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涌金城東面的軍營已然一片寂靜,只有時不時傳來的一些呼嚕聲在夜空中響起。
此時的戰鬥早已結束,戰鬥的結果如同林頓所料,確實就是他一聲都沒吭,涌金城的援軍已然被擊敗了。
三戰三勝,但是天鳳國的部隊並沒有太多的慶祝。此時他們的營地就在之前戰鬥的位置不遠處,幾乎等於是就地紮營。
顯然這地方這地形十分不適合紮營,但是沒辦法,士兵們真的是太累了。別說什麼繼續行軍了,連紮營的力氣都沒有了。
事實上現在這營地一共就幾個大帳,也是一些士兵花最後的力氣搭出來的。而大部分的士兵則是隨便選個地,先是坐下休息,然後馬上就變成倒頭就睡,叫都叫不起來的那種。
這時候的營地已經鬆懈到了極點,別說什麼出去偵查放哨了,根本沒有散出去哨兵。就連營地內的崗哨都幾乎沒有。
是的這樣的情況下,董平這邊居然還想到要安排崗哨。只不過他這邊下的命令雖然是士兵們分批休息,只不過執行起來基本上算是無法執行。
此時的林頓轉了一圈看的都是站崗站到直接睡着的崗哨,原本看到這樣的情況林頓還有點高興,想着是不是自己有機會力挽狂瀾了。
然而看到被聚成一堆,已經睡到橫七豎八像是屍體一般的俘虜們,林頓再次氣的肝疼。
是的林頓這時候出來在營裡閒逛就是來找事的。就本來這情況他應該也先睡再說的,雖然按照他的體質估計幾天幾夜不睡都沒任何的關係,但是林頓的作息倒是一直都保持的很正常。
他這次不休息主要是氣的睡不着,想着這事就覺得肝疼。
就自己只不過是想要裝個逼而已,戰場上直接召喚個隕石力挽狂瀾,怎麼就那麼難呢?
想到自己這邊還放棄了唸詩裝逼的機會,林頓就更加肝疼了。早知道這邊是這樣的情況,自己還不如留在天鳳城唸詩呢。
就也不知道天鳳城那邊的鳳鳴大會是不是還在繼續舉行,有沒有延期。能延期就好了,說不定這幫人還在等着自己回去唸詩呢……
雖然是這樣希望的,但是林頓覺得最近自己好像一直在裝逼這方面都在走黴運。你看就比如現在這個情況,林頓出來逛逛,結果看到不少站崗的士兵都已經直接在崗位上睡着了。
看到這個林頓眼前一亮,就這麼鬆懈,萬一這時候突然來一隊人襲營,他們這邊豈不是要直接炸營?
於是林頓趕緊到旁邊的臨時俘虜營看了看情況,因爲這個情況下最危險的就是這幫俘虜。
之前的一場大戰,他們這邊大概俘虜了總計有3000人的樣子。數量並不算多,主要就是這幫俘虜都是自己跪地求饒被俘的。
實際上跑了的敵人更多。一般情況下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多的人能逃離的,這主要不是自己這邊的士兵根本累到不行,完全沒辦法追擊這幫跑了的人嘛。
這要是有力氣追擊的話,估計抓到的俘虜會更多。但是現在嘛,大部分人都跑了,其實這幫俘虜要是鐵了心跑的話,大部分也能逃脫,他們是真沒力氣追他們。
雖然只有3000人,但是可比林頓手下的兵還多了。這樣數量的俘虜看管起來肯定是相當的麻煩的。
別看這幫俘虜現在都被卸了武器盔甲,但是畢竟都是當兵的,真的亂起來的話他們的人手還不一定壓得住,何況是現在這個鬆懈的情況。
林頓過來看看就是想看看這幫俘虜頂不頂用,畢竟看守他們的士兵,醒着的就沒幾個。現在他們要鬧起來就是最好的時機。
這要是真的再鬧起來,看自己這邊的士兵這樣的狀態,那自己不是又有力挽狂瀾的機會了嗎?
然而很可惜,林頓看到的就是一幫睡得着豬一樣的俘虜,指望他們反抗,還不如多求求神仙。
林頓是真不想死心,心裡還在盤算着哪裡還有力挽狂瀾的機會呢,轉頭就看到旁邊不遠處亮着一處火光,此時一個人影正在火光下捯飭着什麼。
非常可惜,並不是俘虜中有人想要組織搞事,因爲林頓很快就認出了這火光下的人影,還是個熟人,算是自己這幫士兵中唯一一個自己能叫出名字的人,也就是和雙槍將同名的叫做董平的將軍了。
“駙馬。”看到林頓走過來,這邊的董平也是停下了手底下的活,對着林頓抱拳道,“駙馬不用擔心,雖然現在士兵們有些鬆懈,但是我一直都盯着這些俘虜,一旦有什麼異動,我會立刻組織鎮壓的。”
很明顯董平覺得林頓也是擔心這幫俘虜出什麼問題纔來這邊查看情況的,不僅沒有對林頓的出現感到奇怪,還一副敬佩的眼神看着林頓。
看着對方的眼神,林頓更加覺得肝疼。多少有種人與人之間是無法真正的相互理解的感悟。
略過董平的目光,林頓仔細的看了看對方此時到底是在幹嘛,結果發現對方居然在搗鼓一匹馬的屍體。
這匹馬的頭和四肢此時已經被斬掉,而董平現在看樣子是在剝馬皮。
林頓一開始還不知道對方這是在幹嘛,直到很快就發現了躺在旁邊不遠處的老將軍的屍體。稍微一想,林頓好像是明白了,這是準備用馬革將老將軍的屍體帶回去?
“呃……要不我直接把人拉起來算了。”林頓說道。
“拉起來?”董平問道。
“就是復活。”林頓解釋了一下。
“復活?”董平驚訝的看向林頓,呼吸明顯有些急促。但是稍許馬上就平靜了下來。
倒不是他不相信林頓能辦到,恰恰相反,雖然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但是董平第一時間就信了林頓的話。
這不僅是因爲他現在極度崇拜林頓,最主要的是他還真見識過。鳳鳴大會第一天晚上的宴會他就親眼見識過林頓把馬洪敏打死復活再打死的場面。
他突然平靜,只是因爲想明白了而已:“不了。那樣做的話,老將軍會打死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