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拳腳的呼嘯聲不斷在酒吧中迴盪。
還不斷伴隨着打破杯子、砸碎桌椅的“噼裡啪啦”的聲響。
反正就這麼短短几分鐘，吧檯周圍就已經被破壞得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一眼看去，連一張完整的椅子都沒有，滿地都是桌椅的殘肢斷臂、木屑和玻璃渣。
唯一還完好無損的，就是吧檯後面的那張酒櫃了。
因爲……餘述和花爺交手時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酒櫃的區域。
這倆人明白，那張酒櫃……
確切的說是擺放在酒櫃上琳琅滿目的各種酒，可是衛叔的命根子。
如果不小心打破了一瓶，衛叔肯定會把他們倆的狗頭都直接捏爆。
不遠處沙發上，衛乘風笑眯眯的看着交手中的兩人，對小武吩咐道：“記好啊，無論是打壞了多少東西，一個玻璃杯都不能少！正好桌椅都有些舊了，趁這次機會免費換新的。”
“嗯嗯。”
小武連連點頭，拿筆在本子上刷刷寫着。
衛乘風探頭往本子上看了一眼，不由皺了皺眉，發現場面雖然慘烈，但本子上記着得實際打壞的東西還真不多。
然後，就見這老東西奪過了小武的筆，笑眯眯的在所有桌椅、沙發、燈飾、酒杯的數量後面都加了個零。
想了想，又給所有被毀壞的東西后面加上了標註。
比如桌椅這些木質的東西后寫了材質爲海南黃花梨，玻璃杯後面寫了施華洛世奇水晶杯等等。
至此，衛乘風臉上纔算露出滿意的微笑。
旁邊的周玥兒忽然湊過來往本子上瞥了一眼，旋即神色就變得怪異起來。
她朝遠處的餘述和花爺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衛乘風，幽幽嘆息道：“衛叔，我終於知道那兩個傢伙的無恥是從哪來的了。”
“小丫頭片子別瞎說。”
衛乘風把筆還給了小武，笑眯眯說道：“那倆貨的無恥是與生俱來，跟老頭子我無關。”
“我信了你的鬼。”
周玥兒默默嘟囔了一句，旋即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對了，衛叔，你剛纔爲啥說餘述要危險了？”
說着，周玥兒的視線再次投向餘述兩人，疑惑說道：“我看現在的情況，明明是餘述壓着花爺在打啊。”
“不能只看表面吶。”
衛乘風似是感嘆的說了一句，旋即輕聲道：“餘述……雖然潛力恐怖，但畢竟潛力還沒有完全化爲真正的實力嘛。而花錵椛，自己主動刻意壓制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快要破繭成蝶了……”
周玥兒聽得更迷了：“啥意思？”
“呵呵，看下去就知道。”
衛乘風擺了擺手，似乎不打算多說。
而此時，餘述和花爺之間的戰鬥已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完全不使用靈力，而純粹肉搏的戰鬥方式，令餘述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這是一種強大的身體力量逐漸被適應以及掌控的感覺。
沒有使用靈識，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分力量的運轉、每一塊肌肉顫動，甚至是血液的流動。
長久以來對靈力的依賴，令餘述忽視了身體本身的力量。
但現在，餘述心中卻有了一絲明悟。
就像是靈力的提升，會變隨着對身體的改造強大。
對身體力量的掌控，同樣也意味着你能承受與使用的靈力上限。
靈與體，本就是相互依存，相輔相成的一種關係，缺一不可。
這一場純粹的肉搏戰，所帶來的意義，可不是單純讓餘述暴揍花爺一頓撒氣而已。
餘述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絲明悟，已經令他日後的路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同時，也剛好應和了花爺此時的狀態。
靈、體，合一！
跨入S級的最後一道關卡！
“呼！”
凌厲的拳風從餘述臉頰一側掃過，帶起點點**痛意。
這一拳的力量，幾乎已經完全超過了普通人的認知。
花爺此時的感受與餘述相同，只不過更加深刻。
如果說餘述是剛剛明悟到這一點的話，那麼花爺其實是早就意識了這個道理，甚至，他這些年的自我壓制，其實也是爲此。
不知何時，花爺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量也越來越強。
從剛纔的略處下風，漸漸變成了跟餘述勢均力敵，各有攻防，緊接着，又完全佔據了上風。
而他自己對這些卻好似渾然不知。
只是神色不再像平常那般憊懶，而是面容沉靜，似是完全沉浸到了某種奇異的狀態之中。
這場奇怪的戰鬥，令餘述和花爺都沉浸在了各自的明悟與感覺中。
“唰！”
餘述飛起一腿，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直取花爺心窩。
花爺猛然間雙手下壓，擋住餘述攻擊，同時縱身一躍，整個人如鵬鳥般躍起半空。
與此同時，花爺藉着雙手按在餘述腿上的力量，身形在半空中微微扭轉，一個迴旋踢直奔餘述臉頰。
“臥槽！”
餘述頓時一聲驚呼，不過此時已躲閃不及，只能猛然擡起雙臂，擋在腦袋旁邊。
“嘭！”
一聲悶響。
餘述只覺得自己手臂處傳來劇烈疼痛，就像是被一柄鐵錘狠狠砸中一般，就連肌肉都瞬間顫動痠麻。
不過餘述也順勢向下倒去，左手手掌猛然撐在地面上，緊接着，只見他眼神微凝，運起全力，一記朝天蹬順勢而起。
而此時，花爺的身形還在半空之中，又是招式已老，無處借力的情況。
贏了！
餘述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呼！”
餘述這一腳攜帶着強大恐怖的力量，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朝花爺猛然蹬去。
這一腳如同神來之筆，令身在半空中的花爺避無可避，甚至連收招防禦都有些勉強。
而且這一腳餘述幾乎使出了全力，斷石裂碑都不在話下。
他相信，花爺就算擁有再強的抗擊打能力，也肯定會在這一腳之下失去行動力。
但就在此時，卻見半空中的花爺眼神微微一凝，原本正在下落，無處借力躲閃的身體竟瞬間閃過微弱紅芒。
緊接着，只見他身形瞬間消失在原處，下一秒出現在了餘述身側。
“嗯？”
餘述下意識轉頭看去，卻見花爺那如同鋼鞭一般的腿已襲至身前，不由得面色大變：“臥槽！”
“嘭！”
一聲悶響，餘述的身體如同炮彈般倒飛出去，接連撞碎了四五張桌子。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伴隨着木屑紛飛，餘述後背狠狠撞在牆上，然後滑落在地。
“尼瑪……”
餘述只覺得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卻強撐着朝花爺豎起一根中指，面色黢黑得**道：“王八犢子，你耍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