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遠處的一桌人,掀翻了桌子,激烈爭吵起來。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矛盾。
姜沫瞥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忽然看見有人摸向了腰間,然後迅速轉頭,望向了他們這一桌。
危險的視線,立即讓姜沫心中警鈴大作。
她下意識喊了一聲,“小心!”
隨後就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他們這桌的方向,一枚子彈隨即激射而出。
是衝着齊胤然去的。
而齊胤然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卻第一時間撲向了姜沫這邊,那人一看子彈即將落空,又立即調轉方向,開了第二槍。
如果齊胤然還護着姜沫的話,他勢必會中槍。
可就算這樣,齊胤然也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就在子彈離兩人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撲向齊胤然面前,姜沫只聽“噗”地一聲,是子彈入肉的聲音。
女助理受傷了,子彈打在她的肩膀。
下黑手那人一看這架勢,臉上閃過一分猶豫,但很快就又下了決定,他往旁邊走了兩步,一邊躲避着齊胤然這邊的回擊,一邊尋找新的適合下手的地方。
齊胤然抽空招呼姜沫,“別怕,你先找個地方躲着,會沒事的。”
他回頭,只見姜沫淡定地從腰間抽了把槍出來。
“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
槍是臨下車前,戴維硬塞給她的。
雖然她這時候手都是抖的,但現在這情形,她不能拖齊胤然的後腿。
說完,姜沫就勢一滾,找了個地方,遮掩住大半身形。
然後舉起槍,閉眼瞄準對面的方向。
女助理回頭看了一眼兩人的情況,心裡憤懣不甘,她都爲齊胤然傷成這樣了,姜沫還好好的,齊胤然竟然也不來過問她一下!
關鍵是,要不是姜沫不想清場,他們會遭遇這樣的變故嗎?
說到底,這場無妄災全都是姜沫引起來的。
女助理忍痛咬住牙,把對面的人當成了姜沫,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也不知道今天這餐廳裡究竟有多少渾水摸魚的人,對面的槍聲竟然越來越密集,開槍人數不下於五人。
女助理慢慢撤退到齊胤然身邊,“老闆,不行,對面的人越來越多,我們頂不住,得趕緊走。”
齊胤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只面色冷硬道:“不行,我們能走,但是沫沫不行。”
縱使姜沫再能幹,但她沒接受過這種特殊訓練,應付不了這樣的情況。
女助理急得不行,很想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姜沫幹什麼,天下漂亮的女人那麼多,再找一個不就是?
可她沒敢。
只能委婉道:“可是老闆,再不走的話,你自己都會有危險的啊!”
他的命總比姜沫的命重要吧?
但齊胤然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帶她來的,我就要安全帶她走。你要是怕死,可以先走。”
女助理緊皺雙眉,最後長嘆一聲,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硬頂。
心裡對姜沫的厭惡則更上了一層樓。
沒過多久,女助理扣動扳機,槍裡卻沒有子彈出來,她臉色大變,臉上浮現出絕望——她沒子彈了。
她只好暫時找了個掩體,翻着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防備武器。
就在這時,一把槍滑到了她的腳下。
她擡頭,就見姜沫對她打手勢,“我用不太熟練,你先用着。”
女助理冷哼,“別以爲你把槍給我了,我就會給你好臉色。”
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都是你害的。”
說完,女助理卻沒客氣,拿起槍就又開始激戰起來。
齊胤然見姜沫這行爲,皺了下眉,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囑咐她道:“你躲好,千萬別露頭。”
就在他們苦苦支撐的時候,槍聲突然又密集了起來,似乎有另外的人加入進來了。
但讓齊胤然幾人驚喜的是,突然加入的這撥人似乎是來幫他們的。
這一發現,讓幾人壓力減輕不少。
關鍵是,來的這撥人不少,很快就輕鬆壓制住了對方。
等槍聲徹底消停的時候,那撥人也露面了。
“齊大少真是厲害,強行帶走我的貴客,卻讓她遭遇如此險境,我要是來得遲一點,怕不是我這貴客就出事了,既然沒有護住她的能力,就不要行這種強人所難之事行嗎?”
說話的人是蘭斯,他的後面跟着一臉緊張的戴維。
齊胤然抹了下掛彩的臉,血跡被他拉出長長一條,從耳垂蔓延到嘴角。
縱然一副狼狽樣,可氣勢卻又恢復成之前那樣,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我這人做事一向僅憑自己喜好,蘭斯先生還是少管閒事。”
但是話說完,他卻向姜沫那邊側了下身,不知不覺間,就離姜沫近了幾分。
蘭斯聽到他這話也笑了,“少管閒事?你若帶走的是一個與我無關的人,我才懶得管這些,可姜沫是我的客人!你強行把她帶走,這就已經在挑釁我了。齊大少,雖然我不是專攻作戰,但每一個在S洲混的人,手裡的底牌不會少。”
齊胤然抹了下嘴角,用舌頭頂了下有些掛彩的臉頰,也笑:“蘭斯先生的反應太大了,我只是想請沫沫吃頓飯而已,用不着蘭斯先生這麼如臨大敵。”
“如果戴維沒說錯的話,你把姜小姐劫持走的時候,說的可是要讓戴維車毀人亡,你既威脅我的客人,又想弄死我的手下,怎麼看,我都不能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吧?”
說着,蘭斯直接一揮拳頭,往齊胤然的臉上招呼去。
齊胤然猝不及防捱了這一下,頭往旁邊一偏,唾出一口血沫子。
女助理一看這情景就急了,忍不住叫囂,“蘭斯,你一個拍電影的也敢對我們這麼對我們老闆,你會後悔的!”
蘭斯輕笑,“後悔?我等着呢!”
女助理又去扶齊胤然,“老闆,你沒事吧?”
齊胤然揮開她的手,擡頭陰惻惻地看着蘭斯,“力道挺重,蘭斯先生真是不留餘力。”
“對待一個糾纏名花有主的女孩的登徒子,我有必要手下留情?更何況還是一個想挖自己叔叔牆角的貨色!”
蘭斯丟下擦手的帕子,看向姜沫,“姜小姐,好久不見,我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