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覺得,你其實挺適合當網紅的。”何遠道。
“網紅?你爲什麼覺得我適合當網紅?”呂慧慧本來想笑,但看何遠的表情挺正經的,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的樣子。
“你看,你長的這麼漂亮,身材也好,性格還比較開朗,開得起玩笑。當然,這只是基本條件,關鍵是你還開着美甲店,有自己的事業,而且平時也比較閒,有大把的時間,綜合來說,天時地利人和你都佔了,試試也沒什麼損失。”何遠道。
拋開那些個人喜好的話,呂慧慧還真沒啥缺點。
本身她就是美女,哪怕不用化妝,臉也很有辨識度。
當然,這只是她的優勢,最關鍵的是,呂慧慧性格很開朗,不扭扭捏捏的,很放得開。
現在這個社會中,女性在很多場合下,天然就要比男的有優勢。比如做商務的,做運營的,女的就比男的多。要是再會喝酒的話,那路子就更開闊了。
當然,這裡的放得開,不是說要濫交,而是這個人性格比較開朗,不會別人隨便說點什麼就生氣。這個世界上爛人是很多的,尤其是在職場上,平時衣冠楚楚的金領白領,私底下鬼知道是怎麼樣。指不定你在工作的時候,或者業務對接的時候,就喜歡說點垃圾話,開開葷玩笑。
絕大多數的人是不願意委屈自己的,能委屈自己的大都是男人。沒辦法,女人不想工作了,或者工資低了,還能靠男人養,但男人要是不能往上爬,不能掙錢養家,難道還靠女人吃飯?
所以在職場上,絕大多數時候,男人要比女人爬的高。倒不是說男人能力就要比女人強了,而是大多數男人比女人更能受委屈,對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比女人更加看重——雖然真要吃起虧來,男人好像也沒太多虧可吃。
性別上的劣勢,某些時候也是優勢。
所以一件事物,從來都有它的兩面性。一面是好的,一面是不好的。
上次同學聚會的時候,何遠就注意到,呂慧慧在處理這方面事情的時候特別有經驗。不僅遊刃有餘,而且還能嘻嘻哈哈,讓其他人感覺不到尷尬,依舊圍在她身邊,這份功底已經很厲害了,比何遠見過的絕大部分女強人都強。
何遠覺得呂慧慧的條件挺好的,不試試可惜了。再說了,開拓條路子,總比她每天閒着沒事兒幹強。
“你這誇得我,還有些挺不好意思的。”呂慧慧捂着臉,一臉“害羞”的模樣。
何遠只是笑着搖搖頭,不予點評。
“網紅呢,是不想做,看起來太騷了。不過你這個提議挺好,我是不是該做點事兒,稍微,稍微那個叫啥來着?”呂慧慧皺着小眉頭,苦思冥想道。
“充實?”何遠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對對對,就是這個,稍微充實一下自己。我也覺得吧,現在日子過得有點閒,每天除了偶爾接個妝,大部分時候都不知道幹什麼,挺無聊的。”呂慧慧道。
她說這個,何遠挺認可的。
回來這麼段時間內,何遠就發現,老家人的生活實在太閒了。
工作嘛,就那麼一點,上班隨便抽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剩下的時間,不是在玩兒手機,就是在跟別人扯犢子,要不就是在那裡刷電視劇,小說,無事可幹。
然後一下班吧,就回去吃飯,要不就是跟朋友出去聚個餐,唱個歌,或者打打麻將什麼的。宅一點的,就趴在家裡玩遊戲,除此之外就沒其他事情了。
以前何遠在老家,也是過這樣的生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課程可趕了,除了忙裡抽空刷刷小說之外,大部分時候都在做試卷,做課外習題,事情老多了。
“要不,學點什麼東西,提升一下自己?”何遠想想,又提了個主意道。
“我也想過啊,之前還想着要去學學什麼西式甜點,或者開個奶茶店什麼的,但一直都耽擱下來了。再說了,老家人對這些玩意兒也不是很喜歡,除了偶爾自己做做,嚐個鮮之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用處了。”呂慧慧搖了搖頭,道。
說起這個,何遠其實也挺蛋疼的。
可能日子過得太清閒了,老家的人在對別人的事兒上挺積極的,一輪到自己,馬上就偃旗息鼓了。
像如果讓朋友買個東西,或者幫忙帶個土特產,他絕對風風火火給你辦的特巴適。像上次何遠讓朋友從老家帶點五糧液的原漿,結果電話打過去才幾個小時,他就回復說,已經讓他哥弄好了,把何遠都給嚇了一跳。
但一說到自己吧,比如說去遊個泳,或者去健個身,每次都是下次,下次再說。像鵬鵬,從他們合租的時候就開始說要辦一張健身卡,一直到何遠走了快三年,他才辦下來。結果辦下來後還沒用半年,現在又不知道把卡扔到哪裡去了。
所以在老家,如果一個人說自己要去學什麼東西,基本上你就聽聽的了。他要是真的想學,一定會告訴你,他報了什麼什麼班,現在已經學到第幾課時了,還會熱情的跟你講,這個東西,它是什麼什麼個原理。反之,如果他告訴你他正想學什麼,到最後多半都會不了了之。
這裡的人一邊嘴上抱怨着無聊,抱怨着收入少,想掙錢。但真要讓他們做些什麼,他們又懶得去動。
何遠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長大,在大一的時候去到北京之後,就被那邊的生活節奏給震撼了。
何遠在那裡,就沒聽誰抱怨太閒,時間過得太慢。絕大部分的人,都恨不得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
特別是在地鐵上,經常能見到衣冠楚楚的白領,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各種法律,會計,甚至程序員的書籍,在那裡翻看。還有一些人插着耳機,嘴裡唸唸有詞,走進一聽,不是在練英語,就是法語,日語……
何遠在那邊呆了兩個月,再回到宿舍的時候,就特別不適應。尤其是在室友叫他出去看美女,或者玩遊戲的時候,何遠就感到一種罪惡。
別人在外面那麼掙錢,還那麼努力,自己一個月辛辛苦苦打工,收入幾百塊,還有臉去看美女,去玩遊戲?
他都感到臉上臊得慌。
這種羞恥感,逼着何遠去提升自己,直到感覺自己在學校裡真學不到什麼了,何遠在大二的時候跟輔導員請假,一個人跑到外面找工作去了。
“你現在這麼輕輕鬆鬆的不好嗎,怎麼突然想充實自己。”何遠搖了搖頭。
真要想充實自己的話,不是跟何遠一樣,早就跑出去了,那就是跟老黃一樣,自己做個事業,將一個培訓學校給辦的風風火火。兩者都不是的話,那基本上就圖個安穩了。
“哎,誰讓我是個女人呢。我倒是老早就想出去,我媽不讓,覺得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去吃苦,她受不了。再說,我家就我媽一個人,她年紀現在也大了,我要是再出去的話,家裡就沒人陪她了。”呂慧慧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挑菜,一臉蕭索。
呂慧慧這種情況,在何遠身邊其實挺多的。
大部分家長,還是捨不得讓孩子出去吃苦。
尤其是對一些女生來說,在家長眼裡,她們的人生早就規劃好。大學讀完之後,就回老家考公務員,能考上是最好的事兒,考不上的話,有關係的送到體制裡當個臨時工,沒關係的就進一家穩定的企業,或者是哪個親戚,朋友,家裡開了廠子,公司的,就往裡面塞,再然後,就是相親,談對象,結婚生子。
之後就是在家帶孩子了。
何遠當初大學拍畢業照的時候,就有好多女生是直接帶着孩子來的。一問,大三的時候就回家結婚了,然後度了蜜月,生了孩子,現在就閒賦在家,每天不是應付公婆,就是照顧孩子,連刷下電視劇,玩下手機,都要被家人給罵一頓,說對身體不好,容易擠不出奶來。
聚餐那會兒,那羣女生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一羣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起公婆,討論起坐月子的辛酸,討論起孩子讓她們的生活質量變得有多差。
本來挺青春靚麗的年輕少女,轉眼間就變成粗胳膊粗腿兒的少婦了,轉變太大,讓何遠頗爲咂舌。
所以何遠也挺理解呂慧慧,爲什麼條件這麼好,還不願意找對象了。一旦找了對象,以她家裡的那種環境,怕馬上就要背上“懷孕”,“生子”的重任了,再之後就是在家“孝敬老人”,“足不出戶”,“相夫教子”,然後就是絞盡腦汁,怎麼和公公婆婆鬥,怎麼和叔叔小姨子鬥……
整一個大型家庭倫理劇場。
想想都覺得可怕。
一想到現在看起來跟個女神似的呂慧慧,早晚都要變成大棉褲子大棉襖的黃臉婆,何遠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憐憫。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呂慧慧很敏感,何遠的眼神剛發生變化,就立刻被她察覺出來了。
“咳,沒啥,就覺得你這生活也挺不容易。”
何遠咳嗽了一下,端起碗來盛了一碗湯,一邊轉移話題。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我是女的啊。又不像你們男的,可以成天在外面跑,家裡也不用擔心,多瀟灑。”呂慧慧嘆了口氣道。
“可別這麼說,你要是個男的,你總得找媳婦兒對吧?這年頭男多女少,新聞上都說了,至少有兩千多萬的光棍呢。好不容易找到媳婦兒,你總得結婚吧,結婚又要彩禮,五萬,十萬,二十萬?這些都是小錢,那你總得買房吧,縣城裡一套房也得七八十萬吧?買了房後,你要不要買車?好,就算你不要買車,那你總得生孩子對吧,生個孩子要花多少錢就不說了,光是奶粉,一個月幾千上萬,這個總沒跑吧。孩子長大了,又要上學,現在好一點的學校,哪個不得要個幾千上萬的擇校費的,這些錢從哪兒出,總不會是女方出吧。要有這種富婆,請你告訴我,我願意娶她,入贅也沒關係,甚至以後孩子跟她姓也可以。”何遠開着玩笑。
呂慧慧被逗樂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了。
“貧嘴。”她沒好氣的白了何遠一眼,接着嘆了口氣,“哎,大家都不容易啊。”
“怎麼說呢,是都挺不容易的,所以以後我要生孩子的話,一定要生個女兒。都說生女兒是招商銀行,生兒子是建設銀行,我可不想生個兒子,到了要結婚的時候,爲了娶個媳婦兒,把頭髮都愁光了。”何遠吹散碗上的香蔥,喝了一口湯。
“那你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家的愣頭青,硬是把你家的小白菜給拱了?”呂慧慧在那裡壞笑?
何遠頭也不擡:“同性纔是真愛,異性都該燒死。”
“那你是要讓你閨女拉拉啊。”
“嗯哼。”
一頓飯在兩人的閒聊中結束。
吃完飯後,何遠準備付賬,被呂慧慧拉住。
“行了行了,我就開玩笑的,這頓飯我請。”呂慧慧道。
“哪兒有跟女生一起吃飯,讓女生請的,沒這個道理。”何遠搖頭。
“說了,我請就我請。你之前都不在老家,我纔是地主。老闆,帳記我頭上,回頭給你錢。”呂慧慧扭頭衝老闆說了一句。
“老闆,你總不會好意思收女人的錢吧?”何遠一邊說着,一邊掃了下櫃檯旁的二維碼,“多少錢?”
老闆看了下何遠,又看了下呂慧慧,笑着搖了搖頭:“七十八。”
何遠在付款金額上輸入七十八,然後輸入驗證密碼,手機舉起,朝着他搖了搖。
“行,錢過去了。”
櫃檯旁響起機械的女聲“收到付款,七十八元”,就見老闆抽着煙,笑着回了一句:“好嘞,收到了。”
“嘿,老闆,你怎麼……”
呂慧慧想要去跟老闆理論,被何遠拉着往外走。
“行了行了,錢都已經付了,糾結什麼。”何遠推開門,頓時,一股冷風迎面撲來,凍的他直打哆嗦。
他順勢放開了呂慧慧的手,從口袋裡掏出煙來,點上。
“都說好了讓我請,你怎麼自己把錢給付了。”呂慧慧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髮絲,沒好氣的瞪了何遠一眼。
“沒事,就一頓飯而已,下次你再請回來不就是了嗎。”何遠吸了一口煙,朝旁邊吐出煙氣,這纔回頭跟呂慧慧說道。
“你這麼神秘兮兮的,都不知道你住哪兒,啥時候才還的上啊。”呂慧慧一臉幽怨的表情。
“縣城就這麼大,我能跑哪兒去。得得得,下次你要請吃飯,提前跟我說聲,我一定來,一定來。”何遠面對呂慧慧的眼神,有些扛不住,連忙應了下來。
“不行,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說的話都不能信。”呂慧慧雙手環保在胸前,看着何遠,一邊嘖嘴,一邊搖頭。
“那你說怎麼辦?”何遠看着她道。
“你家不是住附近嗎,正好,你帶我過去玩玩,認認路唄。”呂慧慧一聽,連忙放下手,眼裡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何遠有些頭疼。
感覺呂慧慧就跟小孩子一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感到有趣。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見何遠在那裡愁眉,呂慧慧乾脆拉起了他的胳膊,開始撒嬌。
這下可戳中何遠軟肋了。
他雖然接觸過的異性不少,但不是公司白領,就是事業上的女強人。像苒苒那種,跟他稱兄道弟還可以,要讓她撒嬌,不是何遠先死,就是苒苒先死。
畫面太美,不敢看。
所以呂慧慧這一撒嬌,瞬間就讓何遠有些扛不住了。
“行行行,去去去,你別搖了。”何遠連連應道,他被呂慧慧搖的有點頭暈。
聽何遠答應下來,呂慧慧吐了吐舌頭,放開何遠胳膊。
“哎,看你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一看就是不歡迎我去。那就算了吧,我回去上班了。”呂慧慧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背對着何遠揮了揮手。
嘿你個小妖精,撩完人就跑。
何遠一看她這個樣子,瞬間知道自己被玩兒了。
不過呢,呂慧慧主動放棄,何遠也鬆了口氣。他確實不喜歡一直往家裡帶人,尤其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
雖然能看不能吃,但還是感覺自己跟個渣男似的。
看見美女就往家裡帶。
“不過呢,既然你這麼誠懇的邀請我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去一次吧。”
就在何遠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剛走兩步的呂慧慧,突然回過頭來,朝着何遠就扔了這麼一句。然後她也沒管何遠,直接走到路邊,左看看,右瞧瞧。
“那個是不是你的車?”
找了一會兒,呂慧慧指着街邊的林肯,衝着何遠問了一句。
何遠點頭。
就見呂慧慧很自然的走了過去,在車門前停下,一邊回頭看了何遠一眼:“還愣在那裡幹嘛,過來開車啊。”
一邊說着,她一邊在街邊展露自己的大長腿,擡起纖細的胳膊,捋了一下耳邊的髮絲。
何遠算是知道,爲什麼同學羣裡的那羣男人,對她這麼癡迷了。
整一個現代版的狐狸精啊。
何遠搖了搖頭,掏出鑰匙,上前開車。
老宅距離水晶廣場很近,走路也就十幾二十分鐘,開車的話一眨眼就到了。
從車上下來,呂慧慧還有點沒有回過神來:“你之前說很近,我還沒什麼感覺,結果在車上都沒來得及喘口氣,一眨眼就到了。”
何遠將車子鎖好,隨手將鑰匙扔進兜裡,應了一句:“是啊,很近,不然我也不會跑那邊去吃飯了。”
小傢伙正在院子裡玩耍,一見到何遠,立馬拋開了身下的貓玩具,直接鑽進了何遠的懷裡,腦袋在何遠身上蹭啊蹭的。
“好了好了,別蹭了,看你,怎麼還流口水。”
何遠被小傢伙蹭的脫不開身,一伸手,就發現手背上一灘水漬。
小傢伙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也不在意,繼續眯着眼睛往何遠身上蹭。
何遠一臉嫌棄,將它從懷裡揪出來,放在地上。就見小傢伙不依不饒,依舊圍着何遠的腳邊,不停的在他腿上磨蹭。害的何遠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沒注意,就踩着小傢伙了。
以前何遠在北京養貓的時候,就不小心踩到過貓尾巴。那隻貓嚇的喲,一蹦三尺高,差點把屋頂上的吊燈都給抓了下來。
“你家有貓啊!”
一看到小傢伙,呂慧慧眼睛都亮了。
寵物絕對是吸引女生的一大利器,尤其是什麼貓貓狗狗之類的,特別討人喜歡。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貓貓狗狗,何遠在阿里就有個朋友,喜歡養蜥蜴,養蜘蛛,喜歡冷血動物。偏偏她還是個身材嬌小,童顏那個啥的妹子,實在讓人無法把她的外貌,和她的興趣愛好聯繫起來。
要放在動漫裡,這就是一個妥妥的腹黑女主了。
呂慧慧想摸小傢伙,小傢伙腦袋一低,躲開她的手掌。
它小跑幾步之後,回過頭來看了呂慧慧一眼,打了個噴嚏,然後繼續找何遠要親親,要摸摸了。
“嗯,養了一隻,叫辣嬌。”何遠隨口回道。
他本來還想叫它八百,或者黑張飛的,但在田蕊的強烈要求下,何遠只能放棄這個“愛稱”。
哎,挺好聽的名字,怎麼她們就不能認同呢。
藝術家的世界,果然都是孤獨的。
“它不理我。”
見小傢伙不願讓她摸摸,呂慧慧擡頭看向何遠,一臉可憐兮兮,委屈巴巴的表情。
何遠聳聳肩,朝着呂慧慧一攤手,示意他也沒有辦法。
見何遠這個樣子,呂慧慧立馬收了表情,站起身來。
她環視了一下院子,在驚鹿和葡萄架旁走了一圈,手指在粗糙的木頭上拂過,扭頭對何遠道:“你這裡裝修的還挺漂亮的。”
“還好吧,其實也就那樣。”何遠從客廳裡出來,手上拿着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給呂慧慧。
呂慧慧接過礦泉水,一邊擰着瓶蓋,一邊用胳膊碰了碰何遠:“喂,你說,你把房子弄的這麼漂亮,又騙了多少女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