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時間曾覺得出來讀書沒用，接觸生意之後才發現其實挺有用，就拿原先做空石油、以及撮合促成一樁石油交易來看，假如不是英語好，有人脈，這種好事多半輪不到範連城頭上，進而也不會關注價格過高的石油，在去年成功做空原油期貨撈到一大筆錢。
因爲英語好，範連城纔有機會接觸到各類消息，並且把握住時機，自零七年回家做生意以來陸陸續續掙到十億美金左右，由此來看出國唸了幾年書，還是有點用的。
當然了，對他有用，對旁人而言不一定有用，趙鱘當年也出去了，幾年間只學會怎麼享樂、怎麼勾搭姑娘們，花掉的錢比掙來的錢更多，主要還是因人而異。
這位在空客工作的諾曼，其實跟範連城纔剛認識沒兩天，前天剛在酒會上見過，白天去滑雪場也遇到過一次，事後雙方互相在谷歌上搜索姓名，都能查到些私人資料，說起來兩人簡單相處起來更像是諾曼在巴結範連城，想要多認識位身爲超級富豪的朋友。
人們常以爲歐美國家看不起國人，實際上並不是，他們僅僅是看不起沒錢、生活水平較低的國人，到了範連城這種層次之後，幾乎在哪個國家都能如魚得水混得開，說來說去還是實力問題，“鄙視鏈”在哪都存在。
幾分鐘前，範連城說要介紹一筆價值十多億美金的客機採購訂單給諾曼，可把這傢伙給驚喜壞了，此刻諾曼跟這位差點成了範連城相親對象的女人握手，誇讚一番後，詢問說：“迪倫，這麼漂亮的一位小姐，難道是你的......”
“我父親和她父親是朋友，所以她也是我的朋友，如今是華夏最大私人航空公司的大股東之一，只要拿下訂單你今年的業績就完全不用發愁了。
你要知道，諾曼，她原本更想去訂購波音737型號的商用客機，因爲我提起有你這位新朋友，所以才改變主意想了解一下空客的飛機，現在我們國家的市場非常龐大，官方也在積極發展民營航空領域，以前跟波音合作更多，這是你開拓市場的機會。”
沒那麼彎彎繞繞，不流行含蓄、客氣那一套，範連城在畫大餅的同時也拿波音公司當作假想敵，兩家公司之間的競爭關係早已不是秘密。
白薇聽說這位金髮藍眼的傢伙，父親是空客的CFO（首席財務官），雖說很懷疑能不能拍板做決定，將價格往下壓一壓，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還是用英語說道：“我們之前已經聯繫過阿伯勒，一位姓中島的曰本人，在關於採購方案的問題上沒有談攏，如果你有辦法幫忙解決價格爭端，滿足我們的需求，我可以從你手上下訂單，最好幫忙將訂單靠前，在兩年半以內交付十三架A320，以及兩架A340-600。”
範連城見縫插針，面帶微笑幫腔說：“那位銷售太心黑，想要以原先那種長期租賃的方式完成訂單，我覺得你可以幫上忙對吧，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誰拿到訂單誰就拿到佣金？”
諾曼個頭不高，身材消瘦，說起來也算有點小帥氣，這會兒樂道：“一般是按照團隊計算，我屬於例外，原因你知道的。阿伯勒他主要負責東亞市場，以前就聽說他在華夏很有實力，不過他不敢對我怎麼樣，你的訂單我來負責。
迪倫，你是個有趣的人，爲了跟你當朋友我纔會給你們公司最大的優惠，付款方式也能自由選擇，以後幫我多介紹些訂單，OK？”
說話起來還對範連城挑眉示意，女人可能看不懂，然而範連城卻明白之所以加上這句“爲了跟你當朋友”，多半是在幫自己壯聲勢、撐臉面，大概屬於男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社交禮儀”之一，往往發生在有漂亮姑娘在場時候。
實惠給了白薇，面子給了範連城，諾曼自己則有機會爭取到一筆規模可觀的訂單，對彼此間都有利的好事，自然很容易談。
白薇和諾曼兩人商量完價格、大致交付時間、付款方式等問題後，爽快地互相交換聯繫方式，說等明天再找個機會詳談，每架A320採購價約爲六億三千萬人民幣左右，A340貴出一截。
範連城貸款購買的灣流G550已經到了最後的調試階段，估計等到下個月就能拿到手，總價格約爲三億一千多萬人民幣，差不多是A320的一半，然而考慮到它有一百多個座位，而灣流G550裡只有十多個座位，這麼算成本可就高了。
爲了長途出行更加舒服，範連城甚至在本就不太寬敞的空間裡，隔出一間小臥室，爲此“犧牲”掉四個座位，肯定比普通商業客機舒服太多。
在諾曼繼續去社交後。
範連城好奇問道：“這價格怎麼樣，要不行我再幫你跟他談談，有求於人，好吃好喝伺候着，省出來的錢肯定比花掉的更多，他爸畢竟是空客的執行董事之一，大不了就再去想其他辦法，一家一家談生意太麻煩，你們這些民航聯合起來一起採購，價格豈不是更便宜？”
隔行如隔山，他對這些不太懂。
站在範連城面前的短髮姑娘，貌似心情很不錯，難得有了笑臉，只不過並不是因爲看見他才高興就是了。
解釋說：“光是價格是就能省下一大筆錢，估計有個一兩千萬，如果算上租賃的代價，那要用億計算了。我們聯合起來又能怎麼樣？兩家公司都不缺訂單，比起被我們攻破，更有可能讓波音和空客聯手擡價，市場都快被壟斷了，無論怎麼想辦法都是吃虧，但願你說的國內大飛機可以儘快研發出來，別又像之前那樣只是說說而已......謝了。”
“光說謝謝多沒意思，至少也該到你爸酒櫃裡偷幾瓶好酒，撮合訂單的功勞就算在你頭上了。”
他的意思是覺得這姑娘也在試圖涉足商業，讓對方帶着功勞回去證明自己。
然而對方沒領情，轉而回了句：“行，只要訂單能達成，我給你買一卡車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