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牛,你急着回家是給你爸治病嗎?”
薛夢琪被打擊的太厲害了一直保持的職業微笑也給丟了,還好思考還在,阿牛家情況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嗯,今天我收拾一下屋子,明天一早就送我爸去沙市。”阿牛一邊整理一邊回話。
“哦,那你以後還有什麼打算嗎?比如說還會回杭市嗎?”
“去杭市幹嘛?我在杭市又沒東西,我先把我爸病治好,接着把這老房子扒了,蓋一棟小洋房弄個菜園子,然後找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阿牛樂滋滋的說着自己的打算。
薛夢琪越聽臉越青,恐懼什麼的早丟了,什麼恐懼都不及她的理想,爲了理想孤身一人敢跟着陌生男人遠赴千里之外,還有什麼恐懼能嚇得到她。
此時此刻她牙被自己咬疼了,胸也氣痛了,老孃豁出去這麼大,結果遇到了一個守財奴。
“你怎麼了,不舒服?”阿牛回頭見薛夢琪牙咬的咕嚕嚕聲,雙手抱着胸,臉上有點難看。
“沒事,我水土不服。”TM的,老孃水土不服就服你。
“我去給你燒點開水,書上說不舒服多喝開水。”薛夢琪能來他家,他儘量把她當客人招待好,私人助理什麼的,他又不是老闆,再說當初他也是不好意思拒絕。
嗯,他絕對不是因爲人家0薪。
阿牛家廚房是材竈,靠牆砌的竈臺兩個鍋一大一小,裡邊豎着煙筒和一個溫水洗臉洗腳用的,
“阿牛,不用了,我好了。”
薛夢琪跟在阿牛後面,看着阿牛洗鍋燒水,竈臺粉的是黑水泥,加上鍋蓋用的時間長了有點髒兮兮的,在她眼裡整個竈臺烏七麻黑,讓她喝這種水她寧願渴死。
阿牛還是很熱情,“沒事,熱水壺可能沒水了,我燒點水再做飯,我見你中午沒怎麼吃,等會肯定得餓了。”
說到中午,薛夢琪忍不住暗暗吐糟,這是什麼鬼地方,連炒青菜都放辣,她一個杭市人怎麼吃的了,又熱又辣,飯沒怎麼吃,水到是喝飽了。
不對,她這會真不舒服了,
“阿牛,你們家衛生間在哪裡?”
“哦,在屋後面我帶你過去。”
院子裡於大山笑呵呵的在曬太陽,此時已是下午太陽快落山了,
周圍村民已經散了,薛夢琪跟着阿牛轉到房子後面,這是一個菜園子。
茅房是一個不到4平方的小空間,挖地安放着一個大缸上面兩塊腳踏板,阿牛他爸用不了茅房,變成曾婆婆給他倒屎倒尿的地方,當然有時不注意總會漏掉一點在外面。
茅房門是一個化肥袋子做的布簾門,薛夢琪纔到茅房門口就聞到一股臭味,剛推開看到裡面不可描述之物,馬上反胃,
連忙跑了幾米遠蹲在一邊狂吐,吐到她滿臉眼淚,她真要崩潰了,她活了21歲從來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地方,
裡面的蒼蠅還飛了出來,從此以後她認爲蒼蠅是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
阿牛剛走沒多遠,回頭見了薛夢琪在嘔吐,一頭霧水,茅房肯定是臭的,難道美女就不拉粑粑了,這也吐。
吐完後,薛夢琪尿還憋着,這菜園子僅僅只是用小木棍做的柵欄,而且又矮,好在菜園後面是農田,不是居民房,
反正打死薛夢琪也不進那個茅房,尿憋的沒辦法薛夢琪只好跟阿牛說,
“你幫我看着點,我尿在外面。”
“哦!”阿牛走到房屋轉角揹着薛夢琪,他家菜園子只有曾婆婆進來種些蔬菜,不說大人,村裡小朋友都不到這裡來玩。
兩人回到院子時,於大山見薛夢琪臉上有淚痕,以爲阿牛欺負人家小姑娘,瞪了阿牛一眼。
阿牛是莫名其妙,不過他也算被他爸瞪習慣了,接着繼續做飯,裡鍋燒飯外鍋炒菜,阿牛忙着,薛夢琪跟在旁邊看着。
最後阿牛炒菜一邊添材一邊炒菜,她想幫忙,結果柴她扮不斷,夾火鉗她用不了,竈口都是黑煙子她也不敢用手伸進去,柴堆有點髒她不敢蹲下去。
薛夢琪手裡拿着幹樹枝一臉茫然,我是誰,我要幹什麼?
雖然薛夢琪傻愣愣的站着什麼都不幹,阿牛反而覺得她從麪包車下來後,就變得可愛了,沒有之前他認識的那個都市職業女精英的範了。
晚飯是在院子裡吃的,阿牛炒了4個菜都是蔬菜,家裡沒有冰箱沒有肉類,
薛夢琪拿着筷子,遲遲難以下筷,她是見了這些食物怎麼燒出來的,她覺得不衛生。
於大山以爲兒子燒的全是蔬菜,薛夢琪不吃,他有點尷尬,不好意思跟薛夢琪勸菜。
PS:這不是黑農村,實際上華夏2019年還有這樣的家庭,
着實是阿牛家是村裡最窮的一戶,除了孤寡老人,村裡家家戶戶基本上都蓋了紅磚房,廚房材煤兩用,竈臺貼了瓷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