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酆都城北公交總站旁,地府出入境管理處負責人辦公室。
“小子,你還是叫我老哥吧,聽着順耳點。”出入境管理處負責人薛王看着廉歌說道,
“行,老哥。”廉歌從善如流,套着近乎,“老哥您應該見過我們廉家的人吧?”
“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我開馬車那會兒就見過。”薛王半靠在座椅上,看着廉歌說道,
“老哥你還真當過司機啊?”
“廢話,你生下來就能在地府當老大,我行嗎?還不是從下面一點點爬起來的。”薛王瞥了眼廉歌,沒好氣地繼續說道,
“行了,你小子就別套近乎了,這技能你根本就沒點。反正你廉家的人都一個德行,無事不登三寶殿,沒有求得也不燒香,這次來有什麼事兒,有什麼想問的,你就直接說吧。”
“老哥,我想問下,我們廉家和地府之間的關係。”微微思索,廉歌問出了此刻他最好奇的問題。
“關係?”薛王隨意道,“聽過鍾馗嗎?”
“天師鍾馗?”廉歌應道。
“你們廉家就和那差不多,就是位格上高那麼一點點。”薛王似乎有些隨意說道。
“高一點點是高多少?”廉歌追問道。
“你他麼怎麼問題這麼多?”薛王直接站起身來,怒瞪着廉歌,臉上鬼氣縈繞,煞氣逼人,很是有威懾力,
“你來就是問這種問題的?”
廉歌看着有些憤怒的薛王,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
這高一點點,看一點點裡,就有着出入境管理處負責人薛王,
“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好奇心重。”廉歌笑着回道,
“掠過這個問題吧……”薛王有些無奈,就是條鹹魚般癱了回了座椅,“你還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吧,我很忙,上面還有一堆人等着死呢。”
沒再繼續刨根問底,廉歌沉默了下,說起正事,
“薛老哥,這次我下來,就是想請你幫個忙。我想找個已經到地府的魂魄,然後將她帶回陽間。”
“身份信息報一下。”薛王坐直了身子,打卡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名字上柳煙,籍貫在川蜀省墟溝市鹽湖縣新柳村,今年八歲,應該是兩天內下來的。”廉歌報出身份信息。
“啪嗒……”
薛王敲了下鍵盤,點了下鼠標後,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對準了廉歌,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廉歌聞言,看向屏幕。
屏幕上清晰顯示着柳煙的籍貫和生平信息,廉歌在看了眼其上顯示的女孩照片後,點了點頭,
“是這個沒錯。”
“是要帶回去是吧?”
“對。”
“等我看看。”薛王一把將筆記本電腦重新轉了回去,再次看了起來,
“嗯……這女孩陽壽未盡,但魂魄離體已經兩天,都到地府了,身體怕是已經快死透了吧?”
“對,雖然還能看到身體和魂魄的隱隱關聯,但身體已經死了。”廉歌點了點頭,
“這有點麻煩啊,小子。”薛王重新擡起頭,看向繼續說道,
“這魂魄是能夠給你帶回去,你拿去煉小鬼還怎麼着都不關我事兒,但是你想要讓這女孩還陽可就麻煩了,即便你給她硬塞回去,這女孩的魂魄怕是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嗯,按你們陽間的說法,就是植物人。”薛王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老哥,你有什麼辦法嗎?”廉歌打蛇上棍,直接問道,
“辦法倒是有……”
“但是很麻煩?”廉歌試探着問道。
“倒也不麻煩……”薛王再次搖了搖頭,
“那還請老哥您明示……”廉歌看着薛王,有些惴惴。
“小子,我先問你個問題……”薛王猶豫了下,看向廉歌問道,
“這單你收了多少錢?”問完,薛王看着廉歌,又加了句話,“別跟我說你沒收錢,你們廉傢什麼德行我清楚的很。”
聽着後半句話,廉歌將已經到喉嚨的話又吞了回去,老實而‘乖巧’地說道,
“收了那家人三分之一的現錢,應該有幾千塊錢。”
“臥槽?你特麼說什麼,三分之一,還只是現錢?”薛王聞言一驚,臉上不自覺流露出詫異,差點沒再從座椅上站起來,
“你廉家的基因突變了?你小子冒充的吧?”
“讓人起死回生,從酆都城裡帶人回去,你才收幾千?來來來,你把你鞋脫下來,往我臉上呼一下,看我今天是不是沒睡醒……”
聽着薛王的話,廉歌臉越來越黑,最後只能弱弱地勉強說一句,
“老哥,我是第一次,沒經驗,按我祖上的規矩該收多少啊?”
“收多少?看得順眼的所有家產分一半,看得不爽的全要。”薛王沒好氣地說道,
聞言,廉歌不禁沉默了下,不知道該感慨自己心太善良,還是祖上心太黑。
同時,他也算是知道,家裡那根金絲楠木的房樑哪來的了。
“……算了,這事兒和我也沒關係,到時候你祖宗會教育你的。”薛王說了句,重新往座椅上一靠,
“這個女孩的事兒,如果你想要我幫忙,回去過後,給我捎兩條,不,三條煙……算是,還是給你留點吧,就兩條吧。”
說着,薛王又補充了句,“不是我說,你簡直是丟你祖上的臉。”
心沒我祖上髒還真是對不起了,
廉歌默默忽略薛王的後半句話,點了點頭應道:“行,薛老哥,我上去就給你捎兩條煙下來,那老哥,辦法是?”
“啪嗒。”
聞言,薛王從他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個類似清涼油的小瓶,裡面裝着幽藍色的液體,甩給了廉歌。
“讓那女孩魂魄歸爲後,把這東西滴兩滴在她額頭上就行了。”薛王看着廉歌說道,“省着點用,這東西對所有魂魄離體後的後遺症都有作用。”
“謝謝,薛老哥。”廉歌鄭重地將其收好,擡頭說道。
“行了,別廢話了,我已經去叫人帶那個女孩過來了,等那女孩過來,你就帶着她趕緊滾蛋吧。”薛王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那這會兒……我能不能再再問點事兒啊?”廉歌小心的問道。
“我說,小子,你好奇心能不能別這麼重啊,地府就這麼個破地方,有什麼好問的。”
“老哥,我第一次來……”廉歌弱弱地說了句,
“你屁個第一次來,你上輩子來得他麼還少啊……算了,有什麼想問的趕緊問吧。”薛王說着說着,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癱在座椅上,像條失去夢想的鹹魚,
“老哥,人死了之後,都會來地府吧?我能不能……”
廉歌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薛王直接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