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解決,隋賀也沒有多留的打算:“王爺,此間事了,末將這就告辭了。”
姜桓笑了笑:“隋將軍,辛苦了。”
“今日之事,本王足感盛情,他日定當後報。”
回營將楊佑川下獄後,姜桓把寫好的奏疏交到齊兵手中:“快馬送回京都。”
“請父皇派人過來,接管青山大營,軍中不可一日無主。”
不明所以的許歌,眨了眨眼睛問:“王爺,這麼好的機會,你何不直接接管軍營?”
“有了兵權,本姑娘作爲你的女人,也能跟着威風一把。”
“到時候我也能去校場,對那些小兵吆五喝六一頓,那多有意思。”
她這話讓姜桓臉色頓時一黑:“你不知道,本王早已許諾,此生不問朝堂之事。”
“來此監軍,已經是勉爲其難,此事以後不要再提了。”
許歌小嘴一撇:“不提就不提,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那楊佑川幹了那麼多壞事,王爺何不將他就地處死,還非要押往京都。”
“他不但要殺了王爺你和齊兵,還要將我交給軍中那些臭男人,真是該死。”
“要我看,他跟他那個死鬼兒子一樣,早點殺了,纔是正道。”
說起楊佑川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帶着濃郁的鄙夷和厭惡。
姜桓搖了搖頭:“你當本王不想殺了那個禍害,報了今天的仇?”
“本王只是個監軍,雖有聖旨在手,也沒有處決朝廷大將的權利。”
“你不知道,京都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本王,就等着本王犯錯呢。”
“所以楊佑川的事,還是交給父皇親自處置,這纔是正道。”
這些彎彎繞,許歌這個民間女子自然不會明白,她冷哼着道:“那就讓他再多活幾天。”
“不過現在楊佑川已經完了,你答應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一下了?”
姜桓不是很明白:“本王答應你什麼事了?”
許歌頓時不高興了:“你不是說了,等楊佑川的事了了,就辦咱倆的事。”
“這才幾天,你怎麼提上……一扭臉,你就不認賬了?”
看着姜桓無奈的眼神,許歌氣呼呼的道:“還是說你壓根沒把本姑娘當回事?”
陸鳴尷尬的眼神中,姜桓硬擠出了一絲笑容:“許姑娘,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許歌頓時拿出了彪悍的一邊,她唰的抽出腰間的匕首:“不用說了。”
“既然你不想娶我,那就用你的命,來換換姑奶奶的清白吧。”
嚇了一跳的陸鳴,剛要上前阻止,轅門守軍突然來報:“稟王爺,門外來了一羣人。”
“領頭的是個女子,名字叫孟采薇,指名要見王爺。”
姜桓頓時一愣:“采薇,她怎麼來了?”
隨即,他就感覺腦袋瞬間大了好幾圈。
若是讓孟采薇那個醋罈子,和彪悍的許歌見了面,那可就熱鬧了。
姜桓趕緊朝陸鳴問道:“帶隊前來的是采薇,此事怎麼不早些告訴本王?”
陸鳴有些委屈:“您也沒問啊,再說了,您也該想到的。”
“孟姑娘的秉性,您比誰都清楚,聽說有銀子賺,她還能坐得住?”
許歌頓時更不高興了:“孟采薇,聽着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
“王爺,你不是說尚未娶親嗎,這個女人是誰?”
她一副妻子逼問出去鬼混丈夫的架勢,手裡還握着刀。
姜桓無奈的道:“采薇就是本王在京都的合作伙伴,一個朋友罷了。”
一定程度上,他說的也算是實話。
許歌卻連標點符號都不信:“采薇、采薇,叫的這個熱乎,朋友,你騙鬼呢?”
“行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的事,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是娶了姑奶奶,還是姑奶奶送你去見楊殿風那個雜碎,你自己看着辦。”
姜桓也懶得跟她糾纏:“此事以後再說,采薇遠道而來,不能讓她等急了。”
“對了,許姑娘,你先回避一下,陸鳴,我們走。”
許歌晃了晃手裡的匕首:“姑奶奶憑什麼迴避,我就不。”
“你不是說那女人是你的朋友嗎,既然是朋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還就要出去,看看那個什麼遠道而來的孟采薇,究竟是個什麼角色?”
說着,她也不管姜桓精彩的表情,邁步就往轅門方向走了過去。
姜桓趕緊朝陸鳴喊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追啊。”
大營轅門。
孟采薇還是老樣子,舉手投足間,顧盼生姿。
烏黑的頭髮隨着柔和的春風,輕微的擺動着,遠遠望去有如天上來的仙女。
只是此時的她,身上卻裹挾着疲憊的風塵,一臉倦容。
如陸鳴所說,聽說又來了大把的銀子,她想都沒想,直接將作坊交給了老餘。
若不是攜帶大量的書籍,走的慢,恐怕現在青山城的書店,早都開張了。
聽着營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孟采薇的臉上,也露出了輕柔的笑容。
快十天沒見了,忙碌之餘,她總是控制不住去想,這個曾總在她身邊轉悠的男人。
姜桓不在京都這段時間,耳邊雖清淨不少,但她卻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後來她也不得不承認,經過這大半年的接觸,他習慣了這個男人,甚至是喜歡。
春風中,她的臉紅了,像個熟透的蘋果,嬌豔欲滴。
等她紅着臉回過神,姜桓已快步朝她走了過來:“采薇,一路辛苦,一路可還順利?”
看他一臉倦容,長袍下襬和鞋子上,還帶着之前在山上沾染的污泥,孟采薇有些心疼。
她下意識上前兩步:“才幾天不見,怎麼搞成了這樣?”
說罷,她還小媳婦般,爲姜桓整了整衣襟,理了理衣袖。
而就在此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你就是那什麼孟采薇?”
說話的,不是剛被姜桓緊趕慢趕追上的許歌,還能是誰?
看見孟采薇的瞬間,許歌頓時有些失落,因爲孟采薇比她想象中,漂亮的多。
而孟采薇對姜桓的態度,更讓許歌明白,二人之間的關係,遠沒有姜桓說的那麼簡單。
但這並不是她退縮的理由,於是生性彪悍的她,就這麼陰陽怪氣的開了口。
孟采薇這才注意到,除了熟悉的陸鳴,姜桓身邊還站着個一身新式軍服的女人。
見此人口氣頗爲不善,眼中也沒有半點友好,孟采薇有些不高興了。
但礙於姜桓的面子,她還是點了點頭:“是我,王爺,這位姑娘是?”
從許歌說出那句話時,姜桓的腦袋,就又大了好幾圈。
若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許歌,真將她是姜桓女人的事說出來,那孟采薇還不當場炸了鍋。
許歌都沒給姜桓說話的機會,她大咧咧的道:“我叫許歌,是逍遙王的女人。”
她萬分挑釁的看了孟采薇一眼:“我們兩情相悅,怎麼,王爺沒跟你說起過?”
姜桓心跳都慢了半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