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立明就這麼呆呆的坐在辦公桌旁。
如同失了智一般,
有些癡呆。
“表叔,表叔!”
“鄧主任,鄧主任!”
鄧立明這模樣還真的和老年癡呆一模一樣,可把李孝軍嚇了一跳,連連呼喊。
“別喊了。”
鄧立明幽幽的醒了過來,右手一伸,“有視頻嗎?”
“有。”
李孝軍拿出了U盤。
裡面只有2個視頻文件,
一個是手術間的監控視頻,
一個是腹腔鏡鏡子自帶的錄像視頻。
點開第一個視頻,
足足超過150分鐘的進度條,把鄧立明嚇了一跳,驚聲問,“做了多少臺?”
問出這話的時候他有點膽戰心驚。
他可是知道禹文星主刀的話,不論是三孔法還是兩孔法,一臺腹腔鏡下闌尾切除做下來也最多20多分鐘。
這150分鐘,
怕不是做了接近十臺了吧。
特麼的,
科室出了新術式,
而且特麼還做了快十臺了,
老子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鄧立明差點又開始懷疑人生了。
還好,李孝軍馬上回答了這個問題,“一臺。”
“一臺?”
鄧立明又看了一眼足有153分鐘的進度條,“一臺闌尾炎做了153分鐘?”
現代社會對於手術的要求越來越高。
不僅更加精細,
也更加迅捷。
比如以前的胃大部切除的時候,大量的時間被浪費在了縫合上面,但現在已經基本用縫合器代替了。
原因很簡單,
做手術得麻醉,
不論是哪一種麻醉方式,時間越長,對病人的損傷也越大。
李孝軍有些羞愧的點點頭,“恩。”
鄧立明也不說話了,點開第一個視頻,以乘以4的速度看了起來。
這個視頻是手術室裡監控攝像頭錄下來的。
可以全面觀看手術的全過程。
“就打一個孔?”
“他剪手套幹什麼?”
“他瘋了?所有器械塞進去,這器械不會在腹腔裡打架嗎?”
“我艹!這特麼是什麼姿勢????胸大肌也用上了??”
....
....
鄧立明瘋了,
做闌尾炎手術,連術者的胸大肌都用上了!
直到闌尾被拉出體外,鄧立明關掉了第一個視頻,開始看第二個視頻了。
第二個視頻是腹腔鏡鏡頭自帶的錄像功能,可以錄製通過鏡子看到的腹腔裡的一切,就如同顯示器一般。
“操作杆在打架,做不下來!”
“鏡頭掉了,你怎麼扶鏡子的?”
“這麼小的空間,真的能切嗎?”
....
...
第二個視頻看完,
鄧立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他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他就怕看了之後還不明白。
良久,鄧立明喝了一口白開水,沉思片刻,“這手術弊端很大!”
“對。”
李孝軍也點頭,“所以禹文星一直沒提這事,但我覺得這至少是一個思路,”
“一臺術式從有思路到成熟有很大的距離,比如那手套,比如他扶鏡子的胸大肌,這些根本就是兒戲!
再沒有與之匹配的器械之前,
這臺手術就是一個誤區!”
鄧立明的話很重,
對,
在他看來,這種手術方式真的是一個誤區,
雖然幫少了一個孔,
但手術時間卻足足延長了兩個小時,
多一個0.5cm的傷疤和多兩個小時的麻醉,對於病人的傷害孰輕孰重?
再說,
用手套這種完全不嚴謹的做法,
在現代醫療的環境中,
能否實現?
怕不是得被人罵死吧。
李孝軍輕輕的吸了一口涼氣,
他來找鄧立明的目的也是爲了幫禹文星解決這些問題,
但現在看來,
鄧立明完全不支持這術式。
道不同不相爲謀,李孝軍尬笑了幾聲之後,摸摸索索的離開了。
....
禹文星仍然坐在辦公室裡想着自己的事情。
宋仁頭提出的一個億計劃讓他昨天晚上快要熄滅的心又燃了起來。
一個宋仁頭竟然有一個億的目標讓他震驚,
一個土著人都能有這目標,自己又爲什麼要放棄呢?
也是,
相對於宋仁頭那些毫無頭緒的發明來說,
寫歌賺錢,禹文星至少還有一定的把握性。
至少,
他知道那些歌是真的能火。
當然,
火是有前提的,
他得首先能寫出來,
他也明白了一個事情,他現在對於音樂的理解太過外行,完全不足以支撐他把想要的東西寫出來。
拿出手機看了看第二套價值10086的《樂理基礎》二,
禹文星知道自己得找機會去要手術費了。
不過要錢這事,
禹文星又有些尷尬,
自己特麼一個穿越者,爲了一萬多塊錢去找人要債,說起來也有些丟人。
當醫生的,
多多少少都有點自命清高的。
“看來寫小說這事還不能落下。”
禹文星琢磨了一下。
寫小說這東西就簡單了很多,只要會打搜狗輸入法的人都能寫。
禹文星自信自己對於輸入法的掌控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畢竟以前寫病歷的時候,一天覆制粘貼個幾萬字也不在話下。
不過...
那《鬥氣化馬》的劇情到底是怎樣的走向呢?禹文星努力的思考着。
...
吳良的手術結束之後,李孝軍叫上臺了。
將腦海中的思緒一清,禹文星跟着李孝軍上臺去了。
電梯間。
“李老師,你說我們這麼一天做手術能拿幾個錢啊?”
這是禹文星想到的辦法,
旁擊側敲李孝軍。
他不好去找鄧立明說,但他和李孝軍接觸的時間多啊!
結果李孝軍一下沒明白禹文星的意思,心頭又在生自家表叔的悶氣,悶哼一聲,“能賺幾個錢?也就夠一碗稀飯錢。”
見李孝軍沒明白自己的意思,禹文星搓了搓手,繼續問,“李醫生,這稀飯錢也是錢啊。”
“做幾個月手術,還不如吳良發一篇論文來的實惠。”
李孝軍繼續生悶氣,
他一個二助,也的確拿不到幾個錢。
他還希望一孔法能成爲新術式,自己在上面落個名字,還能分不少錢。
“李老師,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