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長生聽得有些糊塗了,不禁問道:
“這個金凱難道是被影玉靈害死的?”
金凱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影玉靈自從掌握了怨靈咒之後,開始盤踞在涅骨魔林之中殺人越貨,許多獵魔者和探險者都遭到了她的毒手,有的甚至被做成了半豬半人的怪物圈養起來。
好巧不巧,一瀾大師也在林中遇到了這個魔女,也差點被她害了。
後來一瀾大師在危急關頭逃脫,我和他相遇。這個時候,一瀾大師已經快要死了,他對影玉靈恨之入骨,就以殺了她爲條件,將木珠交給了我。”
“還有這麼便宜的事!那既然是條件,他一定用什麼辦法限制了你,讓你必須幫助他完成這個心願吧。”宇長生說。
金凱皺了皺眉,說道:
“是的。木珠有個奇怪的特性,它和其他普通的文玩手串一樣,可以被盤玩。搓捻它的過程中,人油會覆蓋其上,使其變得光滑潤澤。盤得越好,力量越盛,與使用者的親和力也越高。此後,每當發動木珠的能力,就會削減念珠表面的人油。
你也看到了,這串木珠被盤的油亮剔透,做到這樣可並不容易。一瀾大師三十多年間不斷用人油來盤這串木珠,才達到了這樣,因此這木珠自然對他是非常親和的。
一瀾大師臨死之前,嘔血在了木珠上面,激活了“五奇兵”的特性,形成了怨念。木珠繼承了他的遺志,在他之後任何使用木珠的人,必須殺了影玉靈,否則身體就會產生可怕的變化,無法復原。
現在除非能夠消除一瀾大師的怨念,並將木珠上面的人油全部消耗殆盡。否則,我身體的變化會一直存在。在此期間,消耗人油的過程中,那股怨念還會不斷侵蝕使用者的意志,讓他最終將‘殺死影玉靈’這個想法烙印在腦海裡。”
“哦?身體會發生變化?什麼變化?”宇長生問。
“變禿。”
“噗……”
宇長生聽到這裡,差點笑噴了。
“靠,這也叫怨念……”
“你妹的,你不禿當然不會理解這種懲罰的可怕。況且,我現在使用了幾次木珠後,腦海裡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升起對影玉靈的怨恨了。”金凱無奈道。
“好吧,爲了你的頭髮,兄弟這個忙幫定了。”宇長生說。
“說得真好聽,你來找我,肯定不是爲了幫忙來的。”金凱說。
“當然,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來幹什麼了麼?我已經去過鳳極宗了。”宇長生說。
“哦?那個老頭子這麼快就來找你了!”金凱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采。
“沒錯,不過我沒想到你弄個雪球耍我!”宇長生說。
“事發匆忙,沒來得及做準備,我也是好意啊,我是想讓蓮冰參魔試一下跟隨者的實力,那老爺子肯定不能讓你自己來請我,這也是爲了幫你。”金凱說道。
“靠,那你就麻煩告訴蓮冰參魔別無差別攻擊好吧!”宇長生說。
“那不就暴露了麼?”金凱道。
“去你爺爺的,理全在你!甭廢話了,先想辦法出去吧,然後跟我去找慕老頭!”宇長生說。
“好,不過他派來的跟班,你已經解決了麼?”金凱問道。
“嗯,這還得謝謝這個影玉靈了,她已經替我解決了。其中那個女孩擁有淚墜散的解藥,現在淚墜散已經解除,也不需要她了。”宇長生說。
“那樣最好,我已經夠麻煩了,不想再帶着麻煩上路。”金凱說。
“上路?你不是說咱們出不去麼?”宇長生問道。
“嗯,確實想出去比較困難,不過現在看到了你,我又想再試試了。”金凱回答。
“你還真是不靠譜。”宇長生笑道。
“彼此彼此。”金凱也笑了。
“呵呵,走吧,那去你說的那個洞看看。”宇長生說。
兩人商定之後,沿着小路向上,很快就回到了墓碑頂端的那石臺之上。
宇長生環顧周圍,發現在這裡,只有黑稠的濃霧縈繞在自己的周圍,頭頂是那微弱的光亮,根本沒有什麼洞。
這濃霧跟陵園廣場中的濃霧很像,置身其中,讓你有種死寂的感覺。
“洞在哪裡?”宇長生問道。
金凱在周圍看了看,隨後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焰再度在他手中騰騰燃起,周圍的黑暗卻並未因此而被驅散,他託着這團火焰在黑暗中緩緩移動,宇長生這才發現,這些看起來有些黏稠的霧氣,竟然並不是普通的霧氣,而是一種實體!
這裡霧氣在火光之中呈現出了清晰的層次感,其真實狀態是一塊塊堆疊子在一起的,而且每一塊都好像是一種有生命的活物,它們有着詭異的四肢,是那種煙霧狀的短小手腳,仔細看向它們,正不斷地運動着,一點點緩慢移動着身體。
宇長生試着碰觸一塊黑霧怪,黑霧怪被輕輕推動着向前晃了晃,似乎感到了危險,開始加快了移動的速度,手腳並用地跑開了。
金凱也捏住了一片正在緩慢移動的黑霧,手中的火焰將這團黑霧吞噬。
嘶啦一聲響,黑霧在火光中被融化,那些細小的手腳極力掙扎着,但還是無法掙脫這火焰,最終陷入了火光之中,升起簌簌黑煙。
金凱將黑霧怪徹底烤化之後,緩緩對宇長生說道:
“看到沒有,這些黑霧是一種黑瞳魔獸,霧隱。它們聽從那些守墓屍鬼的驅使,可以鑽到人的耳洞裡,使人眩暈。你在外面暈倒的時候,就是被這種魔獸鑽進了耳朵裡。”
“哦,這傢伙我聽說過,倒還是第一次見到,雖說魔獸都吃人,這種魔獸卻喜歡吃人的耳屎。”宇長生說。
“嗯,不過一兩隻倒還好對付,這麼多,不太容易啊。”金凱說道。
宇長生看了看他,使了個眼色。
金凱裝作沒看懂的樣子,詫異道:
“嗯?怎麼了?”
“別裝了,把水刀和扇子還我。”宇長生說。
金凱撓了撓頭,將集咒扇還給了宇長生,說道:
“我也只是想替你保管而已。”
“少來這套,水刀呢?”
“水刀在你自己身上啊!”
宇長生想了想,水刀在平時他都會隱藏在體內,確實不容易被別人奪走。
可是剛纔自己卻未能感覺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