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雖然我是牧師,但是我只能傷人,無法救人。”
宋毓無奈的說道。
“你當我們是小學生嗎?那麼好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牧師?”
星樓不信。
“真有,我有一個朋友……”
宋毓決定說出趙鐵牛的事情。
“無中生友?!”
周清風不假思索的說道。
“我沒有瞎說,你們聽我說……”
宋毓額頭出現汗水。
雖然他經常無衆生友,但是這一次沒有。
爲啥沒人相信呢?
聽着宋毓娓娓道來,星樓和周清風好似聽評書。
隨着劇情情緒起伏很大,或是凝眉,或是嘆息,或是拍手……
最後“哈哈”大笑結束。
他們都爲那個叫“趙鐵牛”的外門弟子感到難過。
本來被打就很可憐,還被宋毓把屁股整裂開了,實在是……
好好笑,不是,好可憐。
“我感覺你們在幸災樂禍。”
宋毓瞪眼道。
“沒有,不可能,你別瞎說。”
星樓和周清風異口同聲的說道。
“彳亍口巴!總之我的牧師類法術,因爲我的丹田原因,發生了變異,現在不能治療,反而有加重病情的效果,你真的要我治療嗎?”
宋毓無可奈何,只能攤牌了。
啊啊啊……
我什麼都不隱瞞了,你們想不想治療就看你們的了。
總之擡棺送走,我可不管。
“哦?”
星樓見着宋毓沒有開玩笑,眼中露出了沉吟之色,繼而變成興奮。
“儘管治,我堂堂元嬰期修士,難不成還能夠被你一個小小築基期修士治死?”
“沒事兒,我已經傳音內門最好的棺材鋪,用上好的梨花木做了一口棺材,你治死,我立馬埋,保證師傅看不出一點痕跡,神不知鬼不覺。”
周清風看熱鬧不嫌事大。
“請注意,我是善良正義的牧師,不是劊子手,請不要侮辱的我的職業。”
宋毓義正言辭的說道。
“說實話,我覺得沉香木更好。”
星樓對自己的棺材提出了建議。
“貴啊!我就是把本命法器三尺劍賣了都買不起!”
周清風打量着手中黑尺,眼中露出了遺憾之色。
當初在葬劍崗,就不應該貪圖三尺劍可以撓癢。
這把劍的皮膚也太醜了。
不曉得還以爲我是一個教書匠呢!
本命法器具有靈性,與主人心念相通。
三尺劍自聽到了周清風的吐槽,劍身顫抖,都快要氣哭了。
勞資可是上古修士都追捧的神兵利器。
你特麼竟然因爲外觀不好看,賣不了好價錢,你就嫌棄我。
離婚,離婚……
“……”
宋毓聽不見三尺劍的控訴,但是他已經發現,這兩個傢伙根本不覺得,自己能夠對他們造成傷害。
還有……
二師兄是智障嗎?
哎呦!
那個棺材可是給你造的,你不是擡棺小哥,而是躺在裡面那個。
你知道嗎?
事已至此,宋毓不再推辭,其實仔細一想。
我的實力好像真的無法給二師兄造成傷害,我就是擔憂過多了。
開玩笑!
那可是元嬰期修士,不是瓷娃娃。
“我來了,可能會有點疼,我會輕輕地。”
宋毓調動丹田中的靈氣。
“來吧!”
星樓絲毫不緊張,只是覺得宋毓的話怪怪的。
“……”
周清風扶額。
這糟糕的臺詞。
作爲經常看古籍的悶騷男孩,有些帶顏色的文章難免會看到。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只見宋毓伸出了中指,星樓和周清風面面相覷。
豎中指!!!
還想捱揍嗎?!
“這是我的施法手勢,沒有別的意思,你們別打我。”
宋毓搶答道。
“你這個施法手勢,還真是欠打。”
星樓和周清風冷眼看着宋毓。
“我能夠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宋毓淚流滿面。
說話間,宋毓的中指上那根細小的藤蔓,已經觸摸到了星樓白皙的脖子。
“這是……”
星樓察覺到一股神秘的能量,拽着他的脖子向旁邊扯去。
他瞬間就反應過來。
靈氣激盪。
方圓數裡狂風大作,席捲着落葉紛紛揚揚。
他用出了元嬰期的實力,方纔抵擋住那股神秘的能量。
然而反應還是慢了一點。
一聲“咔嚓”。
他的脖子傾斜了三十度,落枕更加的嚴重了。
“二師兄,你還好嗎?”
宋毓小心翼翼的問道。
“無妨,你果然是一個毒奶。”
星樓擺了擺手,然後絕塵而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毓吐了吐舌頭。
“問題不大,他應該是去找個正規的按摩店治療落枕了,讓他爲了省幾塊錢,找你治療,現在後悔了吧?”
周清風笑眯眯的說道。
“按摩店還有不正規的?”
宋毓好奇道。
“你下賤。”
周清風罵道。
宋毓:“???”
好好的怎麼罵人?
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給你一記膝蓋重錘。
“你是不是好奇二師兄的性格,爲什麼和我說的不一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扯謊?”
周清風正色道。
宋毓點頭。
“其實我沒有。”周清風悵然若失的說道,“二師兄以前是一個很嚴格的人,無論是做人,還是修行。”
“師傅發現他時,他正準備接手他父親的鋪子,木雕手藝已經學了一半,但他還是跟着師傅走了。”
“雖然他父親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不能子承父業,他心裡很是愧疚,只能加倍的修煉,時常接濟家裡人。”
“別看他修煉時已經二十五歲,但他的修行天賦絕對頂尖,一夜煉氣,一年築基,十年元嬰。”
“我曾經問過他爲何,他說想帶着全家飛昇仙界,這難度……或許就是他如此嚴格的原因。”
“別人踏上修行之路, 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只有他是在拼命。”
“爲何?”
宋毓問道。
“修士的生命很長,凡人的很短,就像飛蛾一般,即便他給了大量增補壽元的天材地寶,但是他的家人還是等不及,一個個先後離去,他這次下山,就是去送別家裡最後一位親人——他的父親。”
周清風嘆道。
“所以二師兄不想我們擔心,性格大變,其實他的心裡很難過。”
宋毓猜測道。
“沒錯,他現在模仿的就是性子跳脫的大師姐。他現在就剩下我們了,你有機會去他的巴山劍場看看,你就能夠看到一個真正的二師兄。”
周清風眼中露出了悲傷之色。
“我會去看二師兄的,三師兄,我想家了。”
宋毓惆悵的說道。
看着星樓如此拼命的留住親人,終究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離開。
宋毓想起了自己的養父母,他們一定在村頭盼望着自己回家。
說來不孝,他從來就沒有回去過。
“想就回去看看,只是莫要陷入二師兄那樣的執念中,生死自有天命,強留只會傷人傷己,還有這裡也是你的家。”
周清風鄭重的說道。
宋毓重重的點頭。
這是一種認同感。
他在擎天宗第一次感覺到親人的感覺。
“小師弟,因爲你的丹田原因,你將走上一條與衆不同的修行道路,我有種預感,未來的修仙界將會有你的一席之地,只希望你能夠固守本心,不要走上血魔老祖的道路。”
周清風囑咐道。
“謹遵三師兄的教誨。”
宋毓躬身,久久不起。
“你記住,將來有人欺負你,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會給你撐腰,再不濟還有師傅,雖然他是個混蛋,但他最爲護短。”
周清風颯然說道。
“……”
這是在誇吳道子?
還是在罵吳道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