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到了這裡,就徹底消失了。”
一處老舊民宅的廢墟前,許纖纖看着幾乎在火災中只剩下殘骸的建築樓,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劉詩雨從後面翻過警戒線,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皺起了眉頭:“不是說只波及了那家食品公司的職員嗎?怎麼整棟住宅都燒沒了,這棟民宅和案件有什麼聯繫嗎?”
“聯繫不大,單純就是事態擴大了。”許纖纖轉過頭,猩紅的雙瞳似乎在觀測着什麼,“這棟樓其中有個死者和李睿是好友,可能因爲他接觸過李睿,而波及到了整棟住宅。那臺遊戲機的影響,正在逐步擴大,而且即將進入一個爆發期。”
“那現在的中虛市豈不是很危險?”
劉詩雨作爲曾經的原力者,現在的施法者,她卻對這種殺人手段一頭霧水。
因爲空氣當中,並沒有絲毫的原力輻射殘留,甚至探測不到任何超凡能力的痕跡。
這種未知感,再聯想到之前差點因爲一張照片中招,不由讓她心生幾分慌亂。
“有我在,你怕什麼?”
許纖纖翻了個白眼,開始蹲下身子,用小手從地上挖了幾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這是水泥地,但對於她而言就像豆腐一樣柔軟,很快這片地面就變得坑坑窪窪了起來。然後這些被挖出來的石頭,則是被許纖纖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擺放起來,歪歪曲曲的連成線條,沒有絲毫的美感和規則感。
劉詩雨一開始在旁邊看着還一臉好奇,但隨着對方將石頭一一擺放好位置後,她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起來,耳中開始出現強烈的鳴叫,猶如蜂鳴一般的聲音,似乎還夾着某種靜謐、奇異、邪惡的低語。
“...你在幹什麼?”
這讓她連忙轉過頭,不敢再多看一眼,隨着石頭擺放着了詭異的圖案,劉詩雨也算是看出來了一點東西。
這似乎是某種儀式。
而且還是挺邪惡的那種。
“我在進行獻祭,以那臺遊戲機虛影的圖案來製作一個簡單的獻祭儀式,方便繼續追蹤對方的座標。”
許纖纖隨口說着,手中掂量着幾塊石頭,猶如過家家般在那些坑坑窪窪的坑裡面扔石頭,很快就組成了一個倒三角的眼瞳圖案。
在圖案完成了之後,女孩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紫黑色的爪子,似乎是某種強大怪物的手爪。
她將這個怪物手爪作爲祭品,直接扔在了倒三角圖案的正中間位置。
大約過了片刻的時間,這個由碎石塊組成的簡單儀式,突然蒙上了一層淡紫色的光澤,一道倒三角眼瞳的圖案虛影,緩緩浮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宛若許多人的聲音疊加起來的呢喃,在許纖纖和劉詩雨耳邊響了起來,是一種不知名的怪異語言,但兩人卻莫名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夢境羣島的主人,失落之海的承重者,沉淪的角度之眼,比倫多的聆聽者。’
‘偉大的...’
‘daskjsalf。’
就在劉詩雨即將聽到後面的名字之後,許纖纖卻是伸手一揮,一種超乎尋常的震動頻率將代表‘名字’的呢喃抹成了一串亂碼。
“這個尊名我可以去聆聽,你不行,會被污染的。”
許纖纖搖了搖頭,看着怔在原地的劉詩雨。
劉詩雨並非傳奇生物,聽到這種規則尊名,很容易發生污染的變異現象,畢竟有些存在的名字,就代表了規則和力量。
不過掌握了這道尊名的許纖纖,心中立馬涌出一種預感,延伸到了更深層次的維度空間當中,不由伸手將眼前的獻祭儀式給抹去。
“這個手爪祭品的等級不高不低,也就九環生物的層面,會引起對方的迴應純屬一種自然現象。”許纖纖對着一頭霧水的劉詩雨解釋道,“就像是天會下雨,會颳風一樣,而不是對方將目光投入了過來而回應,單純只是條件達到了而已。”
‘非秩序的半規則體是不會在乎物質生命的祈求或者恐懼。’
這種算是自然現象的迴應,也代表了這個半規則體,並沒有發現許纖纖在追蹤對方。
半神雖然開啓了上位者視角,能在一定範圍內進行全視觀測,但是與真正的全知全能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許纖纖作爲同位格的規則體,在對方的全視之眼中算是一種限制外的‘視野盲區’。
‘這段時間節點被現實王座徹底鎖死,就代表着時間節點上最高的位格者,也只能是未超脫時間的半神。時間之外的王座是全知全能的‘唯一’存在,無法具象化進入這段時間節點之中的。’
‘另外,這個半神是地球本土的?還是外部世界的,如果是外部世界的,爲什麼沒被世界意志所排斥?’
許纖纖也覺得有些奇怪,對方是半神,她處於對方的‘視野盲區’當中,同樣對方也處於她的‘視野盲區’,是不被她觀測到的存在。
在進行獻祭儀式時,她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儀式進行的順利且沒有絲毫波動,甚至沒有引起世界意志的惡意。
這代表着對方屬於地球陣營的半神,但現在的地球被暗紅之書統治之後,一切規則以原力爲主,怎麼可能存在這種非原力體系的半規則體?
難道和她一樣?也是在地球被暗紅之書統治之前就成了半規則體?
許纖纖的思維很快,只是外界一秒鐘的時間,就推測了上百種可能,但她也沒有進行更深層的推測,因爲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勢必會讓她出現在這個半規則體的視野當中。
此時處於‘視野盲區’的確沒錯,但強行推測下去,會被對方感應到,這就相當於主動暴露在對方的視野當中了。
還是先用物理手段進行追蹤比較好。
她在劉詩雨驚奇的目光當中,手往剛纔的儀式殘骸的虛空中一掏,立馬掏出了兩個充滿蒸汽朋克風格的VR眼鏡。
許纖纖按動了上面的幾個開關,VR眼鏡上立馬暈開一層光環,然後形成了一個3D投影般的頭盔模樣。
“這是啥?外星人頭盔?還是未來科技?”
劉詩雨接過一個VR頭盔,看着上面雕刻着各種花紋,以及不停劃過的各種數據流,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着。
“這是根據對方規則所體現出來的入場鑰匙,這種結構體現可以具象成物質世界的任何事物。”許纖纖隨口解釋道,“戴上這玩意後,我們就能夠進入到對方的規則世界,來追蹤那東西的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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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會不會太危險了?”
劉詩歌苦着臉,拿着頭盔很是猶豫。
雖然許纖纖說話的語氣一直很隨意很輕飄飄的,但她依然敏感的察覺到了其中的巨大風險。
甚至直接不斷地刺痛她,只要戴上這個超現實的3D頭盔,她就會進入到一個極度危險的地方。
會死的。
“怕個屁!”許纖纖翻了個白眼,撇了撇粉嫩的脣瓣:“我們是獵人,對方是獵物纔對。”
她隨手一按,就把3D頭盔戴在了劉詩雨的頭上,然後看着對方‘唰’的一下消失在現實世界當中後,也是將頭盔往小腦袋上一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