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只聽見一連串碎裂的聲音傳來。
宋毓竟然撞碎了一塊仙碑,隨後炎龍的餘威不減,依次撞碎了所有的仙碑。
這一刻,無論是仙碑守護者,還是殺紅眼的修士,全都石化了,他們忘記了廝殺,呆滯的看着宋毓撞碎一塊塊仙碑。
這一刻,他們的心是哇涼哇涼的,對於宋毓的仇恨,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我的仙碑啊!你怎麼就走了!”
“想不到我連觸摸一下你的機會都沒了!”
“我最親愛的仙碑……”
“……”
無數的嘆息聲傳來。
饒是那些木訥的仙碑守護者開始抹眼淚了,可不是了,任誰辛辛苦苦守護了幾千幾萬年的東西,一朝,不,幾秒就被人毀了。
這能不傷心嗎?
“這是在逗我嗎?”宋毓站在破碎的仙碑中,嘴角有些抽搐,這不會是假的仙碑吧?質量這麼差?
“殺!爲我們的仙碑報仇!”
無數道聲音響徹起來,萬衆一心,同仇敵愾,勢要弄死宋毓。
宋毓大呼倒黴,便想要閃人,可是異變陡然發生了。
那些碎裂的仙碑竟然飛了起來,在空中組成了一塊萬丈仙碑。
宋毓看的心驚肉跳,“我勒個去,仙碑死而復生,這不會是來找我報仇的吧?”
萬丈仙碑沒有找宋毓報仇,而是散發出一道白光,投射到了宋毓的身上,這是溫暖的光。
“此乃崑崙仙碑,崑崙仙皇自創崑崙三式融入其中,等待有緣人將之領悟。
“第一式:仙氣沸騰。”
“第二式:撒豆成兵。”
“第三式:焚仙煮海。”
隨着畫外音的響起,宋毓好似看見崑崙仙皇演示着崑崙三式,內心震撼不已,這是仙術,不是法術。
宋毓的心神全部寄託到了上面,全神貫注的看着,彷彿陷入了玄妙的狀態之中。
“什麼!竟然是仙術,雖然不知崑崙仙皇是誰,但是可以稱爲仙皇的存在,定然在仙界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天啊!這本來是我的!”
“……”
雖然衆人看不到崑崙仙皇演示崑崙三式,但是他們都聽到了崑崙仙皇的話,對於宋毓的怨念又加重了許多。
他們覺得這本是屬於他們的仙緣,現在卻被宋毓奪了去,他們不服,他們要殺了宋毓。
“殺!”
也不是知道是誰先開的口,所有的修士都衝向了宋毓,無論是散修,還是宗門修士,他們的目標是一樣的。
殺了宋毓,奪取崑崙仙碑。
可是他們距離宋毓十丈時,莫名其妙的爆開了,在空中綻放出了一道道血霧,死的不能再死。
簡直詭異無比。
靠後的修士連忙後退,驚恐的看着前面,臉上都出現了不甘心的表情,難道是崑崙仙碑在庇護着宋毓?
“哈哈……你們老實點,莫要打擾了恩公的仙緣,否則就是死。”
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從天際走來,臉上帶着危險,但是語氣卻非常的冰冷,這人可不就是河伯了。
另外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可愛的娃娃,這就是血之戰場中兌換大殿的娃娃。
娃娃好奇的看着宋毓,驚訝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他竟然領悟了崑崙仙碑,這可是景軒居最珍貴的東西,當年你和你的子孫費盡心機都沒有搞明白,沒想到竟然被宋毓拿到了,你心裡作何感想?”
“每個人的造化不同,這是恩公的仙緣,我替他感到高興,他的世界很寬廣,而我的世界只能侷限於景軒居了。”河伯嘆了口氣,看着陷入玄妙狀態的宋毓,臉上露出了追憶之色。
當年河伯得到那塊最大的天宮碎片,又得到了崑崙仙碑,可謂是躊躇滿志,想要帶着子孫,登臨仙界。
誰能想到造化弄人,上古之戰帶來的後遺症,實在是太嚴重,以致於所有的美夢,最後成爲了幻影。
“說的也是,誰叫你和你的子孫資質都那麼差勁呢!”娃娃理所當然的說道。
饒是以河伯修身養性,定力十足,此刻也是被娃娃這一記無形的嘲諷,弄得有些惱怒。
河伯冷哼一聲:“你到底會不會聊天?我想當年就是你說話太損了,所以才被人從仙界貶到人界,看守血之戰場的吧?”
“這個我倒是承認,但是你和你的子孫資質真的很差。”娃娃冷眼一看河伯,用着十分可愛的童聲說道。
“簡直沒有辦法和你聊天了。”河伯直接閉上了嘴巴,替宋毓護法起來了。
無形嘲諷,最爲致命!
旁邊的修士聽的都要吐血了,什麼叫河伯和河伯的子孫資質太差?
那麼說來我們這些都遠遠不如河伯和其子孫的修士,豈不是就是渣渣了?
這簡直對我們的心靈造成了成噸的傷害。
“河伯前輩,聽聞你在上古時期向來公義,那名修士公然搶奪我們的仙碑,而且還破壞了仙碑,簡直就是陰險狡詐,你可要給我主持公道啊!”一名修士不甘心的站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是這個想法,但是他們顧慮到河伯是上古修士,以及這個血之戰場的殘酷,所以他們都保持着沉默。
果不其然等到了一個出頭鳥,他們也很開心。
河伯臉上出現了溫和的微笑,指着宋毓說道,“哦?那麼你想要我怎麼處理這個人?”
“應該費了這人的修爲,然後做成人甕,令其生不如死,只能待在罈子裡面生活,然後把崑崙仙碑給我,只有我這樣的天才,才配得上崑崙仙碑。”這名修士傲然的說道,臉上泛起了笑容,果然族中的長輩沒有欺騙我,河伯真的是一個老好人啊!
在場的人見着河伯沒有生氣,開始後悔了起來,早知道就早些開口了,說不定和河伯說話的就是自己了,真是悔不當初啊!
“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既然想要崑崙仙碑,何必把人搞成這樣?”河伯面露難色,沉吟的說道。
“哪裡殘酷了?我這是在做好事,面對陰險狡詐的人,怎麼能夠手軟?”這名修士說得口沫橫飛,竟然教訓起了河伯。
孰不知娃娃正在一邊笑開了花,不會吧?不會吧?真有覺得河伯好說話嗎?
“這樣的話……儘管你說得太狠,但我還是滿足你的願望。”河伯嘆了口氣。
在場的人也是嘆了口氣。
唯獨那名修士笑了起來。
可是河伯接下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修士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既然想要成爲人甕,我可以幫助你一下。”
河伯把目光看向了那名修士,便見那名修士的四肢盡數的斷了去,隨之此人的丹田也被廢去。
僅僅用了一眼,河伯就把這人廢了,裝進了罈子裡面。
河伯看了眼在罈子裡面尖叫的那名修士,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把你殺了好了。”
隨後,一道血霧爆開起來,在場的修士連連後退了數百米,再也沒有一人敢說話了。
“河伯,你終究還是心軟起來了,要知道你在上古的時候,哈哈……”娃娃似笑非笑的說道。
“人終究是都會老的,耳順了,哪裡有那麼多的殺心?”河伯微微的說道,看向了宋毓,“看來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