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常更新)
女人洗澡從來都很慢,彭懌辰卻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他就聽到了洗漱間被打開的聲音。
於靜從洗漱間緩緩走了出來,就像一隻慵懶高貴的波斯貓,但等她看到彭懌辰看着自己眼睛發直的樣子,哈哈大笑的樣子,又很像一隻充滿野性的黑豹。
彭懌辰眼睛發直的原因並非於靜“清水出芙蓉”的美豔,而是於靜全身上下竟然只穿了一件長長的男士襯衣,一雙大長腿如玉石雕刻一般挺立。
她的嬌媚和身上的襯衣形成鮮明的反差,明明不算暴露,但卻性感到了骨子裡。
彭懌辰在現實生活中第一次看到女人穿男士的襯衣,而且穿的還是他的襯衣。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這,這不是我的襯衣嗎?你爲什麼……”
“你什麼?我的衣服上都是汗,我已經洗完,晾在窗戶外面了。我看見洗漱間窗戶外面掛着你的襯衣,就隨手穿上了。我不能穿嗎?”
於靜笑着看着彭懌辰,好像一隻小狐狸,狡黠中帶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不是,就是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的襯衣,也許是黃波的呢?”
“哈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傻,黃波的身高能穿這麼大的襯衣嗎?”於靜回答的很快。
彭懌辰莫名其妙鬆了口氣,“那,那就好。”
“那就好什麼?難道你是在吃醋,擔心我會穿別的男人的衣服?”於靜直勾勾的盯着彭懌辰的眼睛,看的他臉都快紅了。
“瞎說什麼呢,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吃醋。”彭懌辰連忙否認。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聊了。我去洗澡了,從長安一路趕到京都身上都是灰。”不等於靜再開口說話。彭懌辰就逃跑一樣,走進洗漱間,關上門開始洗澡了。
…………
彭懌辰洗澡的速度很快,但等他走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於靜了。
看看自己的房門緊閉,裡面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就知道她已經回房休息了。
彭懌辰打開黃波的房門,和衣躺在了牀上。
雖然做了一天的飛機,直到現在才真正躺下來休息。
但彭懌辰卻沒有一點睏意。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於靜穿着自己襯衣的驚豔,讓自己心緒不寧,還是隔壁輕微傳來於靜轉身的聲音,讓自己無法入睡。
輾轉反覆,還是睡不着,他乾脆坐起身,開門走進了客廳,拿出茶几抽屜裡的紙牌,慢慢搭起了一個紙牌塔。
這是他上輩子上中學時,一個女生教給他的遊戲。
就像壘積木一樣,每兩張紙牌搭成一個三角,一層一層壘上去,紙牌塔倒下之前,誰壘的層數最多,誰就是贏家。
“哈!!!”
彭懌辰全神貫注壘着紙牌,背後卻突然響起一聲大喝。
嚇得他手一抖,已經壘到5層的紙牌塔,“嘩嘩啦啦”倒了一桌子。
轉頭一看是於靜,她竟然還穿着自己的襯衣。
“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彭懌辰氣的快跳起來了。
於靜卻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一個大男人,膽子這麼小。”
彭懌辰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和膽子大小有關係嗎?”
“安啦,安啦。你這麼晚不睡覺,自己在這裡玩什麼呢?”於靜好奇的看着倒了一桌子的紙牌。
彭懌辰看她這麼有興趣,只好把紙牌塔遊戲的規則簡單給她說了一下。
於靜好像在這方面特別有天賦,很快就搭起了一個7層的紙牌塔。
彭懌辰卻只搭起了6層,就不小心碰倒了。
“哈哈哈,這個遊戲挺好玩的。我們再來一局怎樣?”於靜興奮的笑着。
彭懌辰卻沒有再動手玩一局的意思,默默看着於靜什麼話也不說。
“你這麼看着我什麼意思?”於靜被他看得有點發毛。
“沒什麼,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有心事就說出來。我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當你的傾訴對象還是可以的。”
彭懌辰一接到於靜電話,就聽出來於靜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
到現在,他已經可以確定,她心裡一定有過不去的東西。
他和於靜已經相處一段時間了,他不相信於靜是隨便到男人家過夜的女孩。
今天她突然找到自己,還留在自己家居住,大概是在逃避什麼東西。
剛纔遊戲獲勝之後,於靜的笑聲裡,都有一種苦澀的味道。
彭懌辰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我最近上映的一部電影,《草原悲歌》,你看過嗎?”於靜看了彭懌辰一眼,看出他是真心關心自己,才慢慢開口說出心裡的想法。
“嗯,前幾天報紙上都在宣傳這部電影,我看到你是女主演,就進電影院看了一次。”
“你覺得好看嗎,我的表現這麼樣?”
“呃,不好意思,可能對我來說,這部電影有點深奧,我沒看多長時間,就睡着了。”彭懌辰不好意思的說道,他雖然知道這樣說很沒禮貌,但卻不想違心說好看。
“沒什麼不好意思,不是電影深奧,根本就是一部爛片而已。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別說觀衆了。”於靜自嘲的笑着。
“那你爲什麼還要接這部電影。”彭懌辰疑惑道。
“爲什麼?因爲這麼多年,我拍了這麼多部電影,票房一部比一部高,無數影迷都叫我‘電影女王’。但我知道,在那些電影評論家和電影獎項的評委眼裡,我只是一個花瓶而已。”於靜越說越快,有些激動,卻又有些無奈。
“有一次,我去參加炎黃電影節,坐在我前面的一個評委,不知道我就在他身後。把我的電影批的一無是處,最後給我的評價就是‘演技白癡’。這就是我接《草原悲歌》的原因,因爲那是唯一願意給我發揮空間,讓我一個人挑大樑的電影。”
於靜說的時候很平靜,但眼裡的不甘和落寞,卻讓彭懌辰微微有些心疼。
“我不是想證明什麼,只想讓圈裡的人承認,我是一個演員,不是一個花瓶,爲什麼就這麼難呢?”於靜看着窗外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有點出神。
“說人白癡的自己纔是白癡。要把每次回家都當做一次旅行。”彭懌辰認真的看着於靜,緩緩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意思?”於靜疑惑了。
“這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裡聽來的。他的故鄉在西北一個小鎮上。小時候,每次上學都要穿過十幾裡的戈壁灘,到縣裡的學校上課。縣裡的學生嘲笑他們這些鄉下的學生都是白癡,每天跑這這麼多遠的路上學。他的班主任老師爲了安慰他,就把這句話送給了他。”
彭懌辰好像是在說一個久遠的故事,但又好像那麼真實,就好像在說自己曾經的經歷。
“說人白癡的人才是白癡,把每一次回家都當做一次旅行。享受戈壁灘上的風,仔細觀察每一塊石頭,告訴自己目標永遠都在前方,現在不過是一次旅行。我今天把這句話也送給你。”
於靜聽完彭懌辰的話,想了許久,慢慢微笑了起來。
“謝謝你把這句話送給我。”
“不用。話說回來,雖然我看的睡着了,但我還是很喜歡那部《草原悲歌》。”
“你不用安慰我……”
“不是安慰你,起碼這部電影裡有一個這麼漂亮的美女,雖然劇情很糟糕,但每次看到你出鏡,也是一種享受。”
“哼,那是,你也不看看本女王的魅力,哈哈哈哈,雖然知道你是安慰我,但我還是很開心。晚安,我要去睡覺了,睡眠不足,可是女人最大的敵人。”
看着於靜臉上帶着笑,走回臥室睡覺,彭懌辰心裡也有了一種安定的感覺,家裡有個女人在,儘管不是自己的女友和老婆,卻也讓人心情溫暖了不少。
想到這,彭懌辰的睡意也翻涌了上來,走回黃波的房間,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