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
看着轉身就走的蘇聞,尤米連忙去捧箱子內的東西,三樣裝備和書還好說,那一堆雜物,尤其是那一袋金子,讓尤米頓時有些犯了難。
相同體積的黃金,重量幾乎是水的十九倍,這一袋金子,少說也有一百多斤,手中還抱着其他東西的尤米,一提之下,根本紋絲不動。
不過尤米也現學現用,在幻化出普通大小的魔能爪,提起了這一袋黃金之後,便連忙跟了上去。
剛纔發生在蘇聞身上的神奇現象,已經讓尤米腦補出了好幾種可能的情況,蘇聞在她心中的神秘感,也越發深厚。
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學院教師,怎麼會與這個遺蹟裡的東西有所關聯?他的記憶,指的又是什麼東西?
是轉生?是穿越?是繼承下來的血脈?還是和自己一樣,都是得到了某個強者的傳承?
蘇聞突然在通道口站定,似乎在思考着離開的方法。而跟在後面的尤米一個不注意,就直直地撞在了蘇聞背上。蘇聞倒是沒有感覺,尤米卻撞得鼻子一痛,但她雙手都拿着東西,沒法去揉,只能聳了聳鼻子,以緩解吃痛的不適。
“其實要順着那個通道爬回去也不難,我的鎖鏈應該就可以做到……要是好好準備一下,放一根繩子吊下來的話,回去還要容易一些……”
蘇聞看了看水潭,輕輕一笑,然後瞄準潭底的某個位置,扔出一條冰錐。高速飛行的冰錐在入水之後受到了極大的阻力,不過在蘇聞的操控之下,還是筆直地落到了潭底,撞到了一個活動的石塊。
然後,一陣讓尤米有些不安的震動從水潭中散開。在這圖書館之下不知道多深的地底,這樣的震動也讓不安的程度加劇了許多。
在短暫的晃動之後,從翻涌的水面中,慢慢升起了一個石階。石階的材質和入口處的那一塊石板相同,不同之處則在於,這塊石階下面,有着複雜的魔法紋路,似乎爲這塊緩緩上升的石階,提供着動力。
“來。”蘇聞率先跳了上去,站穩之後,再轉過身來,對尤米伸出了手。
尤米遲疑了一下,也跳了上去。
“你怎麼知道這個機關的?”
“碰巧發現了。”
“……”
尤米知道蘇聞絕不是碰巧那麼簡單,不過也沒有追問,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剛纔還緩緩上升的石板此時居然紋絲不動了,便有些奇怪地看向了蘇聞。
“對了,要是有黃金在這個石階附近的話,這個機關是不會運行的。”
“啊?”
“也就是說,要麼你扔下黃金乘石階上去,要麼就帶着這袋黃金,用你的鎖鏈攀援上去。”蘇聞說道:“對了,機關啓動之後,整個通道的魔力紋路也開始運轉了。除了裡面有符文閃爍的地方,其餘的地方,你的鎖鏈根本無法固定。”
“啊啊??”
此時尤米已經沒有興趣再去問蘇聞他是怎麼知道這個設定的了,她的全部思維,已經放在了自己這個從未謀面的老師格拉罕,搞這麼複雜機關的理由上面。
以尤米現在的能力,一邊使用爪子抓住黃金,一邊再用鎖鏈牽引的話,多少還是有些吃力的。更何況,通道之中能供鎖鏈落腳的符文位置還很刁鑽,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因爲鎖鏈射空而重新滑落下來。
尤米麪臨着兩個選擇。
扔下黃金,乘石階上去的話,固然很輕鬆。但那一袋子金子的魅力,也還是相當巨大的。
金子之所以價值高,除了它的性質穩定之外,還是釋放某些高階魔法的代償物,對魔法工業生產和製造行業,都有着極高的價值。
所以各個國家通行的貨幣大多也都是銀幣,黃金這種東西,大多用作戰略儲備和大宗交易。
這一袋子黃金的價值,可想而知!毫不誇張地說,加入尤米將這袋黃金帶出去了之後,幾乎可以馬上辭職去遊山玩水,正常開銷的話,用到老死是完全足夠的。
“大概這就是你老師想教給你的第一課吧。”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的嗎?”尤米有些鬱悶,不過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怎麼覺得他就是有那種作弄人的惡趣味……不過我還是來試試吧……”
蘇聞愕然,然後笑了笑。
這個學生,居然也猜到了自己老師的秉性。在蘇聞的記憶之中,格拉罕的確喜歡搞一些花式操作,這片深埋在圖書館之下的地洞,就是他的傑作之一。
雖然這個行爲被蘇聞強行套上了教育意義,不過格拉罕的初衷,一定是跟自己學生開的一個“小玩笑”。
尤米戴上護臂,將兩把劍柄插在護臂兩側的凹槽上,活動了一下,然後將兩本書與一些小雜物放在了背後的衣兜裡——圖書館管理員的制服,在衣服的後背有一個可以裝幾本書的兜。這本是爲了讓管理員們多放幾本書以供整理的,不過此時,也正好方便了尤米。
還剩其他的一些東西,尤米卻一時不知道放哪兒。
比如那把極爲普通的匕首。
“我幫你拿吧。”
蘇聞見尤米有些犯難,還是主動提議道。
這點小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更何況,這把匕首,本就不是格拉罕留給自己學生的東西。
這普通的匕首,是蘇聞第一次合成出來,送給格拉罕的禮物。
沒想到,這傢伙一直留着啊……
既然艾米成爲你的學生了,那麼讓這匕首跟着她稍稍重見天日一下,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
看着這把匕首,蘇聞剛剛回到腦海之中的記憶,便開始涌了上來。
尤米做好準備之後,飛射出那閃爍着紫色微光,對魔物擁有束縛作用的鎖鏈,然後藉着鎖鏈的牽引力,從通道升了上去,看上去還蠻順利的。
當帶着黃金的尤米,離開了石階的一定範圍之後,這石階之下的魔力,也再度運轉起來,託着蘇聞,開始緩緩上升。
在離開這個溶洞之前,蘇聞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走廊的盡頭。彷彿,那裡正有一個爽朗的青年,正笑着對他揮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