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鎮是個並不大的鎮子,加起來四十多萬的大軍顯然是不可能全部都駐紮進鎮裡的。
此時的鎮子外一座座的臨時軍營,基本上都是按照這些軍鎮來的地方分批駐紮的。
舒國公顧景騰的軍鎮就在邱鎮東側靠山一邊,這還是顧景騰自己選的地界。還好邱鎮的附近基本上都是平地,駐軍倒是相當的方便。
但是背就背在遇到了林頓他們的部隊剛好就是從這邊過來的。當然林頓這邊可不是特意選擇的他顧景騰,不管是舒國公還是姚國公的事情,林頓一概都是不知道的,他哪裡有空去管這些事情。
旁邊的李盈當然是知道一些的,畢竟這事實在是鬧得大。甚至李盈也隱約的察覺到這件事可能和皇帝有關係,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不說,這張淳和顧景騰還對皇帝忠心的很,幾乎沒有什麼拉攏的可能。
只是李盈現在也不知道下面的營帳到底是哪家的,因爲林頓這邊壓根就沒給任何調查的時間。
從頭到尾林頓這邊執行的戰術就是一個,F2A,拉上人直接莽。
反正不行就直接隕石洗地,因爲有底牌,林頓根本就不擔心真的會輸。
總之根本就沒弄明白下面的人到底是誰的情況下,林頓這邊已經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而對於林頓的命令,下面的士兵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疑問,畢竟他們的主子李盈也沒任何的異議。
而且這裡也有不少士兵都是參加過之前的烏桃河之戰的,其他人當然也都聽說了這場大戰,在這幫人的眼中,林頓那就是軍神。他們懂什麼,還能比軍神還懂打仗嗎?聽到命令照做就是。
於是乎隨着林頓的一聲令下,一萬騎兵直接開始了衝鋒。火把點起,一長條的騎兵隊從旁邊的山坡上順勢而下,直接衝向下方的軍營,開啓了這傳奇一戰的序幕。
這樣明顯的動靜,下方的軍營自然也發現了。看到旁邊的山上燃起一連串的火把,營內的士兵直接嚇呆了。
是的顯然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樣的情況,之前安也說了,顧景騰的部隊是今天才到的,這不是剛剛李景隆纔給辦了歡迎宴嘛。這幫士兵也是剛剛纔安頓下來,這連日行軍的,他們當然都疲勞得很,此時大部分的士兵都在休息呢。
結果突然就出現這樣的情況,軍營內大部分的士兵顯然都還在牀上。
他們怎麼可能想到自己在聯軍聚集點還會突然受到襲擊啊,這好不容易到了集合的地方,大家都睡的相當的安心呢。
等到襲擊出現的時候,他們想要反應顯然是有些來不及了。
就這點距離,騎兵的腳力瞬息而至,直接衝進了毫無防備的大營內。
是的這大營也根本沒有什麼防備的設施,甚至連基本的木牆都沒有,畢竟只是個臨時的營地,誰都知道他們大軍集結之後馬上就會出發,而且這裡會受到襲擊嗎?
大量的騎兵直接魚貫而入,一路就殺進了軍營內。
“敵襲?怎麼可能?”舒國公顧景騰從牀上驚起的時候,當然也是一臉的懵逼。他這邊剛敷了藥,好不容易纔睡着一會兒,此時被突然喊起感覺頭疼欲裂,這算是他的老毛病了,年紀大了,夜起會有頭痛症。
不過此時的他顯然是顧不上什麼頭痛的,直接先開大帳就衝了出去,結果外面的情況已經亂成了一堆。
遠遠看向東面的方向,火光已經燃了起來,自然是林頓的部隊一般衝營一邊也在點火了。顧景騰也看到大量的士兵正在到處亂跑,現在完全沒人指揮,整個軍營已經亂了。
“怎麼……怎麼可能?”看着這混亂的場面顧景騰直接原地愣住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怎麼回事,這……哪來的敵人?
“張……張淳狗賊!”突然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咬牙切齒的吼道。
是的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自然就只有剛剛纔和他發生衝突的張淳了。對方剛剛纔和他幹了一架,你說他回去之後惱羞成怒,直接拉上人打上門也有可能對吧。
顧景騰也沒想到這張淳居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雖然他們之間確實是有私仇,但是也沒想到張淳會來這麼一出,真的會在這種時候對他下手。
顧景騰覺得自己認識的張淳應該是幹不出這樣的事情的,畢竟兩人早年可是生死兄弟,一起扛過槍的,只是……仔細想想他和張淳也好久沒聚了,畢竟分屬不同的防區,人是會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位老朋友到底現在是什麼樣的人了。
一邊想着,一邊顧景騰已經開始組織人進行抵抗和反擊了。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問題能嚴重到什麼程度,覺得既然是張淳的話,多少也會留一線吧。
甚至旁邊的副將還在勸說顧景騰直接跑,因爲如果是張淳乾的這事,他最大的目標應該就是顧景騰本人了。
張淳不可能對這些士兵下死手吧,他殺這幫士兵幹嘛呢。所以只要顧景騰跑了,張淳的計劃不久成不了了嗎?
顧景騰這邊則是隻要趕緊跑去找李景隆這個總指揮,找他說明情況讓他主持大局就行了。
然而這建議雖然聽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顧景騰卻沒打算跑。不管什麼情況,丟下士兵直接跑路的行爲,顧景騰是幹不出來的。
而且他也是倔的很,甚至還想找張淳當面對質呢,問問他這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當然顧景騰到底是怎麼認爲的,其實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因爲在林頓的騎兵剛衝進對方的大營的時候,結果已經確定了,顧景騰的大軍是鐵定完蛋了。
可怕的是不僅顧景騰是這麼認爲的,其他的將軍也是這麼認爲的。
這東面營地那麼大的動靜,周圍其他營地當然是不可能沒有察覺的。現在那邊火都起來了,大半夜火光沖天,這不想發現都難。
而所有將軍在愣神之後,第一反應和顧景騰完全一樣,下意識的覺得這應該是姚國公張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