫畫書。
彭懌辰從外邊進來,在迪克遜後腦勺上,輕輕扇了一下,罵道:“別他媽在這裡看漫畫了,把安吉拉案子的檔案找出來!”
迪克遜立馬拿掉臉上的墨鏡,放開桌上的漫畫,下面壓着的正是安吉拉·於“姦殺案”的卷宗。
他小心地看着彭懌辰,問道:“還是關於於靜的案子?”
彭懌辰認真的看着迪克遜,一字一頓道:“根本就沒有於靜的案子!只有安吉拉·於的案子。”
迪克遜勸道:“其實,這周我們已經接到兩起關於廣告牌的投訴了,所以,實際上我們可以……”
彭懌辰奇道:“誰投訴的?”
迪克遜翻看記事薄:“一個長着非常滑稽眼睛的女士,還有一個胖胖的牙醫。”
彭懌辰看着迪克遜,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甚至懷疑迪克遜到底是怎麼從警察學院畢業的,最終只能無奈道:“給我安吉拉·於案件的卷宗。一個長着一隻TM滑稽眼睛的女士?你是怎麼想到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女人的?老天爺啊!”
彭懌辰搖着頭回自己辦公室了,只留下迪克遜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
小鎮外的三塊廣告牌附近,彭懌辰的警車就停在附近。
他帶着迪克遜在廣告牌附近仔細的查找這什麼東西,是不是還翻看着一個裝滿了幾十張燒焦屍體照片的案卷……
迪克遜在他旁邊,湊過去看了看這些照片,突然感覺昨晚喝的酒又涌上頭,胃部一陣陣痙攣,讓他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
“你昨晚是不是又喝了很多酒?”彭懌辰一邊翻動着草叢,一邊問道。
迪克遜很快就緩過勁來,笑道:“沒喝多少。”
彭懌辰擡起頭看了看他,勸道:“別再去找韋爾比麻煩了。”
迪克遜故作驚訝道:“我要是和他上牀了,你會做什麼?”
彭懌辰被逗笑了,他罵道:“我會TM的把你的牙給踢掉。”
迪克遜笑着搖搖頭道:“你不會的。”
他看見彭懌辰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嚴肅起來,不敢再說笑了,故意岔開話題道:“你聽誰說我找韋爾比麻煩了?是那個侏儒嗎?”
彭懌辰狠狠退了迪克遜一把:“你他媽在說什麼?我TM的在集中注意力尋找線索!去TM的侏儒!”
迪克遜被彭懌辰推到一邊,也不敢反駁,悻悻走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彭懌辰仔細地蹲下身,摘掉自己的墨鏡,繼續認真翻找着他面前的草地,那裡又一灘深褐色的污跡,好像是很多年前留下的。
當年就是在這塊寫着“彭懌辰警長爲什麼還沒有……”的廣告牌下,警方發現了安吉拉·於的屍體。
那是一具被燒焦了,扭曲着的軀體,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正值花季的女孩。
可惜這麼多年來,警察一直沒有從這裡找到什麼有用線索。
現在也只有三塊巨大的廣告牌,訴說着在這裡曾經發生過的罪惡和人間慘劇。
迪克遜抽完了一支菸,忍不住對彭懌辰問道:“警長,你到底在找什麼呢?如果能找到,早就找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沒什麼可找的了。”
彭懌辰嘆了一口氣,茫然無措的站起身,帶着迪克遜離開了這裡。
……
就在彭懌辰希望尋找到安吉拉·於姦殺案的線索時,於靜正在鎮上的牙醫診所堅持自己鬆動的牙齒。
她躺在牙醫診室的檢查椅上,對着面前胖胖的牙醫說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顆牙齒好像有些鬆動。”
牙醫不耐煩道:“我知道了,如果有牙齒鬆動,那就拔掉它好了。”
說完,他拿起一個用於拔牙的器械,就要動手給於靜拔牙。
於靜奇怪地看着牙醫,問道:“你不需要先檢查一下嗎?”
牙醫很隨意地掰開於靜的嘴巴,看了看她的口腔,便說道:“必須要把那顆牙拔掉。”
牙醫拿出發出刺耳噪音的鑽頭,就準備動手給於靜拔牙。
於靜嚇得攔住他,問道:“爲什麼不給我注射麻醉劑,醫生?”
牙醫把鑽頭放下,拿起一個針筒朝於靜的牙齦注射了一點東西。
牙醫拿掉針管,冷漠地說道:“麻醉劑等兩分鐘就能奏效。”
但他根本沒等到兩分鐘,只是敷衍了事地看了一下表,就重新拿起了鑽頭,用手按住了於靜的嘴巴,充滿威脅地說道:“我告訴你,在這個鎮子裡彭懌辰警長有很多的朋友,於太太,你小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於靜一把將他手裡的鑽頭搶了過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好像一直好鬥的惡狼,將牙醫的手指壓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隨後將那個鑽頭狠狠扎進了牙醫的大拇指甲蓋裡。
胖胖的牙醫哪裡能想到於靜有這麼快的反應,又有這麼大的力氣,只能無助的哀嚎着:“不要!疼!停下來!不要!老天爺!”
很快牙醫的大拇指甲蓋上,就被鑽出一個小孔,鮮血從孔中噴射了出來。
直到於靜放開他的胳膊,這個倒黴的牙醫才痛苦地摔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指甲蓋,哀嚎道:“疼死我了!”
於靜把鑽頭扔在一旁,端起一杯水,站在牙醫面前。
她居高臨下看着這個胖子,就好像是瘋狂的獅子,吼道:“那你就去告訴彭懌辰警長的朋友們,他們爲什麼不去告訴彭懌辰,先做好TM的自己的工作呢,肥豬?”
說完,她用杯裡的水漱了漱口,隨後便將這些水,全部吐在了牙醫的胖胖的大臉上。
……
傍晚的小鎮,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
正在工作的店裡收拾東西的於靜,突然聽到窗外響起了多年都不曾響起的警笛聲。
她下意識透過店鋪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發現是彭懌辰的警車開到了門外。
於靜下意識與同事丹妮斯對視了一眼。
何況,彭懌辰和迪克遜就一前一後走進了店裡。
彭懌辰面部帶着一絲無奈,苦笑着對於靜說道:“嘿,於太太!你今天是不是恰好去看過一次牙醫?”
於靜的嘴裡的麻藥勁還沒過,含混不清地說道:“我沒去。”
彭懌辰大聲問了句:“啊?你說什麼?”
於靜大聲又說了一遍:“我說我沒去。”
彭懌辰笑着點點頭,說道:“哦,那這麼說,不是你把牙醫的大拇指鑽出了一個洞的?”
於靜理所當然道:“當然不是。“”
丹妮斯看着於靜笑着問道:“你給那個肥肥的牙醫手指上,鑽出了1個洞?”
於靜依然矢口否認道:“不是,丹妮斯,我沒有做過。”
彭懌辰無奈道:“好吧,不敢是不是你做的,牙醫已經對你提起了訴訟,所以恐怕我們不得不帶你去警局走一趟了。”
說完,他和迪克遜一左一右,帶着於靜走出了商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