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和趙長老帶隊出發,偷襲西涼國的營地,柳二郎帶着剩餘的長老,以及爲數不多的修士,還有數十萬的東海國軍士,坐鎮東海國的營地。
約莫過去半天后,一道尖銳的哨音響起。
東海國的營地建立在一片開闊的地方,防禦堅固,臨近水源,可以說是紮營的首選之地。
不過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營地四周有連綿的高山,如果敵人居高臨下,十分容易偷襲成功。
臨近傍晚的時候,將近兩萬的萬劍宗弟子突然出現在高山上,身着勁裝,每人手持一把長兩米的巨弓,一根篆刻着符紋的長箭搭在巨弓上。
巨弓和長箭是十分珍貴的下品靈器,威力自然不需要多說。
“穿雲符箭,準備。”聞子真站在高山上,一聲令下,“放!”
萬劍宗的弟子們放出手中的長箭,帶起破空聲,射向東海國的營地,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看得人頭皮發麻。
聞子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柳二郎真是太蠢了,居然如此容易就輕信了那名探子的話,難道你不知道那名探子是我的人嗎?說起來那條小道,還是那名探子告訴我的,你沒有想到吧?
這就是聞子真的計劃,若不是那條小道不易通行,而且不想太過顯眼,他都想把先行部隊全部搬來了,不過這樣也足夠了,派出了大半的先行部隊,再加上穿雲符箭,這柳二郎插翅也難逃。
只要解決了柳二郎,擎天宗的先行部隊羣龍無首,只有被自己手到擒來,逐個擊破,勝利已經向自己招手了。
轟轟轟……
東海國的營地遭到密集的穿雲符箭打擊,再加上事發突然,連防禦陣法都沒有來得及開啓,營地內頓時響起轟鳴的爆炸聲,煙塵滿天,亂石碎屑滿天飛,天搖地動,恍若世界末日。
一時之間,東海國營地內,死傷無數,慘叫連連。
“怎麼沒有看到柳二郎呢?”聞子真仔細的觀察着東海國的營地,疑惑的說道,“給我繼續放,我就不信把你逼不出來。”
又是一輪穿雲符箭的攻擊,營地裡土地都被翻了好幾層,兩輪穿雲符箭的攻擊,幾乎不會有生還者。
“給我衝!!!”
聞子真手一招,帶着人衝向東海國的營地,準備找出柳二郎的屍體,凱旋而歸。
“殺!”
“殺!”
“殺!”
“……”
萬劍宗的修士們從四面八方衝向東海國的營地,聞子真首當其衝,剛踏進東海國的營地,聞子真面色一變。
眼前的景色一變,化爲一陣青煙,變成一片空地,原先慘絕人寰的東海國營地,竟然憑空消失了,簡直駭人聽聞。
“糟糕,這是迷陣陷阱,大家小心,趕緊撤退。”刑罰堂長老喝道,心中已經,如此高深的迷幻陣法,難道擎天宗的陣法大師秦羽來了嗎?
現在聞子真來不及細想,只想趕緊離開,很明顯,他們被人耍了,敵人很有可能埋伏在四周,只要撤退及時,說不定還能反擊。
可是……來不及了!!!
空地上響起陣陣爆炸之聲,如同催命符一樣,置身其中的近兩萬的萬劍宗修士,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這樣爆炸的威力,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都要暫避鋒芒,更別說在場絕大多數的都是築基期修士了。
聞子真面色如土,哪裡還不明白,柳二郎給他們設置的陷阱,不僅僅有迷陣,還有殺陣。
“柳二郎,你給我出來,有種出來。”
聞子真抓狂的大叫,可是他還在殺陣之中,根本不敢亂動,只能無能狂怒,可惜沒人迴應。
倖存下來的萬劍宗修士猶如無頭的蒼蠅,不停觸發殺陣,尤其是築基期初期的修士一死就是一大片,就像割韭菜一樣。
敵人在哪裡?
這是縈繞在萬劍宗修士心頭的陰翳,舉目四顧,只有一片空地,沒有敵人的蹤影,他們想要走出去,可是無濟於事,死傷了大半之後,他們絕望的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有的元嬰期刑罰殿長老想要御劍飛行,結果發現根本不行,在這個幻陣和迷陣加持的陣法之中,他們只有慢慢等死。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一件事情,原來他們纔是待宰的羔羊,柳二郎早就布好了口袋等着他們了。
這叫什麼?
這叫自投羅網!!!
三刻鐘後,迷陣和殺陣的能量消耗完畢,萬劍宗的修士顯出了原形,已然死亡了大半,剩下的修士殘的殘,傷的傷,幾乎沒有了戰鬥的能力。
“終於結束了。”萬劍宗的倖存者高興的說道,但是他們顯然高興地太早了。
他們環顧四周,驚愕的發現,他們曾經站着射出穿雲符箭的高山,現在站着擎天宗的修士,人數還不少,密密麻麻,烏鴉鴉的一片。
“各位好,我叫柳二郎,我等你們好久了。”
柳二郎站在一座山頭,臉上沒有半點的笑意,只是緊緊地盯着聞子真。
此刻的聞子真衣衫凌亂,頭髮散亂,陰翳的目光之下,還有顫抖的雙手,他還在無能狂怒。
“柳二郎,你不講武德,來騙,來偷襲,我一個六十多歲的修仙老同志,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到底誰先偷襲?誰不講武德?”柳二郎反問道。
“……”
聞子真看着柳二郎,說不出話,心裡氣惱不已,恨不得立馬將柳二郎擊殺,但是看到對方身邊幾位擎天宗的長老,自覺沒有這個本事。
聞子真是元嬰期修士,比柳二郎厲害不知多少倍,但柳二郎的身邊全是元嬰期修士,他就算全盛時期都不見得能傷到柳二郎分毫,別說現在身受重傷,只能發揮出築基期大圓滿的實力了。
聞子真嘆了口氣,說道:“你原來一直都在等我。”
“對啊,我可不會相信一個探子的話,而且我派出的軍隊只是做做樣子,根本就沒有打算偷襲你的營地,這一切都是我的緩兵之計。”柳二郎笑了笑,轉而說道,“放箭,無差別攻擊。”
柳二郎可不想給敵人喘息的機會,俗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
一聲令下,箭雨射出,只是擎天宗的修士沒有使用破空符箭,那太敗家了,但這些箭都是經過擎天宗櫃山一脈的弟子煉製,不同於凡人的利箭,其威力也是不低。
“啊!”
“啊!”
“啊!”
“……”
同樣是慘叫在,這次換成了萬劍宗的修士,可以說造化弄人,也不過如此。
“兄弟們,和擎天宗的修士拼了,太憋屈了。”
“沒錯,拼了。”
“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萬劍宗的修士眼見柳二郎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紛紛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聞子真和幾名刑罰堂的長老沒有附和,憑藉靈巧的身法,閃避着射來的箭,活得越久,修爲越高,他們就越不想死。
“再放。”柳二郎毫不留情的說道。
擎天宗的修士迅速射出箭。
“再放。”
“再放。”
“全放。”
短短三句話後,萬劍宗的修士只剩下三四百人,聞子真也受了傷,一隻箭射中了他的胳膊,他看着高山上的擎天宗的修士,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你是不是在找他?”
柳二郎甩出了擎天宗趙長老的腦袋,靈氣一震,伸手一拋,趙長老的腦袋重重的摔到了地面上,然後滾到了聞子真的面前。
“你殺了趙長老?”聞子真臉色一沉。
“我知道他也是你的人,他在營地裡表面勸我,實際上是爲了試探我,他領兵出去後就被我安排的人殺掉,你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只要投降,我可以饒你不死。”柳二郎緩緩的說道。
之所以給聞子真投降的機會,這是爲了從對方的口中,獲得更多關於萬劍宗的情報。
“投降?你傻還是我傻?把命交給你,我豈不是任人宰割?”聞子真搖頭道。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投降,以他的身份,投降絕對沒有好下場,他現在只想怎麼逃跑,可是重重包圍,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難道真的要以命搏命嗎?
“我們擎天宗和萬劍宗不一樣,說不殺你就不殺你。”柳二郎朗聲說道。
“可以,你親自過來迎接我,我就投降。”聞子真眼睛轉了轉,向着旁邊的刑罰堂長老使了一個眼色。
幾名刑罰堂的長老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柳二郎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好,我過來,但是你最好不要耍花樣,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放心,我是真心實意的投降。”聞子真桀然一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就像一朵風乾的菊花,着實不太好看。
擎天宗李長老聞言,走到柳二郎身邊,低聲說道:“二郎,你不要衝動,這聞子真老賊沒安好心,你可不能上當。”
“無妨,這不是有你們護住我,有些險,我認爲可以冒一下。”柳二郎凝重的說道。
從始至終,柳二郎都想盡快的結束戰鬥,他並不是一個好戰分子,如果有聞子真的情報,對於擎天宗,還是無數的凡人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
見此,李長老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同諸位長老牢牢的守護在柳二郎的四周,以防出現意外。
隨着雙方距離拉近,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遠處的柳葉兒緊緊的看着局勢的發展,只希望一切順利,可是心中卻有一顆大石頭,怎麼都落不下去。
“二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柳葉兒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