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唐嫵最近集團的動向,施清海道:“你永泰縣那邊的工廠開工了嗎?”
唐嫵猛然回頭,冰冷道:“你怎麼知道的?”
“車車車!剎車,剎車!”
施清海根本來不及回答,趕緊撲過去,將方向盤向右急轉!
“砰”的一聲,車子撞在了旁邊橡膠樹上,車頭很明顯地癟了一塊下去!冒起了陣陣青煙!
然後,一輛十六輪的大貨車剛好從路口經過!
施清海看到這裡,渾身嚇出一身冷汗!
媽的,這可真的是在鬼門關面前走了一遭,差點直接見閻王爺了!
“你開車不看路的嗎?”
施清海解開安全帶,心有餘悸地道。
唐嫵此時也是臉色蒼白,呼吸紊亂。
她只不過是出神了一下,就差點遇到這麼嚴重的車禍!
要不是剛纔施清海反應快,恐怕兩人現在已經雙雙殞命了。
那可是一輛十六輪的大貨車啊!
“謝謝…”
唐嫵抿脣,看了施清海一眼,又很快把目光移走。
“你有受傷嗎?”施清海看着唐嫵,見到她並沒什麼傷口,心裡放鬆了許多。
“沒有。”唐嫵搖頭。
“那就好,以後開車專心點。你下車吧,我們換個位置,接下去讓我開。我先去看看車子有沒有什麼問題。”
“好。”唐嫵點頭,打開車門剛想下車,卻突然蹙起了眉頭。
“我的腳好像扭傷了……”
人在遭遇巨大危險的時候腎上腺素會快速分泌,這時候的人們的神經往往會忽略肉體的痛苦,直到危險解除,身體慢慢恢復正常後,纔會漸漸恢復知覺。
現在的唐嫵,就是處於這樣的一種情況。
看她那皺眉頭的樣子,應該真是挺痛的。
又看她那紀梵希限定的高跟鞋,施清海心裡嘆氣,女司機啊女司機,爲什麼要穿高跟鞋開車呢?
施清海猶豫了下,先下車,再把主駕駛位的車門打開:“把安全帶解了,我抱你到副駕駛位置。”
看到唐嫵那猶豫不決的樣子,施清海不耐煩了:“哎不就是抱一下嗎?昨晚都壓在你身上了,也沒見你怎麼樣啊,現在抱一下又不會掉根毛什麼的。”
“再說了,這車禍還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俗話說得好,女子無車便是德,無人誠不欺我!”
唐嫵胸口急劇起伏,心中說不出的委屈,狠狠剜了施清海一眼,冰冷道:“那還不是爲了接你才這樣的!再說了,要不是你盜竊我集團機密,我會這樣子嗎!”
施清海:“……”
得,這又是一頂大大的黑鍋扣下來。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施清海不跟唐嫵拌嘴了,彎腰把上半身伸進車內,解開唐嫵身上的安全帶,再小心翼翼地把唐嫵抱出來。
唐嫵臉色雖是冰冷,但總是沒再做出什麼反對的動作。
抱着唐嫵回到了副駕駛位,施清海把座位調低調後,讓唐嫵半躺着,再把她的高跟鞋給拖了下來。
那本應白皙嫩膩的腳踝此時不僅一片紅腫,更是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被施清海抓着腳,唐嫵臉色微紅,只感覺渾身說不出的彆扭。
又想到施清海是個醫生,唐嫵忍着不自在,也便由着他了。
“就這樣先放着,歪的有點嚴重,先別動,我去看下車有沒有什麼問題。”
施清海交代了聲,趕緊來到車頭檢查了一邊,沒什麼問題後便回到了駕駛室,開車離開。
“先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吧,然後再給你腳治一下,這應該屬於三級扭傷了。”
唐嫵臉色白了一下:“什麼是三級扭傷,骨折了嗎?”
她最近工作正忙着呢,要真的是骨折了,那她接下去的安排將會無比麻煩。
施清海解釋道:“沒骨折,但也有些麻煩。腳踝扭傷分三個等級,一級就是正常歪了下,要休息一兩天。二級走路會挺痛的,無法負重,韌帶不完全撕裂。”
“三級就是像你這樣,韌帶完全撕裂,喪失行動能力,至少要兩個禮拜到一個月的康復週期。”
“好,謝謝。”唐嫵輕呼出一口氣,準備交代給副總裁明天的工作事宜。
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沒有什麼用了,還不如專心打算接下去的工作,儘快度過這段時期纔好。
“至於我之所以知道你們永泰縣工廠要開工,是因爲那個廠的廠長之前跟我爸混過,他對咱們倆的事情不太瞭解,就跟我說了這些。”
這些話當然是真的,施清海可不愚蠢,不會撒這些無關緊要的謊言。
只不過施清海並不是從這位廠長這裡知道的,而是上帝視角!
猶豫了下,施清海繼續道:“我跟你說這些呢,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是那裡有些混亂,地下勢力混雜,窮山惡水出刁民,你最好防患於未然,提前做好應對措施。”
聽到施清海的話,唐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就連腳踝上的疼痛這時候都彷彿自動少了很多。
自己,又一次誤會施清海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
“嗯。”施清海笑着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先是去醫院打了針破傷風,買了副柺杖還帶着輪椅,當兩人回家時候已經傍晚七點多了。
南方的夏天暗得很晚,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還未完全暗下,整個天空映着最後的橙色,就好像是半片橘子果粒被鑲嵌在天空一樣,帶着一種治癒人心的色彩。
“誒,小嫵啊,你怎麼了?”
一看見唐嫵支着醫用柺杖,林婉君嚇了一跳,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