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慶祝第一次拍電影,路遙與薛靜姝、徐嫺商量了一下,決定請幾個主要演員去附近的酒店吃一頓好的。
導演請吃飯,黃波、老王與羅紫君等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附近的東爾頓酒店。
俊男靚女,煞是引人注目。
一個剛從包間走出來的中年禿頂男子正要去上廁所,看到路遙身邊的薛靜姝、徐嫺與李芸三個大美女,登時直了眼。
根本邁不開步。
三個美女並沒有在意,或許是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類似的男人了吧。
但路遙卻忍不住瞪了禿頂男子一眼。
因爲他總覺得:那傢伙的眼神太赤果果了。
大多數男人,會看美女,但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就像看鮮花一樣,欣賞,心裡或許會YY有花堪折直須折。
但起碼都還會遮掩一下。
比如重生前的路遙。
一般人發現一大波美女(注意斷句),會偷偷看美女的兇。
但他不會。
他會偷看美女的眼睛。
如果發現對方沒有在看他,他纔會放心,然後偷偷看美女的兇。
……
眼前這個禿頂油膩男子,絲毫不顧及別人的眼光。
彷彿在昭告天下:他就是饞這幾個美女的身子。
他下賤!
“欸?肖導演?您也在這裡吃飯?”
黃波也注意到了禿頂男子,趕忙過去打了個招呼。
“哦?你是?”
“肖導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黃波,上次來您這裡試過鏡的。”
“哦……想起來了!怎麼,你現在是?”
“我現在正跟着路遙導演拍一部戲,今天是第一天,導演請我們吃飯,沒想到能在這碰見您。導演,那個,您在哪個包間啊?待會我去給您敬杯酒!”
“奧,好,好。我在青竹雅苑。”
……
黃波卑恭鞠膝,和肖導演聊了幾句,這纔回來。
看的路遙嘆氣不已。
他倒也不是鄙視黃波。
沒名氣的演員,沒有資格展現傲骨。
爲了能接到戲,他們不得不四下巴結別人。
這個肖導演,他就沒什麼印象。
但黃波依舊巴結地不得了。
沒辦法。
要恰飯的嘛。
“黃哥,那是誰啊?”初入娛樂圈的老王比路遙還小白,一臉好奇。
“哦,那是肖凱導演,雖然不是什麼知名大導演,可是手裡也有不少資源。幹咱們這一行的,人脈很重要。
說不準哪一天,一個導演隨手甩給你一個角色,就讓你一炮走紅。”
黃波解釋道。
一旁的羅紫君“切”了一聲,嫌棄地轉過了臉。
“紫君妹子,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沒骨氣了?”黃波聽到了她的嗤笑,卻也並沒有生氣,臉上依舊帶着憨厚的笑:“說實話,想當年,我和你也是一樣,以爲憑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吃飯,根本不用巴結誰。”
他無奈地苦笑一聲,繼續道:“可是現實比人強啊……”
路遙隨口補刀:“黃波,我猜,當年你的內心想法是這樣的:‘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偏偏要靠才華’——然後現在差點沒餓死。”
黃波尷尬一笑,旋即顧左右耳言他:“路導,‘明明’是誰?”
路遙忍俊不禁:“你裝什麼傻呢?‘明明’說的就是你!”
“啊?哈哈哈哈,路導真幽默。”黃波笑道:“不過說真的,這一句話,用在路導和我身上,都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是結局略有不同罷了。”
“怎麼不同?”老王湊上前來做捧哏。
“路導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偏偏要靠才華’——然後現在差點沒吃撐;
我呢,則是:‘明明可以靠臉吃飯,但偏偏要靠才華’——然後現在差點沒餓死!”
衆人頓時一陣鬨笑。
羅紫君也拍起了馬屁:“這句話用在路導身上的確很合適——路導又年輕又帥氣,光靠着張臉,就可以做個流量明星了!
可是咱們路導根本不屑好嗎?唱歌、拍電影,全部靠才華!”
這彩虹屁吹的有些生硬。
一直默不作聲的徐嫺終於聽不下去了。
“就他,還靠臉吃飯?哦,倒也是。”她冷冰冰地說:“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他的確靠這張臉吃了不少飯,還是軟的!”
見徐大領導發話,剛剛還肆意吹捧的幾個演員瞬間噤若寒蟬。
身爲演員,尤其是有點演技的演員,察言觀色這種能力,還是具備的。
從參加試鏡到現在,他們或多或少都注意得到:公司裡的三個大美女,和路遙之間的關係各自不同。
薛靜姝爲路遙鞍前馬後地忙碌,爲他立下了汗馬功勞,任勞任怨,簡直就是個賢內助。
如果不是有着兄妹關係,她肯定會被認爲是路遙的未婚妻。
但現實是:她像個保姆。
至於臉色一直冷若冰霜的李芸,路遙介紹的很清楚:她是個保鏢。
而徐嫺,則是比較特殊的存在。
名義上,她是星路娛樂的股東之一,與路遙、薛靜姝地位類似,都是董事會成員。
路遙對她的態度也和另外兩人不大一樣。
說是親密吧,比不上他跟薛靜姝。
說是敬而遠之,倒也沒有,不像他對李芸。
對了,羅紫君還見過徐嫺對路遙動手。
起因是路遙莫名其妙對着她說了一個葷段子,惹惱了她。
隨後被她一腳踹在迎面骨上,痛得抱着腿逃竄。
總之就是很奇特。
而徐嫺也是時不時地對他冷嘲熱諷。
奇怪的是:路遙對這些嘲諷向來都不在意。
有時候甚至還順着她,跟她一起嘲諷,俗稱自嘲。
因此,他們看待這兩人,就莫名戴上了有色眼鏡。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路遙之所以會對她的嘲諷聽之任之,是因爲他覺得對方嘲諷的對。
她嘲諷的,都是以前童遙乾的那些破事。
這也是路遙很鄙視的。
所以說,
你罵的是童遙,關我路遙什麼事?
“徐總說的對。以前啊,童某人是靠着這張臉吃了些軟飯。”這不,他又開始順着對方自嘲了:“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他有病——醫生說:他的胃不太好,不適合吃太硬的飯菜,只能吃軟飯。”
“噗!”
幾人掩口竊笑。
徐嫺的臉色更冷了。
她放緩腳步,等到路遙靠近,忽然擡肘,使出一招“寸勁——一步到胃”。
“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