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法西蘭國家歌劇院是個官方機構,不是指具體的劇院。
這就說明有政府背景了。
巴士底歌劇院在籌建的時候,還專門成立了個面向統領府報告的巴士底歌劇院公共專署,負責建造事宜。
所以這也是個類似有編制的官方劇院。
本來巴士底歌劇院有自己的樂團,卻被荊小強和愛樂樂團的高端合作直接跳過。
嗦尼跟隊錄音專家肯定要把這幾天錄完以後甄選編輯出一張法語專輯,封皮兒上不用說,一定會強調是荊小強和巴黎愛樂樂團的合作。
會不會提巴士底歌劇院都兩可,借用下地方而已,主角在這兩位。
所以荊小強猜測對方是想也掛個名,還是挑一場跟歌劇院樂團合作?
那就要看給到什麼好處了。
以荊小強這樣的身家地位不是錢的問題,那就得看看給內地來點合作機會?
誰知人家來就中路對狙放大招:“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擔任巴士底歌劇院的藝術總監,全面負責巴士底歌劇院的自有歌劇、歌舞劇、聲樂表演的策劃、編排、演出,這是隻面對巴士底歌劇院董事會負責的最高藝術職位,也能得到法西蘭統領的任命……”
這差不多等於平京的國家大劇院邀請一位國際著名音樂家擔任藝術一把手,行政類的肯定還是歸歌劇院總經理之類打理,但只要涉及到劇目、藝術含量的事兒,從演什麼,誰來演到所有跟藝術相關的職務,都能隻手遮天!
荊小強內心都愣了,我只是睡了法西蘭玫瑰,蘇妃瑪索安家在這隔壁也只是因爲她喜歡的餐廳、咖啡館在附近。
然後他接到國家歌劇院的邀請,真是出於離家近,還有……可能真有那麼一丟丟順便滿足須藤紗希小願望的意思,纔要求定在這家演。
理論上來說法西蘭國家歌劇院的兩座演出劇院裡,巴黎歌劇院更有名,更富麗堂皇有逼格,光從名字上都覺得像平京大學跟五道口大學的差距。
真正有檔次的大腕的確有點瞧不上這地兒。
但好歹也是全歐洲最大的歌劇院,更是新時代整個法西蘭從官方到民間主推的旗幟。
怎麼突然就要託付給我!
當初大都會歌劇院再怎麼欣賞,再合作愉快也只是把荊小強當成藝術家來籠絡,而不是高層管理來吸收。
但聯繫到剛纔愛樂樂團指揮小聲提醒的巴士底歌劇院近況不太好,荊小強猜測可能是真想拉人填坑。
說不定是天坑,所以他面上不緊不慢:“哦?我現在是大都會歌劇院的專席歌唱家,NHK樂團的首席歌唱,自己也有三座歌劇院,正在興建幾座亞非拉的劇院,擁有近十座歌劇院的鬆散聯盟和五條公海表演船,你們邀請我擔任藝術總監的出發點是什麼?也想參與甚至領導這個歌劇院聯盟嘛?”
對方稍微思忖選擇開誠佈公:“使巴黎成爲世界歌劇的首都,是包括規劃建設這裡的統領在內的許多法西蘭人心願,但目前根據文化部的調查,在法西蘭人蔘加的公共文化活動中,歌劇被認同的程度最低,巴士底歌劇院更是沒能承擔起巴黎歌劇的領軍形象,我們希望藉助您的專業實力跟國際影響力來推動改變。”
荊小強要把底牌摸清:“那你們能提供的年薪是多少呢?”
沒想到大嚶擅長的是攪屎棍,法西蘭真就最會不要臉,一本正經的:“我們希望您能以每年象徵性的一歐元跟我們簽約五年。”
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臉。
埃菲爾鐵塔還是凱旋門?
真在段子裡面恭維幾句巴黎古蹟遍地,就以爲誰都趕着來當義工了。
的確是那種趾高氣揚求你幫幫我的離譜傲嬌。
荊小強哈哈哈的笑出聲來,這巴士底歌劇院雖然加裝了波束控制技術的揚聲器,但依舊擁有專業的聲場設計,不用通電,也能保證舞臺上的聲波最大範圍傳播反射。
他這笑聲讓歡聚一堂相互祝賀的各圈人士都回頭注視到,還得是蘇妃瑪索款款而行的過來,她一條黑白露肩禮裙典雅大方,下車後再如袈裟般從肩頭斜掛條金色大幅紗巾拖地,就輕而易舉的把腰間弧線給掩蓋住。
但不是爲了掩蓋有身孕的事實,最多隻是在羅伯特的音樂會上不想拿這事兒來出風頭分散注意力。
杜若蘭她們真是無數雙美眸都在注視,感嘆這名滿歐美的超級大美女氣質就是不同。
這時候巧笑嫣然的很自然挽住荊小強:“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能跟我分享嗎?”
荊小強留點面子:“想邀請我做歌劇院的藝術總監呢。”
瑪索姐姐的柳葉眼裡爆過一瞬火花,驚喜連連:“好啊,非常好,以後我就可以告訴孩子,你的父親在那裡創作最美好的藝術品!”
手指卻悄悄捏荊小強膀子肉,用力的程度絕對不是恭喜。
荊小強就覺得很有趣了,所以說姐介才值得細細品味,他看着歌劇院各位滿意驕傲的表情調侃:“一歐元的年薪,怕是給寶寶買奶粉都不夠哦。”
蘇妃瑪索的表情完全不像演的,吃驚到朱脣都成了O型,然後挑起一抹促狹的微笑對這邊:“藝術品不是都很貴嗎,羅伯特在好萊塢的電影往往沒有片酬,他都是有資格拿全球票房分紅,最終的成績也證明他當得起這份尊重,難道你們也準備採用這種方式?”
她最迷人恐怕就是這一抿嘴的微笑,從來都沒有諂媚、迎合、討好的意味,少女時期帶着探索好奇,現在往往是看透人心的意味深長。
就像她的性格,很多女演員年輕時候爲了出名、爲了錢拍脫戲,後面一輩子都意難平,咬牙切齒的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透着一股狠勁和不甘。
畢竟像安寧那種老子就喜歡脫給大家看的還是極少數。
蘇妃瑪索卻是老孃樂意,只有我想,而不是誰能逼着我做。
所以她現在毫不在意荊小強那些緋聞,想懷孕生子就隨自己的心意,在浪漫到死的法西蘭更加一片讚美聲。
幾位半官員的歌劇院高層在她的笑容下,終於有點尷尬:“沒……沒有,你也知道巴士底歌劇院耗資四億多美元建成,引起了很多爭議,所以不可能再有政府撥款,加起來每年要負擔近千萬美元的各種開支……”
蘇妃瑪索好像剛聽說的恍然:“這就是歌劇院有一千五百名員工的壓力呀,怪不得沒法提供給藝術家年薪了,不好意思……”
說着就要幫自己男人拒絕掉。
荊小強內心才恍然,原來蘇妃瑪索私下掐住的意思是這裡,這就是個吃大鍋飯的摸魚大本營。
滬海歌劇院實際佔地比這裡還大,歌劇院、音樂廳、戲劇大樓、滬戲歌舞戲劇專業的醒獅樓,外加整個可容納萬人的公園場地,一共纔不到兩百人在維護。
一千五百人!
就離譜!
但荊小強看着對方立刻有點訕訕的表情,反而捕捉到這是個商業信息,無意中泄露出來的底牌。
輕輕伸手蓋住胳膊上的柔荑:“我有個建議,如果我每年提供一千萬美元的資金贊助,是否能拿到巴士底歌劇院的全面行政管理權,當然原有的高層可以保留幾位,行使監管權,畢竟這是在巴黎乃至法西蘭具有特殊意義的偉大藝術要地,因爲我做藝術總監必然需要擁有完整的權力,包括對所有人的任用解聘,當然你們解聘不掉的安排到哪裡去,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換個內地人熟悉的詞兒,就是承包。
改開這時候的承包更加離譜,沒有什麼企業不敢承包,只要是能人,可以帶動不適應市場發展的企業起死回生,工廠、企業、公司、景點、設備、礦產,甚至地區開發權,啥都敢承包。
可以說國內第一批富起來的人,就是從這種改制的巨大落差裡富起來。
譬如荊小強瞥過一眼,幾百萬收購的泡泡糖廠,也屬於承包,國有資產還是在國家手裡,只是這邊出錢承包,每年都要繳幾百萬回去,可實際上今年的銷售額已經過億,他能提醒的就是這種承包二十年的合約,轉瞬即至,那時候必然會被有些人利慾薰心的收回去,可又沒有這種市場化經營能力,最後多半崩盤,所以從現在就應該做好應對之策,開發“子品牌”承擔主力。
不然到時候絕對一地雞毛,兩敗俱傷。
做貢獻和做生意容不得含含糊糊,也是可以優化並存的局面。
裡面可做的文章也很多。
於是他這個出人意料的承包要求反而讓巴士底歌劇院高層心癢難耐,進退維谷了。
一千萬美元對法西蘭這麼大的國家,甚至文化部什麼肯定不算啥,但收了這一千萬就意味着巴士底歌劇院盈利了,立刻揭掉了各種被罵的財政包袱。
這是索性把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路數啊。
其次荊小強這種超級巨星億萬富豪掌管歌劇院,光知名度都能瞬間讓巴士底歌劇院把巴黎歌劇院壓成老朽形象,衝上頭位。
就算不懂流量經濟,也應該知曉荊小強絕對會讓這座歌劇院脫胎換骨的爲世人所知。
最重要的還是既然每年投了一千萬美元,荊小強也不會瞎搞吧,更何況還能保留幾個高層作爲監管呢,太出格、太離譜的情況保證不要出現就行了。
於是當場說需要考慮下,回頭肯定稟報各方請示探討。
應該還是巴士底歌劇院自身現在不死不活的讓人太失望,外加荊小強的實力口碑太堅挺。
三天後的最後一晚個人音樂會演出,法西蘭統領親自到場聆聽,然後在四面八方的見證下,以一歐元的象徵性年薪,簽下荊小強成爲巴士底歌劇院藝術總監的合約。
這可是五常級別的頂級大佬背書。
其他行業都很難想象,居然可以由法西蘭統領親自展現他對藝術的鐘愛跟希冀。
輕而易舉的在選民中間刷了一波好感,爲下個月的重大ZZ舉措打了個良好的羣衆基礎。
更把荊小強徹底拉到了這個以前他一直在迴避的高位。
既然是這樣,那就現場整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