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許歌生性彪悍,但聽到這聲音,還是微微變了臉:“他們來了。”
“那個被叫做公子的,就是鎮西將軍的兒子楊殿風,現在怎麼辦?”
姜桓放下酒杯:“來的正好,我正等着他們呢。”
見他面容不改,許歌不禁暗道,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怎地如此平靜?
姜桓也沒去管她,十分悠然的又滿上了一杯:“來,喝酒。”
說話間,楊殿風的一衆軍士,也將小酒館,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麼大的陣仗,出什麼事了?”
“你不知道啊,剛纔有個年輕人,殺了將軍府的人,這不,那個紈絝來尋仇了。”
“別看了,趕緊走吧,可別咱們也捲進去,那紈絝腦袋一熱,啥事幹不出來?”
“……”
說話間,身穿錦袍、身材高大、白淨的臉上透着猥瑣的楊殿風,也緩步進了酒館。
見這個遇樹都要踹三腳的活爹來了,酒館裡的人,連帶掌櫃夥計,全都跑了。
方纔還一臉悔過的王師爺,樣子確實像條搖着尾巴,只爲討主人歡心的狗。
他擰着眉毛,朝姜桓一指:“公子,就是這小畜生。”
他又罵道:“小子,殺了我們的人,還敢在這灌馬尿,真是不知死活。”
“你不是狂嗎,接着殺人啊,不要臉的東西,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等着吧,一會兒不把你剁碎了喂狗,本師爺是你養的,跪下。”
他又朝臉色微變的許歌看去:“還有你,小娘們,以爲有這小子撐腰,你就能跑了?”
“在這青山城,還沒有誰,能逃出我們公子的手掌心。”
“一會兒跟我們回去,伺候好了公子,有你舒坦的時候。”
姜桓皺着眉頭看了許歌一眼:“許姑娘,我怎麼聽見有隻瘋狗一直在叫,怎麼回事?”
“看來這青山城,不光城防堅固,就連搖尾巴的狗,也兇悍的很啊。”
原本有些緊張的許歌,頓時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給逗笑了。
她噗嗤一笑:“這你可說對了,這個人渣,就是楊殿風手下的瘋狗。”
“只要楊殿風動動手指,別說咬人,就算吃屎,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沒皮沒臉的賤骨頭,真是枉披了一張人皮,什麼東西?”
王師爺眉頭狠狠一皺:“你們……”
他才說出了兩個字,就被一旁的楊殿風,給打斷了:“住口。”
王師爺果然聽話的像條狗,頓時一縮脖子,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楊殿風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纔將姜桓上下打量一遍:“看着面生,你不是城裡的人吧?”
姜桓呵呵一笑:“我是京都來的,有什麼問題?”
楊殿風揹負雙手:“小子,你就別裝了,什麼京都?”
“本公子看你定然是陶國來的,專門來刺探我青山城軍情的奸細。”
“身爲一個見不得人的奸細,還敢公然拋頭露面、當街殺人,誰給你的勇氣?”
王師爺諂媚一笑:“公子,這孫子定是也看上了這小娘們,這纔想英雄救美。”
“爲那點不到半炷香的破事,他早把主子交代的事,忘掉腦袋後邊去了。”
楊殿風笑着點了點頭,回手朝王師爺就是一巴掌:“本公子讓你說話了?”
王師爺捂着臉,非但屁都不敢放,還點頭哈腰的道:“小人知罪,知罪。”
“您看我這臭嘴,就是每個把門的,小人知罪,嘿嘿……”
許歌鄙夷更甚:“呸,真是一條哈巴狗。”
楊殿風輕撫了下手掌:“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爹就是鎮西將軍,楊佑川。”
“今天犯到本公子手裡,就是你這奸細的末日到了。”
“說出你此行的任務,本公子可以開恩,給你個痛快的。”
“敢說半句假話,我青山大牢裡的幾十種刑具,那就是給你準備的,說。”
這無端扣帽子的舉動,姜桓早已見怪不怪,他變容不改:“你說我是奸細,有何憑證?”
王師爺明顯是個不長記性的人,他連忙插話道:“我家公子的話,就是證據。”
見楊殿風一瞪眼,他趕緊又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公子恕罪,恕罪。”
楊殿風也沒搭理他,又朝姜桓道:“這條狗雖然不太聽話,但說的也有些道理。”
“在這青山城,本公子的話,就是證據。”
“識相趕緊實話實說,不然的話,本公子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姜桓一點都不害怕:“楊公子,冠冕堂皇的話,都收起來吧。”
“你不就是恨我救了你要的女人,還殺了你的人,何必拐彎抹角?”
楊殿風也不覺着尷尬:“本公子是個要臉的人,不想說的太白。”
“既然你把窗紙捅破,也好,咱們就開誠佈公。”
“從你救了這小娘們起,就註定你沒法活着走出青山城。”
“殺本公子的人,就是打了我楊殿風的臉,你說本公子會不會放過你,拿下。”
姜桓示意齊兵,再給他滿是一杯,這才悠然道:“鎮西將軍的公子,好大的威風。”
“爲了一己私怨,當街拿人,我大宣法度何在?”
楊殿風冷笑:“在這青山城的一畝三分地,我楊殿風,就是法,就是天。”
“廢話夠多了,準備去死吧,別耽誤本公子跟這小娘們洞房,動手。”
見周圍的軍士撲了上來,姜桓眼睛一橫:“我看誰敢動手?”
王師爺頓時來了精神,對着姜桓的臉,就是一巴掌:“動你了,咋的?”
“你奶奶的,你看一會兒本師爺怎麼收拾你?”
火辣辣的感覺,讓姜桓竟然笑了:“打得好,你信現世報嗎?”
王師爺擰眉:“我相你奶奶,趕緊綁了。”
見軍士的繩子,就要套在他脖子上,姜桓沉聲大喝:“齊兵,拿東西。”
隨即,一道明黃色的聖旨,就被姜桓遞到了楊殿風面前:“看看。”
楊殿風自然是識貨的人,他的手不禁顫抖:“你……究竟是誰?”
姜桓笑了笑:“既然你不想看,我就給你念念,聽好了。”
“旨意,逍遙王姜桓,往青山大營監軍練兵,所到之處,如朕躬親,欽此。”
他朝楊殿風別有深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本王正是姜桓。”
“楊公子,想必你也讀過幾本書。”
“如朕躬親,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
楊殿風腦袋都有些不好使了:“清楚,清楚。”
姜桓呵呵一笑:“那你說說,打了本王,該是什麼罪過?”
楊殿風下意識道:“罪……罪該處死。”
姜桓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語氣輕描淡寫:“錯,該誅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