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姝與徐嫺當然不知道“意大利炮”是什麼梗。
但她們知道的是：路遙現在生氣了。
而且是喝了酒之後生氣的。
上頭了上頭了！
薛靜姝趕緊好言相勸：“別激動，別激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咱們靜下心來正常應對就好了！”
“薛總說的對啊路導！”黃波也說，“像這種買通告、僱水軍抹黑對手的情況，我也算是見過很多了，千萬不能着急，尤其是不能表現地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否則的話，就是中了對方的激將計了。你越這樣，對方越開心！”
在幾個人的輪番勸說下，路遙慢慢冷靜下來。
他們說的真的有道理。
他依稀記得：穿越之前，一個女星因爲某種原因和某些網友在網上開撕，相繼掛了幾百個人。
這些人當中，的確有很多語言十分惡毒的傢伙，污言穢語辱罵她，甚至詛咒她去死啊之類的。
但女星連續不斷地發微博與他們對着撕，掛人，最終也是讓網友對她的觀感越來越差。
對付從糞溝裡爬出來的小人，有很多種方法。
但親自下場與其肉搏，是很不明智的。
即便是勝了，也會弄得自己一身騷。
“沒事，我還行！”他坐回原位：“這樣吧，時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各回各家，然後商量一下具體的對策，明天開始反擊行動！”
宴席就這樣匆匆結束。
儘管路遙喝了不少，但頭腦還算清醒。
上了車，發現開車的是徐嫺，他瞬間炸了：
“喂，你是想和我同歸於盡嗎？你可是喝了酒的啊！
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酒後飆車爽，親人淚兩行啊！”
徐嫺白了他一眼。
薛靜姝趕緊替她解釋：“喝多的是你，嫺姐可一點都沒喝！她今天來親戚了……話說這麼長時間你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她沒喝酒？真是！
你這樣可是會沒女朋友的！”
“啊？我真沒注意到。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路遙鬆了口氣，想想又覺得不大對勁，趕緊補了一句：“那個，阿嫺，多喝熱水！”
徐嫺：“……謝謝！”
薛靜姝：“……老哥，你沒救了！”
……
回到別墅，徐潘正在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打字。
見到他們回來，他立即將目前掌握到的情報一股腦向外吐出。
“已經確定是有人買水軍黑你們了，目前只是第一波，明天根據實際情況還會有後續。
根據阿斌那邊的消息：這次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是甄甜，也就是楊天昊的經紀人！”
“阿斌？”
路遙翻了翻眼睛，回憶了一下。
想起來了：是之前的狐朋狗友之一，上次在醫院帶香檳給他慶祝的那傢伙。
自打穿越之後，他對那個圈子不太喜歡，所以就找個理由退出了。
包括聊天羣等。
阿斌也給他打過兩次電話，正巧碰上他在忙，直接給掛了。
那之後，他們似乎也意識到路遙是想和他們劃清界限了，關係也就慢慢淡了下來。
不過徐潘倒是左右逢源，既和路遙同吃同住，又經常找他們鬼混。
這一次，路遙被黑，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與某個水軍頭子關係不錯的阿斌。
阿斌很快從水軍頭子那裡瞭解到了相關信息。
畢竟，圈子裡互撕互黑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扯不到什麼保密。
很多圈內人都會把這些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是有點關係的，多少都能瞭解到。
“又是楊天昊和甄甜？是不是我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
敵軍非但不投降，居然還敢還擊！”
路遙惱火地說。
“老妹，路遙，你們說，要怎麼搞？”徐潘摩拳擦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咱們也買些水軍和通稿，把這姓楊的黑個底兒掉！
特麼的，敢黑我老妹和哥們的電影！”
“不用，水軍這玩意，用多了，自己也就水了。”路遙搖頭：“花錢買水軍，得不償失！
而且，這些水軍的戰鬥力，比起‘自來水’，差遠了！”
“‘自來水’？”
“對，‘自來水’！”
所謂“自來水”，字面意思，就是“自費來當水軍”，與花錢僱來的不同，他們是看過了某個作品，覺得比較不錯，便自發地向其他人宣傳安利的網友。
前世，這個詞是從國產動畫《西遊記之大聖歸來》這部電影興起的。
導演拍完大聖歸來之後，沒錢做宣傳，導致票房前期不佳，但看完影片的觀衆覺得這是一部國產動漫誠意之作，便自發宣傳，使其口碑發酵，進而讓票房大漲。
聽路遙講完“自來水”的定義，薛靜姝眼睛亮了。
“哥，你的意思是：引導一下‘自來水’？”
“不錯！”
……
第二天上午，路遙發佈了一條微搜。
微搜上，是轉發的一條網友評論。
當然，這條網友評論，是他精挑細選過的。
“既然你是自費來當水軍的，就叫你‘自來水’吧（大笑）@山羊只吃天堂草：
看了《老男孩》之後，我深深被觸動了，於是發了條微搜，將它安利給我的粉絲。
沒想到，卻有人罵我是水軍！
拜託，我山羊在網上混了這麼多年，安利或者批評一部作品，向來憑的是個人好惡，從未收過一分錢好吧？
下面那些問我‘多少錢一條，帶我一起’的，讓你們失望了。
如果你們非要給我扣上個‘水軍’帽子的話，那我也認了。
我是免費的水軍！”
這條微搜很快引來了網友的熱議。
“說老山羊是水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衆所周知：老山羊只恰‘草’（一種植物），不恰爛錢的好吧？”
“我覺得《老男孩》是不相當不錯的電影，很有誠意。我也給我的朋友們安利了，如果說老山羊是水軍的話，我也是。
我是‘自來水’，我自豪！”
“那些水軍，要點臉好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老男孩》剛播放半天，評分一直平穩走高，達到8.5分，很多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