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前奏。”樸道寺睜開了眼睛緩緩的說道。
這樣的前奏帶給衆人的不僅僅是震撼那麼簡單。
聽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代入感,爲什麼要求歌手聲音帶有感情,就是爲了將你拉入他的歌聲當中。
而前奏而又是代入感最關鍵的地方,就像是一座橋一樣連接你和整首歌的距離。
“前奏是不錯,但是不一定代表整首歌都能如前奏一般。”汪濤咬牙說道。
“說的沒錯,我的《美景之屋》前奏不輸他。”樸道寺淡淡道。
兩人之間對話看上去風輕雲淡。
其實只不過是故作堅強罷了。
看看汪濤的後背,已經寒溼了一片。
樸道寺眼神也不如之前那般的桀驁。
伴奏緩緩伸出手掌,觸摸黎明前陰暗夜色。
單簧管宛如幽靈一般在夜色當中潛心。
時而響起女聲講述着她不屈的故事。
“微涼的晨露,沾溼黑禮服。”
“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
“無奈的覺悟,只能更殘酷。”
“一切都爲了通往聖堂的路。”
“吹不散開的霧,隱沒了意圖.......”
歌聲終於響起,從衆人的期待感當中脫穎而出。
出現在前奏勾畫出的幽暗世界當中。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黑夜還在籠罩,籠罩下萬物寂靜一片,人聲的出現沒有爲整首歌增添一道生的氣息。
汪濤嚥了咽口水,他的嗓子乾的難受,如同久旱的田地一般,被烈陽灼出一道道龜裂的溝壑。
手中握着水杯,可是怎麼也擡不起來,那杯子此時就像是一座巍峨大山一般。
將他所有的慾望都壓在了大山的地下,讓他喘不出一口氣來。
“這是隻用了一天時間寫出來的歌。”
“而且還是一首說唱歌曲。”
“秦昊......”
汪濤說出秦昊名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說出來的。
他知道秦昊的歌會很強,可是沒有想到強到了這種地步。
“稍安勿躁思密達!”
看出了汪濤的緊張,樸道寺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前爲止他沒有聽出任何的問題。
但是不代表整首歌就無懈可擊。
樸道寺在等待,等待那一絲破綻。
就像是等待這首黑暗之歌當中一絲的曙光一樣。
“前奏完美,副歌纔是重頭戲,現在下結論還爲時過早。”樸道寺故作鎮靜道。
話音剛落。
副歌彷彿聽到樸道寺的召喚。
隨之而來。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着不同的最。”
“我能決定誰對,誰又該要沉睡。”
“爭論不能解決,在永無止境的夜。”
“關掉你的嘴,唯一的恩惠。”
“擋在前面的人都有罪,後悔也無路可退。”
“.......”
聲音低沉性感,像是在吟唱,又像是在訴說。
整段的音樂當中,單簧管的聲音格外的突出。
各種音樂交織在一起,互相之間卻顯得如此的協調。
幽靈伴隨男人的腳步,走到了墓碑之前,放下了一朵白色玫瑰花。
俯下身子用嘴脣親吻冰涼的墓碑。
伴奏宛如黑暗侵襲,眼看就要吞沒眼前祭奠的男子。
突然之間音樂一閃,出現了快節奏的變化。
人們就像是被一隻大手,從一個場景拉入道另一個場景當中。
“低頭親吻我的左手。”
“換取被寬恕的承諾。”
“老舊管風琴在角落。”
“一直一直一直伴奏。”
“黑色簾幕被風吹動。”
“陽光無言地穿透。”
“灑向那羣被我馴服後的獸。”
深夜的教堂,推去了白天聖潔。
空蕩蕩的房間當中,神像孤獨的聳立在牆壁上。
節奏變化,新的畫面出現。
哐當!
一不小心汪濤打翻了手中的水杯。
茶水濺射到了他的白色襯衫上,留下了斑斑點點的污漬。
汪濤傻了,所有聽歌的人也傻了。
樸道寺低下了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首歌評論區下方,歌曲只聽到一半,瘋狂的聽衆們已經坐不住了。
“這個節奏堪稱無敵!”
“難道,難道,幾天晚上秦昊要封神了嗎?”
“天哪,這到底是一首什麼樣的歌呀,我聽的整個人都麻了。”
“旋律節奏的變化,就像是疾風驟雨一般,但是你找不出一絲的突兀,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和諧。”
“媽媽問我爲什麼跪着聽歌,我把耳機遞給了我媽,我媽也跪了。”
“一天,大家要知道,秦昊寫這首歌只用了一天。”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歌曲還在繼續,整首歌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一般,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你會吃到什麼味道的。
所有人都在緊緊聽着,彷彿正在聽着一個故事。
“仁慈的父,我已墜入看不見罪的國度,請原諒我的自負。”
“Ah ya ya check it check it ah ya。”
“沒人能說沒人可說,好難承受,榮耀的背後刻着一道孤獨。”
歌手羣當中一片寂靜,沒有人發出任何一條信息。
他們也是剛剛聽到消息,就以最快的速度點開了秦昊的這首新歌。
夜沉默了,華語樂壇也沉默了。
所有的質疑和不信任,從這一刻消失。
有些歌手拿着手機,聽着這首《以父之名》,眼睛當中除了震撼之外,只剩下了震撼。
心中掀起滔天的巨浪,一遍有一遍拍擊他們的靈魂。
歌聲戛然而止,背景音樂變得舒緩,就像是搖籃曲一般。
聽的歌人徹底的被帶入到了其中,他們彷彿看見了那條石板路往前延伸。
一直延伸到了教堂當中,石板路上還殘留着斑駁的血跡。
黑暗吞噬一切,也吞噬着人的心靈。
懺悔和復仇。
兩種自相矛盾的情緒在腦海當中碰撞。
也許只有安眠才能徹底的忘記這一切。
“野蘇......”
“意呆利......切糕。”
“鈉......鎂......銀。”
“胃潰瘍.......”
一個女人用意呆利歌劇完成了歌曲前後的承接。
整首歌的基調緩緩降了下來,像是要埋進土裡一樣。
有些人聽的快要睡着了,這可不代表這首歌無趣。
而是歌聲實在是太能安撫人躁動的心了。
砰砰砰砰砰!
突然。
五聲槍響乍現。
宛如鋒利的匕首劃破了黎明前的黑夜。
將剛要見到的曙光,生生的扯了回來,緊張氣氛瞬間蔓延而出。
聽歌的人被嚇了一跳,驚出了一聲的冷汗。
“低頭親吻我的左手,換取被寬恕的承諾。”
“老舊管風琴在角落,一直一直一直伴奏.......”
節奏突然又變快了。
同樣歌詞,這次卻快了將近一倍。
“槍聲,我聽到了槍聲。”
“嚇死我了,他竟然將槍聲加了進去。”
“我的老天呀,秦昊到底做了什麼,這首歌是怎麼被寫出來的。”
“我好緊張,爲什麼歌曲突然變得這麼緊張。”
本來舒緩的神經又抓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躺在溫暖的被窩了被人澆了一頭的冷水。
觀衆們開始細細的品味這首歌,突然之間他們似乎看懂了這首歌。
他們看懂了秦昊要講述的這個故事。
有個少年,幼年的時候,父母被人殺害。
被一個大佬收養,長大之後成爲了大佬身邊二把手。
然後和大佬唯一的女兒相愛,大佬同意了這門親事,併爲他們舉辦盛大訂婚儀式。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復仇,找到當年殺死自己父母兇手。
經過調查最後他知道了真相,殺死他父母的兇手姜然是養育他的大佬。
矛盾從這裡產生,他陷入了無盡糾結當中。
可最後他還是動手殺了那位大佬,五聲槍響就是證明。
做完了這一切,他每天都會來到教堂,還有大佬的墳墓前進行懺悔。
他還想得到了一切,又好像是失去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