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內心已經產生了懷疑,但是張天闊表面上自然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的。面對藍染的提問,他也是繼續說道:“既然觀測到整個聯軍的運勢突然變得兇惡,但是聯軍正在休整,短時間內不會開拔,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我們被敵人突襲了。”
“原來如此。”這邊的藍染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也是剛剛纔想到這個推測一般,“既然是這樣,那麼我知道了,立刻召集所有宗門掌門集合,這件事必須通知所有人。”
藍染的態度明顯表現的相當的相信張天闊,畢竟張天闊這邊只是說出了自己卜算的內容,並不是什麼證據。但是藍染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就這明面上看完全看出什麼問題。
但是這邊的張天闊眉頭皺的更加深了。畢竟他和長孫無回並不是很熟悉,對方就這麼信了?甚至完全沒有任何的追問?爲什麼反應會那麼平淡?
“我說這位算命哥……”林頓此時倒是上前一步,剛準備去拍張天闊的肩膀,突然藍染這邊主動起身,直接打斷了林頓的話。
“真人,麻煩你去通知其他掌門立刻在主營召開會議吧。”藍染說道。
林頓奇怪的看了看藍染,知道對方是有意打斷了他。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停下了動作。
“是……盟主。”張天闊明顯的感覺到了林頓的動作,就在林頓開口的時候。其實他突然感知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算人莫算己,張天闊的師父讓他學習卜算之術的第一課告訴他的就是這句話。所以張天闊同樣也看不到自己的頭上有沒有危字,或者自己的臉上有沒有個死字。
就在剛剛林頓往前一步的時候,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發現了這位盟主和血魔有關係的話,現在的自己,那是相當的危險了。
是的他現在的懷疑就是,長孫無回這位盟主纔是真正的血魔的奸細。如果是這樣的話,才能解釋目前發生的情況。
而林頓,自然是和他同一夥兒的。現在一切發生的情況,都是兩人的謀劃。
就本來道宮被爆出和血魔有牽連,他就已經非常的懷疑了,而現在看到林頓和長孫無回待在一起,他幾乎心裡都肯定兩人有問題。再加上目前的情況,一番巨大的陰謀猜想在他的腦中形成。
對付道宮,那是因爲道宮是除了玄極宗之外最大的宗門,同樣也是接着這件事吸引注意力,這樣才能隱藏血魔的大軍準備對鳴丘城進行的突襲。
就像是現在,營地內的所有人關注的事情自然都是道宮的事情,甚至不少人現在全神貫注的看着道宮的人,畢竟他們的掌門可是都和血魔勾結了,說不定全派都有問題呢,這不得看着他們嗎?
就現在這個情況,誰還會想到血魔的突襲,可是說是最好的掩護了。
越想張天闊越是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但是那樣的話,自己現在就相當的危險。畢竟自己這是現在唯一一個看出這件事的人,他剛剛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時間和旁邊的人說明情況,自己要是被滅了口……怎麼辦?
而剛剛林頓的舉動,明顯像是要對自己做什麼。而林頓的強度,他是親眼見過的。這傢伙到現在他都沒辦法確定到底是哪邊的人,甚至都不敢算他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他動手的話,自己那是真的危險了。
但是長孫無回剛剛好像是攔住了林頓的感覺,因爲什麼?覺得自己突然消失的話,會引起懷疑?
張天闊有點想不通爲什麼藍染不動手,莫非只是自己想多了。畢竟他和長孫無回真的不熟,難道對方就真的只是這性格?而他和血魔勾結的事情,也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
事關重大,張天闊做了個決定,那就是……以身試險。
想到這裡,他也是直接轉身,背對着藍染和林頓,朝着殿外方向走去。此時的張天闊看上去沒有任何的防備,但是其實他道袍內的手中已經捏上了一塊靈玉。這靈玉是通訊用的,對方正是他的師兄紫霄老祖。
短時間內他也沒辦法把整件事和自己的猜想完全說清楚,但是送出去一段信息還是可以的。自己的師兄收到信息的話,一定會懷疑長孫無回,到時候他應該會想到辦法。
後面事情也只能拜託給他的師兄了,因爲他此時必須試探出這位盟主到底是不是奸細,哪怕賠上自己的性命,因爲真的是沒有時間了,敵人隨時可能到來,在此之前,這件事必須搞明白。
張天闊步伐並不快,一步步的走出飛舟大殿。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直到他人都出來了,背後依舊是沒有什麼動靜。
看着背後的在此關上的門,此時張天闊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自己的直感應該是相當的敏銳的吧,剛剛明顯感覺到自己可能要出事,但是……爲什麼沒事?
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的證據能懷疑長孫無回,甚至這次連卜算都沒有。
但是剛剛的情況又是那麼奇怪,自己明顯感覺到這位盟主有問題。
想了想,張天闊決定……還是得有準備。雖然只是自己的猜想,但是必須得告訴其他掌門,因爲他的感覺實在是太過強烈了。如果長孫無回真的沒有問題,他願意給對方賠罪,任對方處置,就算對方殺了自己,死的也就是他一人。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想多了呢,那結果他可賭不起,這可是整個北川修真界的劫難了。
想到這裡,張天闊馬上開始行動。畢竟通知其他的掌門這件事是必須的,不管長孫無回是不是奸細,血魔的突襲那應該是會來的,不然的話,自己怎麼能看到這滿城的危字。
當然張天闊沒想明白自己爲什麼能活着出去,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林頓。剛剛他是真的準備動手的,反正都決定要開幹了對吧,直接從張天闊開始嘛,但是藍染攔住了他,他也奇怪的看向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