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別墅。
在隔壁房間一起觀看路遙直播的薛靜姝與徐嫺二人此時也在對他品頭論足。
“看來,老哥對某個女人難以忘懷啊。”
薛靜姝邊聽歌邊說。
“瞧這歌詞寫得,嘖嘖!‘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那個女人想必把他傷的不輕!”
徐嫺蹙了蹙眉。
隨後她閉上眼睛,隨着路遙的歌聲微微晃動身體。
“不,你錯了!”她說,“這首歌,旋律優美,情真意切,堪稱是一首經典之作。
從歌詞上看,情意綿綿,而又略顯哀怨,將人們在愛情中被傷害後,想把不開心的事情全部忘掉的感情,表現的淋漓盡致。
只不過:雖然歌詞是很深情、感傷,但他卻並沒有唱出來。”
她嘴角微微上翹:“也就是說:他並沒有投入感情!”
“這樣嗎?”薛靜姝驚奇地道:“果然是學音樂的,這鑑賞能力,真是非同尋常。只不過,”
她扭頭看向徐嫺:“我老哥唱歌沒感情,你笑什麼?”
徐嫺吃了一驚,笑容逐漸消失。
“我知道了!”薛靜姝似笑非笑地說,“你一定想到了開心的事!”
“你知道個鬼啊!”徐嫺掩飾着尷尬:“衆所周知:作爲一個學音樂的,不管是演奏還是唱歌,都是要投入感情的!這是常識!
他唱歌毫無感情,我嘲笑他,是很合理的,對吧?”
“聽起來是挺合理的。”
薛靜姝恍然大悟似的點頭。
“照這麼說,之前老哥唱《算什麼男人》的時候,也沒怎麼投入感情咯?”
“不錯嘛,你都會舉一反三了。”徐嫺誇獎道。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微笑。
但很快,薛靜姝收斂笑容。
“嫺姐,照你這麼說:如果唱歌投入感情,會是什麼樣的表現呢?”
“這個麼,該怎麼和你形容呢……”
“把自己唱得嚎啕大哭會不會?”
徐嫺啞然失笑:“很少見吧,尤其是當衆表演的時候。
當然,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唱,而且一時情緒失控,也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唱到傷心處,涕淚滿衣裳。
大部分能控制情緒的人,頂多也就是眼睛泛紅、暗含淚光。”
“這樣啊,看來我家老哥也並不是完全莫得感情的歌手。”薛靜姝歪頭一笑。
徐嫺神色一緊:“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前段時間你在學校,公司就我和他兩人忙的時候,有一天我聽他哼過一首挺感傷的歌。
歌詞我不大記得了,只記得有一句是‘多想和從前一樣,牽你溫暖手掌’,反正就是:旋律很憂傷。
他自己光顧着唱,沒注意到我。
等到我靠近之後才發現:他的眼角有淚珠。
我想:那個時候,他應該是投入了感情在唱吧!”
徐嫺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這樣嗎?”
薛靜姝靜靜地看着她。
“你好奇怪啊!”她忽然道。
徐嫺一愣:“啊?我哪裡奇怪了?”
“我家老哥唱歌不投入感情,你彷彿很開心的樣子;一聽我說也投入過感情唱歌,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難看?”
徐嫺大窘,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勉強控制嘴角肌肉,牽扯出一個弧度:“我哪裡臉色難看了?你看,我笑得多開心啊,呵呵呵!”
薛靜姝忽然一臉嚴肅。
“嫺姐,你是不是喜歡我老哥?”
徐嫺大驚失色,連忙擺手:“什麼?喜歡你老哥?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薛靜姝緊緊盯着她:“你這套‘否認三連’運用的很純熟嘛!據我所知,這應該是我家老哥的口頭禪吧!”
“這個,相處時間久了,有些習慣是會傳染的。
我原本以爲自己不會被他傳染,只不過,世事難料。
就像你老哥經常說的那樣:‘真香’定律無處不在。
你不也經常說‘他不香嗎’、‘我太難了’之類的嗎?
所以,作爲‘真香’定律的受害者,我潛移默化地學會了這‘否認三連’,很合理吧?”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挺合理。”薛靜姝再次點頭。
徐嫺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是,我還有問題!”
徐嫺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什麼問題?”
薛靜姝慢慢靠近她,直視着她的眼睛。
“前段時間,我老哥爲了拉投資,準備和蘭姐‘商討’劇本,你爲什麼那麼生氣?”
“這個……”
“還有,你爲什麼那麼急切地打電話痛罵他,以至於他在最後關頭臨陣脫逃?”
“你還好意思問我?”徐嫺惱羞成怒:“拉投資就拉投資,你讓你哥出賣自己的肉體算是怎麼一回事?
你也知道我是最討厭這種潛規則的了!
我討厭潛規則,所以阻止他被那個女明星潛規則,不是很合理嗎?”
“行了行了,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清楚嗎?合理個鬼!”薛靜姝終於不耐煩了:“你說你討厭潛規則,是不是?
那之前我們商量拉投資的事情時,我也提到過:如果投資商有一些奇特的要求,比如要女演員陪酒甚至其他行徑才願意投資時,要不要答應,找願意這麼做的女演員去。
當然,有時候不一定是女演員,男演員也有可能。
如果願意捏着鼻子做下去,投資就多些;
不願意,保持風骨做,投資就少些,甚至會沒有投資。
我把事情明擺着說清楚了,讓你們做抉擇。
當時你和我哥兩個可都是默認了的!是不是?”
徐嫺無言以對。
“我就奇了怪了:當初你怎麼沒有強烈的表示你討厭潛規則呢?
咋的,輪到我老哥了,你就開始雙標了?”
“不是那樣!”徐嫺漲紅了臉:“你老哥,他……他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他……他是公司的老總……”
“老總又怎麼了?”
“……”
薛靜姝定定地望着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知道了,嫺姐。你有病?”
“?你纔有病!”
“不,我說真的,你真有病!”薛靜姝靠近她的耳朵:“你得了相思病!”
說完,她大笑起身:“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的那種,送你一套從老哥那裡學來的神醫三連:‘治不了,等死吧,告辭!’”
“你!死丫頭,胡說八道,看我不狠狠收拾你!”
徐嫺滿臉通紅,爬起身追上她,一把抱住,將她壓倒在牀上。
“啊啊啊,不要啊嫺姐,救命啊,非禮啊……”
“小浪蹄子,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破喉嚨!破喉嚨!救命啊……”
“你們在幹什麼?!”
門突然開了。
兩人同時轉頭,只見路遙不知何時結束了直播,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們。
“我勒個擦,這……大橘已定啊!”他看着兩具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嬌軀,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