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吳清明先是一愣。
第一是想不到在西都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嗆自己。
第二是這聲音很陌生,吳清明不記得西都有這樣一個人。
可是不管怎麼樣,秦昊的話都讓吳清明心中憋了一團火氣。
“你是誰,你什麼意思,最好給我說清楚。”
“這明顯就是一面島國的鏡子,竟然還能被你說成國寶。”
“哼,可笑,這面鏡子無論是造型還是上面花紋,都有着東漢末年的風韻,怎麼可能是島國的東西,我以爲碰到一個行家,沒有想到只是個棒槌。”
秦昊沒有搭理他,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對於吳清明這樣,爲了權利不擇手段。
竟然和墨狐同流合污的人,秦昊打心底對他沒有好感。
特別是他那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像是誰都欠了他的錢似的,讓秦昊看的恨不順眼。要知道正是因爲有這種唯利是圖的古董商人,導致了多少人家破人亡顛沛流離。在金都,司彤彤就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見秦昊不說話,吳清明冷笑了一聲,還以爲秦昊認慫了。
誰知道此時臺上的陳館長開口了。
“這東西保存的不很好,銅鏡造型和風格屬於東漢末年的東西,只是這面銅鏡不是我國所產,而是島國那邊仿造的。”
“爲什麼這樣說呢,雖然造型和銅鏡上的花紋風格都和東漢末年製造工藝高度吻合,可是這面鏡子的材料並不對。”
“《周禮·考工記》中就記載了製作銅鏡的合金比例,金錫半謂之鑑隧之齊,即銅50%,錫50%,是鑄鏡的合劑。”
“東漢末年,曹魏曾經賞賜過島國一批銅鏡,之後鳥國就按這批銅鏡進行仿製,仿製的東西雖然的造型風格一樣,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銅鏡的合金比例,這就導致出現了細微的詫異。”
“當時島國仿製了不少,這算是其中的精品了,可和東家那件寶貝相比,價值上還是有些差距。”陳館長說話很委婉。
意思就是這東西,不能進行下一個環節。風韻少婦聽到這話,也只能悻悻收回了東西。陳館長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特別是包間裡的吳清明。
聽到這話之後,感覺臉上被人打了一巴掌。
沒有想到真的被秦昊說中了,這東西還真是鳥國那邊仿造的。他下意識看向了秦昊的包間,因爲角度的問題,只能看到秦昊脖子。
於是叫來了服務員詢問,包間裡坐的是誰,竟然連他的面子都不給,當着這麼多人讓他難堪。服務員告訴吳清明,自己並不認識秦昊,以前也沒有見過秦昊,相比應該是外地過來參加交流會的收藏家。
哼!
吳清明冷哼一聲。
狠狠的看了秦昊所在的包間一眼。索性將這件事壓在心底。交流會繼續。
吳重陽命人將他的東西拿出出來。
那是一對琺琅工藝燒製的小碗。
小碗器型規整,胎質細膩,胎壁極薄。器裡和器底均爲白色,釉色純淨而光亮。遠遠的看上去,那小碗小巧玲瓏,巧奪天工,令人愛不釋手。就連現場的那些收藏家們,看到那件琺琅小碗之後也讚歎不已。
“十五世紀,隨着東西貿易交往的頻繁,尤其自清康熙二十三年清廷平定灣省以後,禁海開放,西洋製品開始涌入,西洋琺琅便由那個時候從沿海城市等港口傳入華夏,並就地設廠研製,稱之爲洋瓷,宮中則稱其爲廣琺琅。”
“這件琺琅彩紫紅地花卉小碗,整體做工精良,圖畫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出自皇家手筆。”“好寶貝呀,吳家大少爺出手,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響。”
“這件東西沒有什麼好說的,精品中的精品,如果是一隻小碗也就算了,竟然還是一對,實在是難得呀。”陳館長看到這對小碗之後也是連連讚歎。
拿着手電在小碗上打上燈光。
只見那小碗透出的燈光潔白如玉沒有一點瑕疵。翻看小碗底部,上面沒有寫着落款。此時不少人議論起來。怎麼沒有落款呢。這對小碗是不是假的。聽到這話陳館長微微一笑。
“康熙朝的琺琅彩大多爲色地,包括紅、黃、藍、綠、紫、胭脂色等,特點是有花無鳥。”“按裝飾工藝不同,琺琅器可分爲掐絲琺琅、鏨胎琺琅、畫琺琅、透明琺琅等。”
“琺琅彩瓷器在胎質的製作方面是非常講究的。胎壁極薄,均勻規整,結合緊密。在如此的胎質上又施釉極細,釉色極白,釉表光澤沒有桔皮釉、浪蕩釉,更沒有棕眼的現象,確可用”白璧無瑕”來讚譽。”
“至於落款的問題,是因爲康熙時期的款識有一度是被禁止寫款的,這一對琺琅彩紫地花卉碗是貨真價實的真品,而且還是御用的手筆。”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對小碗的畫工應該是出自蔣廷錫的手筆,蔣廷錫以逸筆寫生,奇正率工,自然洽和出名,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難得的珍品,此寶可佔一席。”
陳館長的講解頭頭是道。
觀衆們聽的也非常的入神。
漲了一波的見識
直播間當中蘇舞瑤也連連點頭。
沒有想到這琺琅彩的瓷器還有那麼多講究。可惜只能在直播當中看看,要是有機會她一點要近距離看看這對小碗。
“哼,大哥好大的手筆,爲了那鎏金匕首,連這東西都拿出來了。”樓上的吳清明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對小碗換鎏金匕首不虧,我又何樂而不爲呢,總比被某人得到,然後買去國外的好。”吳重陽也反擊道。
“呵呵,你就是一個榆木疙瘩,國內多大的市場,國外多大的市場,虧你還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吳清明臉色不變。
“你忘記父親當初怎麼交代我們的嗎,你對得起當初那些人嗎!”吳重陽厲聲道。
“老爺子老糊塗了,他的話我早就忘記了,等我坐上了家主,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吳清明不以爲然。秦昊在一旁聽的仔細。 wωω ▪ttκǎ n ▪C〇
從兩人話語當中聽出。
吳重陽很可能已經知道了吳清明和墨狐的那些勾當。
而且對這些事非常的憤然反感,可惜他無法改變吳清明的想法。
接着!
又有幾人拿着文物上臺。
宋朝的書法。
元代的古本。
明朝的佛像。
清朝的元寶。
絡繹不絕。
只不過都沒有逃過陳館長的法眼。
這麼多東西,沒有一個能和鑾金短匕匹配的。就在這個時候,吳清明動了。“我有一寶,還請陳館長掌眼!”說着,吳清明的手下拿着一個箱子走出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