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獰笑:“將軍妙計,末將明白了,稍後就去安排。”
孫焰熊點了點頭道:“還有一點,本將也早聽說了,那陸鳴確實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通知軍器監,將日後陸鳴用的兵器,全被換成不能用的廢銅爛鐵,我看他怎麼辦?”
副將再度狠狠的笑了笑:“到時候逍遙王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
二人彈冠相慶之際,邊上的牙將卻有些擔憂:“將軍,若如此陸鳴還是勝了,那怎麼辦”
副將眼睛一瞪:“混賬東西,此等大事,也是你能插嘴的,還不退下?”
不想,本該生氣的孫焰熊竟然笑了:“若真額是這樣,我們的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被罵的縮着脖子的牙將,下意識開口問道:“將軍,此話何解?”
孫焰熊笑容不減:“這都不明白?”
“你們想想,姜桓身爲考官,若脫穎而出的是他的人,這意味着什麼?”
副將搶先答道:“意味着姜桓作弊,是個人就會這麼想。”
“一旦此事驚動陛下,姜桓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
孫焰熊點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總之一句話,不管陸鳴輸贏,姜桓都不會好過。”
“好了,快去準備吧,好戲就要開場了。”
南城,華彩綢緞莊。
嬉皮笑臉的包子獻,早就走了,此時的姜桓,又開始了對客人們熱情周到的服務。
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接上洛依依再回到王府,天都快黑了。
吃過晚飯,忙活了一天的姜桓,又一頭扎進了書房,對着桌上的白紙一通亂畫。
洛依依走進書房的時候,姜桓還在全神貫注的埋頭苦幹,甚至沒發現前者的出現。
看着紙上那些怪異的東西,洛依依不禁問道:“王爺,你這又幹什麼呢?”
姜桓頭也沒擡:“還記得本王昨晚跟你的說的夜市,和大排檔吧?”
“本王畫的這些東西,都是些新開發出來的小吃,像什麼辣炒海鮮、雞翅包飯之類的。”
“明天你去找幾個好一點的廚子,讓他們按照本王的配方,先將東西做出來。”
“這些不過是本王粗略的設想,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我們再想辦法改進。”
說到底,曾經身爲金融博士的他,到底不是專業的廚師。
雖然知道這些小吃的大致情況,但缺乏專業知識的他,也不能完美的將它們做出來。
也只有讓專業人士不斷完善,他的大排檔生意,才能如火如荼的做起來。
洛依依自然不會掃他的興,她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輕輕的說了句知道了。
姜桓還沒等再說什麼,消失了大半天的管家老餘,終於回來了。
坐在書房中的姜桓,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駝着背的老餘,臉上掛着疲憊:“王爺,護衛們找了大半天,還是沒見到塗達茗的蹤跡。”
“是老奴辦事不力,有負王爺重託,還請王爺責罰。”
姜桓晃了晃僵硬的脖子:“算了,京都城這麼大,人口不下幾十萬。”
“茫茫人海找一個人,難度不下於大海撈針,我們人少,不怪你。”
“早些回去休息,明天繼續,不論如何,一定要將給本王塗達茗找出來。”
本以爲會被責罰的老餘,十分感激的答應一聲,這才快步退出了書房。
轉過天來,起了個大早的姜桓,直接趕到了許久未去的製衣作坊。
眼見民夫們正賣力的製作着徐慶武訂購的春裝,風塵僕僕的姜桓,這才點了點頭。
看着面前空無一人的賬房,姜桓突然想起了,那個曾經終日在這裡忙碌的女人,孟采薇。
從青山城回來,已經快半個月了,雖然常有書信往來,但他還是時不時會想起那個財迷。
看來等時機成熟了,還是應該找個人,把采薇還回來纔是,姜桓暗道。
但想到孟采薇的時候,許歌那張小麥色的臉,也不可抑制的出現在了姜桓的腦海裡。
對這個以他的女人自居、性情彪悍的女人,姜桓一貫的態度,也唯有苦笑。
在作坊裡頭轉了一圈,感覺索然無味的姜桓,隨便交代幾句,就又回了南城。
接下來的時間,他則開始爲了夜市的選址,而在南城開始了漫無邊際的閒逛。
走了許久,姜桓終於在一條繁華的街道,停住了疲憊的腳步。
流雲街,位在翰墨書店和華彩綢緞莊中間,也算得上是南城這邊,比較繁華的商業街。
此時正值午間時分,流雲街上的茶館、酒肆、書場和戲園子,都是人滿爲患,好不熱鬧。
走了近一個時辰的姜桓,不禁大手一拍,就這了。
既然此處白天能聚攏這麼高的人氣,到了晚上,也差不到什麼地方。
有了合適的地方,找地方喝了口茶的姜桓,也沒再耽誤,直奔巡街御史的府邸。
雖然宵禁已開,但要將整條流雲街變成夜市一條街,還是要跟他們打個招呼。
負責南城的巡街御史,是個黑鬍子黑臉、乾巴瘦弱的半大老頭子,名叫吳溫。
他見姜桓親自上門,樣子頗爲的熱情:“王爺,您親自前來,有何貴幹?”
姜桓大馬金刀的,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後,纔將夜市的事,簡單跟吳溫說了一遍。
渾身好像沒有二兩肉的吳溫聽罷,似有些爲難:“王爺,不是卑職推脫。”
“您也知道,京都夜間事宜,都由京都令和三衙禁軍負責管理。”
“卑職就是個小小的巡街御史,哪有這個膽子,敢在天子腳下,擅自做主?”
見竟找錯了地方,姜桓不禁苦笑:“也罷,把本王這就去找京都令幫忙。”
說着,他又朝吳溫笑了笑,站起身子就要走人。
不想幹巴瘦的吳溫,竟然出言攔住了他:“王爺,請留步。”
一隻腳還懸在空中的姜桓,有些不明就裡:“怎麼了,吳大人,還有事?”
吳溫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爺,您有所不知,卑職是慕廣的朋友。”
慕廣,這都哪跟哪,姜桓將懸在空中的腳放下:“吳大人,你究竟想說什麼?”
吳溫吭哧了半天,這才說了實話:“王爺,說出來不怕您笑話。”
“卑職過去跟慕廣私交甚好,都是因爲我二人一樣,都是撈不到什麼油水的窮官。”
“可自從他跟了王爺您,拋開年底分紅,每個月都能拿到上千兩銀子,早已飛黃騰達。”
“卑職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問問王爺您,這也是生意若是成了,能不能帶上卑職一份?”
爲怕姜桓誤會,他趕緊補充道:“卑職只想多賺些銀子,補貼家用,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姜桓不禁眼前一亮:“這倒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