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牽着手，兩人漫步在這冰天雪地裡面。
經歷一開始極其寒冷的低溫，現在龍女在施清海的幫助下也逐漸緩和過來，適應了這種溫度。
“其實，這些場景都是你經歷過的事情產生的幻象，也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
“用生物學的角度來說，這叫做條件反射。”
詭異的白雪茫茫落下，眼前還是一如既往地無邊無際，這場的場景似乎令人絕望，然而此時的施清海聲音平靜：“比如說白色代表純潔，黑色代表神秘、深邃，紫色代表高貴。”
“不同人的個體產生的想象不同，把這個邏輯應用於自身當中，比如我。”
施清海默不作聲地佔着龍女便宜，道：“以水果作爲參照物來說，遇見開心的事情我聯想到的是西瓜，難過的事情聯想到的就是葡萄，因爲我一點都不喜歡吃葡萄。”
“而在這靈魂深處裡，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你以前經歷過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自身產生的想象。”
“你覺得熟悉，卻又不曾來過，是因爲這一塊地方確實只存在於你腦海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到達。”
“若不是因爲這一次的特殊情況，即便我也不可能來到此地。”
龍女伸手，試圖將天上將落下的雪花握住，可最終手中僅剩下的依舊空空如也，她聲音帶着一股莫名的清冷，道：“可是，我人生的軌跡進行到現在，我並沒有經歷任何覺得黑暗的事情。”
“痛苦是痛苦、磨難是磨難，這兩者之間不能混爲一談。”
“是啊。”
施清海點頭，轉身，突然將龍女抱住。
“砰！”
遠方一支利箭穿射過來，帶着巨大的力氣，似乎是要把兩人釘死在這雪地上！
施清海身後散發着詭譎陰暗的光輝，將這一支透明利箭完全擋住。
龍女瞳孔驟然收縮！
“你沒事吧？”
雙手情不自禁抱住了施清海，連龍女都沒發覺此時她的姿勢究竟是由多曖昧，語氣又帶着多麼濃烈的擔心。
“雕蟲小技而已。”
將背後利箭震碎，施清海淡淡一笑，繼續牽着龍女的手，向前走去。
當境界來到了聖境之後，施清海個人實力得到了巨大無比的提升，靈魂深處的鏡中人是可怕，但也進侷限於仙台之境。
“你怎麼變得這麼強？”
龍女不解地看向施清海。
一開始她就察覺到了異樣，可心中一直不敢肯定，畢竟之前她的境界一直是領先着施清海，更何況那一步的門檻如此艱難，不知道多少天才直到老死都見不到任何希望！
可是，當這一支利箭驟然出現的時候，終於讓龍女心中閃過了那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必須正視眼前施清海的真正實力！
“因爲我，天賦異稟。”
施清海咧嘴一笑。
“別鬧！”
當這一句話問出去後，就代表着龍女心裡已經完全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還有那一絲不可名狀的期盼！
雙手突然拉住了施清海牽着自己的手，龍女一雙秋水雙瞳灼灼盯着施清海：“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踏入聖境了？”
施清海無辜地看着她。
突然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不知道關於境界這種問題是十分隱私，不可以隨便回答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施清海眼眸中的異樣，龍女心中一慌，接着用鎮靜沉穩的聲音道：“我是你隊長，隊長關心自己的隊員也是情理之中，你這樣的眼神又是什麼意思？”
得，反客爲主，先聲奪人。
果然天下女人一個樣……
施清海沒縮回手，就這樣被龍女用雙手拉着，無奈道：“境界進入聖境了，但身體還只是仙台巔峰。”
對於龍女，施清海沒有任何隱瞞的打算。
“你晉升怎麼可以這麼快？”
龍女心裡甜滋滋的，大抵是因爲施清海告訴他境界秘密的想法，但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甚至有着過河拆橋的冷漠，輕輕甩開施清海的手，並肩跟施清海走着，似乎是要表達即便沒有了施清海幫助，自己也能夠在這冰天雪地裡正常行走的幼稚想法。
施清海哪能容得女人這樣放肆，手伸出去，龍女就感受到了一股吸力從施清海身上傳來，接着自己身體便不由分說地靠了過去，兩人的距離再次恢復到之前那曖昧旖旎的距離。
“你在幹什麼？”
龍女睜大了眼睛，美眸裡有着清晰的怒色。
“這條路是按照你心中的感覺走的嗎？”
施清海迴避龍女問責的目光，淡淡問道，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打算。
男人突然地正經讓龍女很不適應，她倒是想繼續質問施清海，但對方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反而令龍女的心捉摸不定，分不清施清海究竟是什麼想法。
不得已，龍女也只好收起那一絲兀自盪漾的心神，冷聲道：“對！”
“那就好。”
施清海摸了摸鼻子，雖說自己現在是有着上帝視角，但小說是小說，真實經歷是真實經歷，這兩者之間還是有着比較明顯的差別。
“剛纔的冰箭，估計就是鏡中人對我們的警告了。”
“現在，她感受到了威脅。”
龍女柳眉一蹙：“如你所說，這一片世界如此空曠巨大，要是鏡中人一直躲着，我們豈不是就註定徒勞無功？”
“錯。”
施清海回答：“你們兩人之間有一種奇妙的聯繫，只要你願意，她註定躲不掉。”
“你還記得你剛纔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你說，從小到你，你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事情。”
“你所認爲的，你記憶力的所經歷過的畫面，難道就是真實的嗎？。”
施清海嘆氣一聲，道：“你是不是缺失了小時候的記憶，八歲之前，連一絲一毫的記憶片段都沒有，好像這一段經歷不曾存在。”
龍女怔了怔，看着眼前的無邊無際，想象鏡中人就在下個路口等着自己，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
“長大後忘記小時候的事情很正常吧……”
龍女突然感覺到心裡一陣慌亂。
“你不一樣，你是完全丟失，任何一件事情都想不起來。”
施清海轉身，嚴肅地看着她：“這不是什麼狗屁的曼德拉效應，就是你的記憶被刪除罷了！”
龍女沉默。
半響，她開口：“我知道。”
“這件事情，我師傅有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