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第一才子!
孫直此話一落,衆人議論聲瞬間炸開了鍋。
“孫大人說什麼,大宣第一才子,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老糊塗了吧,第一才子,他姜桓一個酒色之徒也配?”
“誰說不是,能稱得上第一才子的,哪個不是滿腹經綸之輩,就他,孫大人不是拿了好處吧?”
說話間,衆人看向孫直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就好像他真拿了姜桓的好處一般。
姜遠和姜威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孫直會給姜桓這麼高的評價。
若姜桓真有這班才學,這太子的位置究竟花落誰家,還真就不好說了。
方纔還滿是火氣的姜無界,心中也掀起了萬丈波瀾,孫直的話,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
姜無界剛想接過詩集看看,姜遠卻先開了口:“不可能,孫大人,你……可否看錯了?”
打死他都不相信,十幾年如一日逛花樓的逍遙王,還有這麼一手。
孫直雪白的鬍子一抖:“王爺若不信,自己一看便知。”
引以爲傲的學識遭到質疑,年逾六旬的老大人,很不高興。
碰了個軟釘子的姜遠悻悻一笑:“也好,就讓本王領教下逍遙王的大作。”
接過孫直遞過來的詩集,才翻了兩頁,姜遠也不淡定了:“這……你寫的?”
姜桓迎着胖子的目光,淡淡一笑:“那還是你寫的?”
姜遠眼珠一轉:“哈,本王自然寫不出這等錦繡詩篇,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你抄來的?”
眼睛在詩集上一瞟,姜威嘴角上挑:“沒錯,本王也不信這些會出自你姜桓之手。”
“或許就連那日殿上的七步詩,都是你不知從何處抄來的。”
他越琢磨越感覺姜桓會作詩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
姜桓若有作詩的腦子,也不至於在他和姜遠的算計下,連太子的位置都丟了。
吹牛誰不會,想用這種可笑的方法贏回父皇的青睞,做夢!
上回的七步詩,定是姜桓早有準備,這回父皇面前,我看你怎麼裝?
經姜威二人這麼一說,姜無界也感覺詩集有貓膩,姜桓是個什麼東西,他比誰都清楚。
姜桓嗤笑:“信不信是你的事,與本王何干?”
“要是沒事二位這就回去吧,別耽誤本王做生意。”
說話的同時,他還朝姜無界投來了一個“我很好,你也請回吧”的眼神。
姜威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父皇,既然逍遙王死不悔改,兒臣倒想跟他比試一番。”
“到時候這詩集是不是抄的,一目瞭然。”
對自己的才學,姜威很自信,姜桓什麼德行,他更清楚的不行。
他朝姜桓一笑:“怎麼樣,逍遙王,可敢應戰?”
姜桓嘴角一勾:“來就來,有何不敢?”
找不自在,成全你!
姜威很滿意:“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做實詩集不是出自你手,那可是欺君之罪。”
“而你逍遙王身爲大宣王爺,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現在認了抄襲,還爲時不晚。”
“到時候就算本王有義,律法無情,爲譁衆取寵丟了命,這可不是筆劃算的買賣。”
姜桓點了點頭:“這就不用你樑王操心了,只是……”
“只是什麼?”麻桿般的姜威,面帶張狂:“咱們大宣的第一才子,怕了,還是後悔了?”
支持他的幾名官員,立馬跟上:“大字不識幾個,還學人附庸風雅,可笑至極。”
“聽人勸吃飽飯,就別死撐了,留條命跟這些歌伎鬼混不好嗎,何必找死?”
“你就認了吧,也不是頭回丟人,大夥早習慣了,一會輸了,丟的不是臉,是命!”
“王法無情,一旦做實,就算陛下想看在已故皇后面上對你網開一面,也不太可能了。”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將姜桓和姜無界都逼近了死角。
姜無界剛好看點的臉色,立馬又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成了姜威手裡的槍,可偏偏啥都說不出來,說破天,還不是姜桓自己鬧的?
姜桓聲音很平淡:“諸位的好意,本王心領了,方纔本王的話,還沒說完。”
“樑王,既要比試,怎麼也得有個彩頭不是,本王輸了算欺君,你輸了,又當如何?”
姜威哈哈一笑:“行,好言難勸該死鬼,你想送死,本王就成全你。”
“你聽好了,本王若輸了,就當着父皇和各位大人的面,給你磕個響頭,如何?”
姜桓眉峰一挑:“說話算話?”
姜威哈哈大笑:“相比欺君之罪,磕個頭算什麼,就怕本王頭還沒磕,你腦袋就搬家了。”
“父皇,還請您和各位大人,做個見證。”
姜無界無奈,只好點頭:“好吧,既如此,朕就替你們做個見證。”
逆子,你怎的如此不知進退,你若就這麼死了,朕百年之後,如何去跟孝文皇后交代?
姜桓早等不及了:“父皇已經答應了,樑王,你想怎麼比,說吧?”
姜威哈哈大笑:“逍遙王爽快,那就請父皇出題吧。”
姜無界面沉如水:“賭約因書而起,你二人就以書爲題,賦詩一首吧。”
“做得快且合乎格律,即爲勝出,朕親自給你們做裁判。”
姜無界話音一落,姜桓立即上前一步:“父皇,兒臣有了。”
“哈,哈哈……”他話音剛落,山呼海嘯的笑聲,差點震塌房樑。
姜威拼命捂着肚子:“逍遙王,若論這吹牛的功夫,你絕對是大宣第一。”
“父皇何等聖明,豈容你信口開河,你真以爲這欺君之罪,是說着玩的?”
說到最後,他的口氣也猛的嚴厲起來。
“逍遙王,卑職真有點佩服你,哪家產的麻袋,這麼能裝?”
“看不出來,咱們逍遙王除了喝酒玩女人,還有這麼活泛的腦子。”
“腦子,但凡長點腦子,也該知道啥叫丟人現眼,這當口還玩譁衆取寵,呸……”
姜桓也沒管姜威等人的廢話,自顧自揹着手吟誦道:“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好。”姜無界幾乎下意識開口。
姜桓呵呵笑了笑:“既然父皇以爲還看得過去,樑王,磕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