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來,大家都是在洞外五十多米處的一個小凹坑那邊烤螃蟹,那邊的乾草枯枝會比較多,大家也理所應當地選擇了那個地方。
一般來說像荒島求生的人們肯定不會把東西給帶進洞裡,飢餓的人們在看見食物絕對是一瞬間就吃掉,但是荒島外面的蚊蟲實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一種不知名的蟲子,總之要是在外面停一會,身上絕對會腫起許多個大包。
這是大家會選擇把烤好的螃蟹拿進山洞裡吃的原因,也是施清海會選擇一直待在山洞裡,坐等食物上門的原因。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有說有笑的聲音。
“今天的太陽真亮,這些螃蟹也出來的好多,下午終於可以大飽一頓了!”
“確實,該死的荒島只有這些玩意可以吃,今天終於讓我們得償所願。”
“勞夫,你抓到了幾隻?”
“感謝上帝,我今天抓到了八隻,這同樣是個吉祥的數字,我已經預感到救援部隊的來臨了!”
“我抓到了六隻,真遺憾……”
“耶,我們抓到了快二十隻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從這邊鬼地方離開以後,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再碰海鮮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語氣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開心,這讓施清海終於感受到了一種叫做“熱鬧”的氣息。
而這些話全部都是那兩個歐洲大漢與四名華國人之間的交談。
另外那對老夫婦不言一語,而那沉默寡言的東瀛人則是一直扮演着一個透明人的角色,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一會兒,他們就全部趕回了山洞,香噴噴的烤肉味撲鼻而來,讓任小芹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叫了。
施清海笑了下,輕聲道:“你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引到這邊來,我喊不了這麼大聲。”
任小芹有些緊張:“我該怎麼吸引?”
施清海輕呼出一口氣:“都可以。”
“你能行嗎?”
雖然被欺負的是自己,但此時的任小芹總有一種自己纔是強盜的感覺。
“當然。”
施清海眼神越來越清明瞭,這倒不是他體內的傷勢再逐漸恢復,而是在辦某件重要事情的時候,人們的精神總是會情不自禁地集中。
就好像一個很困的人,突然知道自己買彩票中了五百萬,他的精神將會一下子到達頂點。
此時的施清海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但也差不多。
任小芹攥緊了拳頭。
“嘿,小妞,看你的樣子好像很饞?”
正當任小芹想要大聲說話的時候,那覬覦任小芹已久的白衣歐洲大漢卻是主動找上了任小芹,提着一袋香噴噴的螃蟹過來。
沒錯,他正是今天最厲害的螃蟹獲得者,一個人抓到了八隻!
於是,任小芹都不用開口了。
“把我往前推一點。”
施清海輕聲叮囑。
“好。”
任小芹很聽話地把施清海往前面推了推。
施清海坐凹凸不平的岩石牆邊,身後靠着任小芹,女孩腦袋趴在施清海肩膀上,如臨大敵地看向那白衣大漢。
白衣大漢得意地笑了兩聲,猥瑣的目光不加掩飾。
施清海臉色平靜。
如果有紀錄片的話,這絕對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
因爲,
施清海伸出手槍,精準地對着男人的頭頂。
“surprise!”
施清海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你……”
白衣大漢原本得意的表情凝固,手裡捧着的螃蟹頓時掉下,他很是熟練地舉起雙手。
“不,不,不,不要殺我!”
白衣大漢動都不敢動,表情卑微無比,哭喪着臉說道:“我只不過是出於好意,來給你們贈送午餐,請不要誤會我。”
螃蟹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白衣大漢粗獷的求饒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
有的人想跑,可當這個想法出現在各自心裡時,卻又非常無奈地放棄了!
這座荒島就這麼點大,山洞可能只有一個,水坑也只有一個,沙灘也只有一個!
他們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
“可以,你很聰明。”
施清海並未過多爲難,提着精神道:“你們所有人都沒有跑,證明你們還不算太蠢。”
“現在,你們六個人,每人上交三隻螃蟹給我,當做是午餐。”
施清海臉色平靜地看向衆人,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反對。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誰都不想讓自己完美的身體上多出一個黑洞。
白衣大漢神色一喜,他嚥了口口水,小聲道:“先生,我可以給你四隻。”
他很聰明,在看到施清海有了熱武器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與施清海“冰釋前嫌”,報上大腿!
施清海搖了搖頭:“你一隻都沒有。”
白衣大漢臉色一僵。
“小芹,去把螃蟹拿回來。”
施清海偏頭,對着任小芹說道。
“好!”
任小芹早就等不及了,一點都不怕那體型高大的白衣大漢,趕緊走上前去,彎腰將地上的螃蟹全部撿起來。
施清海現在這主宰別人生死的樣子,讓她格外安心!好像此時的施清海一點都沒有受傷似的!
白衣大漢確實什麼都不敢做,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早上的勞動成果全部化爲烏有。
他內心很憤怒,怨恨,恨不得殺死施清海!但是聰明的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做第一個出頭者!
而剩下的五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主動上前。
“滾開。”
施清海一點也沒客氣,對着那大漢說道。
白衣大漢戀戀不捨地離開,臉上一陣肉疼。
施清海把槍口指向了下一個人,也就是四個華國人裡面的一個年輕人。
“從你開始,倒數三秒。”
這世界上有人是聰明的,也有人是愚蠢的。
比如現在這年輕人。
因爲同爲華國人的緣故,此時這年輕人心中的憤怒遠遠大於恐懼,他自認清楚施清海此時的把戲,他根本不敢真正地開槍!
不然,他早在第一天的時候就開槍了,爲什麼要等到現在?
冷冷一笑,年輕人搬出了之前大家一直忽視的法律。
“病貓子,我可不像別人這麼怕你。”
“你要知道,殺人是違法的,要真的傷了我,你回去也可以吃牢飯了!”
施清海很詭異的笑了笑。
“是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