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大清早的牙還沒刷呢
而且莊媽媽是真的有個汪女兒啊。
這導致荊小強送完陸媽媽,再繞到舞蹈學校接汪茜的時候,格外心虛。
全體學生一起擠在切諾基周圍起鬨,送老師上車。
其實汪茜還準備帶幾個學生到市裡見見世面。
早熟懂事的舞蹈生們連忙相互拉扯,不要上車當燈泡。
雖然他們很想坐車,很想去市裡玩。
汪茜都看出眼神了,一個勁擺手告別:“唉,看來他們很想把我嫁出去……”
回頭看荊小強又笑:“不是給你暗示啊,我們年齡真的差太大,最主要是我不能耽誤你的未來,這種相處模式我覺得壓力更小,只盼同事關係能維持越長越好。”
荊小強嘆氣:“這個可能性很大,也可能很小,先走這邊帶你看個地方,回頭你跟莊媽提一聲,看看她什麼態度。”
話說他這種透過領導身邊人拼縫兒的手法還很巧妙。
汪茜果然對之前的舞蹈團基地知曉,但那是二三十年前的歷史,十年前徹底搬遷,估計都是給規劃中的國際社區讓路。
沒想到又回來了。
和穆春雷不同,汪茜很認真的不但讓荊小強開車圍着地塊轉,還下車去看:“按照你說的規劃,就是一棟舞蹈劇院,然後旁邊是舞校的教學樓、宿舍唄?這麼大?”
六十公頃的地塊,還是很遼闊的,遠比目前一兩棟樓的舞校大太多了。
荊小強心虛:“也不完全給舞蹈……我們歌舞劇專業也要在這邊吧。”
汪茜喜不自禁:“那以後我們就能天天一起跳舞了?”
說着就雙手做祈禱狀, 來個漂亮原地旋轉, 美!
荊小強試探:“如果再兼併個文工團進來呢,就是你們那邊過去沒多遠的空軍基地有個文工團,嗯,也是我所屬的文工團。”
汪茜察言觀色的戲謔:“怎麼, 你在文工團也有舞伴嗎?”
荊小強哭喪臉:“不是舞伴, 是我們文工團團長,你說要是跟莊媽爭舞蹈系主任或者舞蹈學院院長, 會不會就成不了了?”
汪茜也收起笑臉思考了:“莊媽媽其實不在意這個名聲, 她要的是對孩子們好,不知道這位團長好不好相處, 是有點麻煩……”
荊小強後悔自己拉進來一尊神仙攪局啊。
反正把事情都交代清楚, 文工團可能比舞校有更迫切的出路需求,沒準兒以穆春雷的態度,既然有文工團這種也算是舞蹈系統的團體合併, 就不需要舞校來搭建班子了。
汪茜都有這種看法:“文工團的教學體系其實跟我們是一樣的,有段時間因爲體制優勢比我們還好些,也就這幾年開始受政策影響,日子都不好過啊。”
回到車上荊小強也聊起了交響樂團的現狀,汪茜就笑:“我怎麼覺得你就是那個大家期待已久的改革者呢?”
荊小強連連擺手:“你別把我捧得這麼高……”
汪茜自己搖頭:“我很明白,看到過很多人在舞團、樂團、劇團來來去去, 爲名爲利, 卻沒有你這樣既有才華,又有開闊的眼界跟思路, 反正我會全力支持你的,前所未有的充滿了希望,我已經在排《當我們年少》, 獨舞。”
荊小強給她豎大拇指。
這就跟研究生寫論文,理工科項目立項, 獨舞就是樹立了一個未來要展示給外界的項目, 對於二十五歲已經算是半退役的舞蹈老師, 算是最後一搏了!
當然, 這時候接汪茜過來主要的目的是給歌舞團隊做舞蹈指導。
荊小強爲這個團隊,絕對是配備了滬海地區能配備的最好專家輔導。
杜若蘭她們跟汪茜認識, 但更主要是發現這倆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廢寢忘食的在戲劇學院小劇場練舞到十點過,荊小強要把汪茜送回去,潘雲燕舉手:“我們要去酒吧洗澡……這個點兒寢室沒法洗,汗津津的不舒服!”
邊說還邊撒嬌。
那就去吧, 自從這兩天被餘舒凡帶着去了她的辦公室, 大一新生早就被這番新奇迷花了眼。
當晚就沒回去。
果然這幾位到了酒吧, 就沒打算走,連羅莉都把換洗衣裳帶好了!
來都來了, 汪茜當然也好奇的跟着進去看看。
雖然還沒營業,但十位“退役文藝兵”, 正在分秒必爭的熟悉各種工作,收銀臺、調酒師、音響師、侍者,而且都是主動加班練習,說成總剛騎摩托走了。
其中有個別人的動作身形, 汪茜一看就知道是同行。
荊小強又順便邀請汪茜喝杯酒暖暖身子,回去也方便睡覺。
小姑娘們不着急洗澡了, 也叫嚷着要喝點。
荊小強親自上手調酒……
大小姑娘們再次滿眼崇拜, 也就從樓上聞聲下來的餘舒凡見多了, 零基礎調酒師是個會雜耍的文藝兵, 荊小強傳授功力之後推陳出新的鏡頭很足。
於是又讓荊小強上臺自彈自唱, 汪茜再忍不住跳上臺給他伴舞。
文藝兵們也立刻明白這姑娘水準遠超他們。
姑娘們再次幸福滿溢,再來一首,再教我們也跳跳。
這一玩就過了十二點!
美好的時光就是這麼稍瞬即逝啊。
餘舒凡乾脆邀請汪茜也跟自己大被同眠,樓上大得很!
汪茜還帶頭起鬨歡送唉聲嘆氣的荊小強。
這麼多美女,結果造福餘舒凡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
帶着疲憊的身軀回醫院。
安寧還等着呢:“怎麼這麼晚?”
她就沒有溫婉可人,簡直帶着質問的語氣。
荊小強啼笑皆非的脫衣服上牀:“你不會有我們在談戀愛的錯覺吧?”
安寧的性格就是:“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荊小強擺擺手:“實際上我在外面有酒店長包房間,我不是沒地方去,但是相比回男生寢室睡覺,一個人睡酒店,都不如跟你這樣有趣,但這不涉及感情, 道義上來說我也有責任照顧好你,明天就要開始試着下牀排練了,做好準備沒?”
安寧強硬:“我覺得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荊小強就打呵欠:“好,睡吧,今天我實在是經歷太多事情了……某種意義上我覺得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導致我今天說錯話。”
安寧可能聽出來他的疲憊,儘量溫柔:“給我說說唄?”
荊小強是真累:“快一點了,明早七點我又要起來去健身房,還得去接人,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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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二話不說的直接抓了枕頭、被子、書本甚至手邊的毛巾、內衣就砸!
“老子又不是你養的寵物,你想理就理,不想理就揮之即去嗎……你剋死嘛!”
她這脾氣是真夠火爆的。
荊小強無所謂的索性把自己裹緊點:“如果你是想談戀愛,這種脾氣就太丟分了,再喜歡你的人,也會被這種暴躁、沒有自我控制情緒能力的性格嚇跑,當然我沒有這種心思,纔會這麼冷靜的跟你說話。”
安寧肯定胸口傷勢已經好了,半扭着劇烈起伏,鳳眼圓睜,真的有點兇悍!
看荊小強起身,抓了牀頭櫃上的小鏡子湊她臉前:“好醜,好扭曲的表情,這就是你以爲的談戀愛嗎?憑什麼別人就要容忍你的壞脾氣,因爲你的才華還是你的容貌?那就圖你的身子,玩膩了再拜拜,誰跟你這種臭脾氣天長地久?”
然後把鏡子丟牀上,把枕頭被子之類的都丟回去:“十八九歲你還可以憑才華肆無忌憚的不加控制脾氣,可一旦你的優勢下滑,就沒人容忍你了,這個社會永遠都是殘酷的,連自己脾氣都沒法控制,還談怎麼控制人生和家庭、愛情、伴侶?”
安寧趴在那好幾秒,看荊小強又背身躺好了,才低聲:“我一個人待一天了,我也悶,我也想有個人說話,好不好?我改嘛……”
已經儘量誠懇了。
沒想到荊小強背身擺手:“本性難移,安寧,你不可能改的,或者說改了就不是你,也許你能成功就是靠這個火爆脾氣,但在我這裡不吃你這套,肉眼可見的我比你有才華,憑什麼我要忍耐你這臭脾氣?總之一句話,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會容忍你,只是建議你儘量學會控制,該耍性子該平靜的時機分清楚,譬如這個時候就很不合適。”
這回安寧終於沒爆炸,趴在那看着同齡的大男生酣然入睡。
真是輾轉難眠啊,嗯,連輾轉都不行,這麼趴了一星期多,是挺煩躁的。
然後在這種特殊環境下,真是容易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旁邊的大男生身上。
以至於第二天一早,荊小強被自己的傳呼鬧鐘驚醒,簡單的收拾穿好衣裳,卻看見旁邊的姑娘已經睜大眼看着他:“幫我起來練習唄,我也順便等護工來,這樣趴着真的生不如死。”
荊小強鄙視:“那你是沒死過……”
但還是伸手儘量安全的從背後扶住姑娘的兩邊腋下,幫她在屁股不用力的情況下起身下牀,平時都得倆護工一起用力。
這姑娘有點壓稱。
可對荊小強來說就是個平端抓舉,輕鬆,撐住兩把雙柺在腋下,徹底不會給尾椎施加壓力才鬆開。
安寧一搖晃,荊小強趕緊從正面重新扶住她,結果姑娘眼底狡黠閃過,厚厚的脣瓣就壓他嘴上!
荊小強想的是:“瑪德,大清早牙還沒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