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流星從雲之彼端穿射,照亮整個夜空。
李崑崙身上的境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滑落,他不再去看一眼,甚至是毫不關心這一擊之後的秦風會是一個怎樣的結局,他只是轉身,迅速撤離此地。
現在,他無論如何都沒有再與之一戰的能力了。
並且因爲這一擊,李崑崙真氣十不存一,陷入到了巨大的虧空中,可以說是人生中罕見的虛弱狀態之一。
如果秦風還不死,那也只能說他命不該絕。
冷眸回頭,看着那顆流行上升墜落的方向,李崑崙心中對於聖境的力量也變得愈加急迫。
若是今天他能有施清海此時境界,哪能由得秦風放肆!
更何況,今天還算是秦風主動滋事惹他的!
“既然已經有人踏上這一座臺階,那我作爲第二個人,必定不會再引起風波了吧。”
來到自己道場,李崑崙盤膝而坐,掌心出現一枚正方形的黑色塊狀物體。
正方形棱角分明,方方正正,沒有任何真氣氣息溢出,好像就只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塑料。
深呼吸,不斷深呼吸,李崑崙原本暴躁憤怒的心臟在這樣緘默不言的凝視過程中變得平靜,安寧。
“少主,你可是要食用易天丸?”
谷軒出現在李崑崙前方,這一位白髮老人眉頭緊皺,臉上有着凝重之色。
易天丸,乃是道門李家在掠奪先祖時用其生命精華煉製而成的本源力量,封鎖在十方異地大陣中,也就是這一個小小的正方形裡面,吸收掉其生命精華至少可以讓聖境強者再等上一個臺階。
它也擁有另一個功效——助人領悟聖境力量,突破聖境。
不是吸收,只是純粹的領悟,但只要是還未聖境的與其產生過多接觸,便有湮滅破碎的風險。
這也是爲什麼李崑崙遲遲不動用易天丸的原因。
李崑崙已經閉上眼睛,平靜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堅決的篤定:“我應運而生,擁有李家世代以來最純粹的血脈。”
“因此,即便是易天丸,也終將被我折服。”
“我走的乃是無敵之路,特別是當抵達目前所在境界,更加不能接受失敗。”
“施清海已然聖境,秦風身上也絕對還有底牌,現在,我纔是三人之中最弱的那一個。”
“我無法接受!”
“我,纔是天命!”
睜開眼睛,李崑崙眼中精光爆閃!
話畢,易天丸散發出一陣耀眼純粹的藍色光芒,而這一道光芒很快就遁入李崑崙腹中。
一時間,痛苦到極致的低吼聲于山頂之上響起,山河四起,震盪碎裂。
谷軒面無表情,隻手遮天,將整個山頂金屬籠罩,屏蔽氣機。
這與黑龍的道場不一樣,但其實也有相似之處。
如若打一個比較淺顯易懂的比喻,此時谷軒所設立的道場,可以稱爲青春版黑龍道場。
——
“你是說,你在京城裡殺了三名三眼神教的人,並且被秦風看到了嗎?”
在黑龍道場,施清海與龍女唐嫵站在一起,臉色一時間有些嚴肅。
“嗯,他們對我不太禮貌,我就把他們殺了。”
唐嫵紅脣輕啓,她斟酌片刻,再道:“從現在來看,你是屬於黑龍前輩這一派系的人吧?可爲什麼還是感覺你跟秦風會有某種矛盾呢?”
龍女站在一邊,這時候她難得當了一回花瓶,什麼都不用做,靜靜聽着就可以。
施清海想了想,道:“秦風應該不會告密,亦或者是將你的行爲散步出去,這是他人格特質上的某種東西,我們不用擔心。”
“三眼神教屬於時代比較久遠的一個隱世門派了,近百年來一直遭受官府打擊,這一次過來也是爲了向官府示好,這一點我在小芹那邊有了解到。”
任小芹現在屬於天皇,與官府進行了一些深層次的合作,其中還涉及到了三眼神教的某些古武秘籍,這一點任小芹有在私底下跟自己偷偷講過。
“但就是因爲它年代久遠,可能那幾名弟子身上會有一些貓膩,到時候在武道大會上,你可能會被認出來。”
“不過到時候也沒事了,三眼神教的力量現在在我們看來依然不足爲懼,如果他們執意找死,我也可以成全他們。”
眼神眯起,施清海平靜的話語中帶着一股肅殺之意。
“好。”
猶豫了下,施清海道:“明天武道大會就開始了,現在京城的事件也算是暫時搞了一段落,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再有更多的事情發生了,至少在目前的層面上便是如此。”
“所以……”
說到這裡的時候,施清海有着罕見的猶豫,道:“所以,爲了保證安全,我覺得我們應該住在一起比較好。”
“???”
龍女睜大了眼睛。
唐嫵怔了下,那白皙無暇的臉蛋有着一抹錯愕,隨即似笑非笑地看着施清海,沒有說話。
“……”
施清海硬着頭皮,繼續道:“是把魏可可與司空明月一起喊過來,住在這邊。”
“不過不是四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裡面,到時候你們四個人是分開住的,但大體範圍上是一個位置。你們倆放心,我絕對沒有任何邪惡的想法,這點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作爲保證。”
龍女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像這種事情,有唐嫵在身邊,不論她說什麼話,都不合適。
唐嫵輕輕點頭,用慢條斯理的語氣道:“在這種事情上,不論渣男說什麼話,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施清海額頭掠過一縷黑線,反問道:“難道你不覺得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嗎?不然要是那些狗賊不講武德,把可可或者明月直接抓走了威脅我怎麼辦。”
熟讀網絡小說的施清海深知這麼一個套路,女主被綁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偏偏那些壞人在綁架女主之後又像個聖人一樣什麼事都不做,連個手也不碰,這在施清海看來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違背常理的事情。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時候是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施清海不會放自己身邊女人去做這種實驗,去犯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危險。
面對施清海這種大道理的反問,唐嫵別過頭去,傲嬌道:“我又沒說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