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那裡,殺劍拔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敵人停在了身前,無人敢動,他們心裡已經產生了恐懼。
這是沒有辦法控制的情緒,如同病毒肆虐一般,在他們之中蔓延,如同星星之火,眨眼之間,已經形成了燎原之勢。
“別……怕!!!”滕雲海強行打起精神,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聲音,已經帶着幾分的顫音,“我們這麼多人,沒有道理害怕張慢慢,她也不過是元嬰期第七層修士,我和風無間長老對付此人,你們速速阻截擎天宗弟子,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失敗的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你們趕緊給我追。”風無間回過神來,連忙出聲說道。
雖然對於滕雲海沒有經過自己同意就發號施令,但是他也知道這是最佳的選擇,在場只有他和滕雲海同張慢慢有一戰之力,所以他只能壓下心頭的不快。
只不過風無間長老打心裡看不起身邊這個魔道修士,他實在想不明自己的宗門同一個海外島國,一個叫做“倭國”的三流勢力合作就罷了。
爲什麼還要拉攏亂魔海的修羅殿?難道不明白什麼叫引狼入室嗎?這可都是一羣喪心病狂的魔道修士,傳出去對宗門的聲譽沒有影響嗎?
可是他沒有拒絕的資格,這是萬劍宗掌門和一衆高層決定的事情,他這種在宗門保持着傳統思想的頑固派,只有被邊緣被冷處理,連了解其中內情的資格都沒有,只能被派來執行一些髒活累活。
這邊有了滕雲海和風無間長老牽制着張慢慢,四方勢力的人馬小心翼翼的越過了張慢慢,向着擎天宗的隊伍追去。
張慢慢對此沒有阻攔,而是眼神冰冷的看着滕雲海和風無間,她的任務就是攔住這兩人,其他人交給別人阻攔。
“張慢慢,在天道宗我就想要殺你,不過被凌雲子攔了下來,你不要以爲我忌憚吳道子,其實我是不想打草驚蛇,你公然廢了我萬劍宗弟子張三,殘忍至極,行事猶如魔……”風無間看了一邊的滕雲海,慎重的說道,“大壞蛋!!!”
“修仙界最噁心的不是人神共誅的修魔者,而是像你這種道貌岸然的老東西,你以爲我不知道張三是你的真傳弟子嗎?還有……我的師傅一定會殺了你,還有你們所有人。”張慢慢淡淡的說道,可是說出來的內容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死不悔改,目無尊長,我就替吳道子教訓你這個孽障。”
風無間臉上露出了一絲慍色,向着滕雲海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大家一起出手。
滕雲海明白了風無間的意思,丹田中的靈氣充盈了,手中浮現出一根黑白相見的棍子。
可見棍中有無數道黑霧在遊走,從白色部分到黑色部分,在他握住棍子的那一刻,其中傳來了陣陣淒厲的慘叫,像是有無數的冤魂的在慘叫一般。
聽到聲音,張慢慢和風無間都面色一凝。
這根黑白棍子是一種天怒人怨的靈器,用無數的冤魂煉製而成,隨着冤魂越多,其威力就會越強大,從黑白棍子中冤魂的數量來判斷,只怕是有數十萬,這意味着在滕雲海手中慘死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值。
即便是魔道修士,也很少有人會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方式,來煉製屬於自己的靈器,這種行徑同修魔者沒有多大的差別。
難怪修羅殿在正道宗門中臭名昭著,在亂魔海亦是如此,這就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宗門。
“一起上!”
風無間長老按耐住心中反感,將手中的飛劍祭了出去,向着張慢慢殺去。
滕雲海沒有多話,手中的長棍橫掃,一層層黑雲向着張慢慢奔襲而去,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染上了淡淡的黑色。
“來得好!”
張慢慢眼中殺意鼎盛,她的手中的長劍發出了陣陣劍鳴,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長劍與張慢慢交相呼應,一劍刺出,像是黑暗中的一縷陽光,誓要劃破永夜一般。
這是張慢慢修煉至今,面對的最有挑戰性的戰鬥。
另一邊,宋毓等人盤膝坐在飛行獅虎獸羣的背上,面對着身後方,聽到了遠處傳來了法術碰撞的聲音,臉上露出嚴肅之色,可是誰都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未幾,黑壓壓的敵人,映入了衆人的眼簾,猶如跗骨之蛆一般。
“二師兄,隨我出戰,可好?”
周清風站了起來,左手掌中放着一本黃色的書籍,右手拿着一把黑尺,不等星樓回話,他就飛了出去。
那本黃色的書籍是天書,貨真價實的天書,不是天道宗真傳弟子範衍天手中的假書。
自周清風修道以來,他從來沒有用天書來戰鬥過,他是一個讀書人,嗜書如命,尊重和敬愛每一本書籍,今天他把天書祭出來,也就是把命交了出去。
沒有撤退可言!!!
“三師弟,等等我,你比我還猴急。”
星樓也不惱,追了上去,在他的腳下,白日裡,出現了璀璨星河,所過之處羣星閃爍,伴隨着他散發出點點星光。
衆人見此,紛紛站起身,抱起了拳頭,朝着周清風和星樓隔空一拜,誰都沒有說話,無論說什麼都是不吉利的,只有將真摯的敬意,盡付在一拜之間。
在這之後,剩下的三名元嬰期陸續飛出了擎天宗的隊伍,將追擊隊伍中元嬰期修士盡數攔了下來,他們不是不怕,只是他們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替身後的築基期弟子遮風擋雨。
總有些事情比生命還要重要。
“櫃山一脈元嬰期弟子,閔思源。”
“夷山一脈元嬰期弟子,薛曹。”
“浮玉一脈元嬰期弟子,柳冰彤。”
這是他們的名字,也是他們最後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站在了衆人的身前,做這些築基弟子遮風大雨的大樹。
有些情緒敏感的弟子,已經紅了眼眶,儘管這都是計劃好的事情,由這些元嬰期弟子陸續阻擋追擊而來的敵人,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在這種時刻,沒有幾人能夠保持冷靜的情緒。
宋毓握緊了拳頭,凝望着柳冰彤的身影,記得她說過自己是柳葉兒的閨蜜,奉命監督宋毓,防止宋毓拈花惹草,這是一個非常活潑的女孩子,可是瘦弱的身軀卻有大大的勇氣。
“接下來交給我,我會保護好你們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