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鶴眼中有着狠色掠過。
若任我行執意糾纏下去,就算拼着重傷,他也要讓後者付出血一般的代價。
而就在他心中閃過這般念頭之時,眼前突然一花。
定睛一看,任我行突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東方白俏臉凝重,渾身緊繃,一旦任我行有動手的意圖,她將第一時間動手。
雲中鶴看向任我行,眼神深處有着無盡的兇芒迸發出來。
三人氣機互相牽引。
氣氛越發沉凝。
最終還是任我行開口打破現有的局面。
然。
還沒開口,就被雲中鶴直接打斷。
“若你還是想說,讓我交出北冥神功才肯放過我們這種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我與東方白聯手,想走你是萬萬留不住的。”
任我行笑道:“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問清楚一件事。”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尚算友好的笑容。
雲中鶴見狀,警惕心大起。
任我行這個老東西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心思急轉,面上卻絲毫不顯。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卻未必會回答。”
此話一出,東方白瞬間身體緊繃到了極致。
要有人敢在任我行面前這麼說話,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
可令東方白和雲中鶴都未曾想到的是,聽了這話的任我行,面色沒有任何變化,反而語氣有些忐忑。
“不知閣下是明教四大護法中的哪位座下。”
此話一出,東方白瞪大眼睛看向一旁的雲中鶴,他什麼時候和明教扯上關係?
雲中鶴聽了這話,心中瞭然。
難怪任我行前後態度差別這麼大,原來是因爲謝遜給我畫出了日月神教的機關圖,將我錯認爲明教的人。
早知道明教的名頭這麼好用,他早就該亮出來。
何必搞得像現在這樣麻煩。
“是與不是,你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問我?”
雲中鶴雙手揹負身後,不明就裡的說了這句話。
任我行生性多疑,雲中鶴若是直接承認,反而會引起前者的懷疑。
越是模棱兩可的回答,任我行便越發確信心中的猜測。
果不其然,任我行在聽了雲中鶴的答案後,身上的殺意開始減退,看向雲中鶴,抱拳說道:“不知是尊使駕臨,先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此話一出,雲中鶴倍感受用。
而一旁的東方白早已是天雷滾滾,難以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一切。
任我行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什麼時候用過這種語氣和人說話。
難不成是任我行有什麼把柄落在雲中鶴手上。
不對。
若有把柄,雲中鶴一早就拿出來了,何必等到現在。
等等!
明教?
江湖上素有傳聞,日月神教乃是明教的分支,一直以來都不知真假。
從任我行對雲中鶴前後態度變化來看,傳聞是真的。
難怪任我行這些年來一直在擴大日月神教的規模,本以爲是想稱霸武林,成就一番霸業。
現在想來,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達到重回明教的目的。
而就在此時,日月神教的教衆追了上來,將東方白和雲中鶴團團圍住。
東方白雙眸一掃,眼神凝重。
這下他們可算是插翅難逃了。
她纔剛得知小妹的消息,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她還不能死,也更不想死。
剛想動手闖出去的她,剛有動作,就被雲中鶴攔住。
雲中鶴轉頭看了一眼東方白,將之拉到身後,兩人擦肩之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切莫動手,一切有我。”
男子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東方白嬌嫩的耳垂上,霎時間,俏臉染上一抹紅霞。
東方白也就不再堅持,但體內真氣仍未停止運轉,發生任何事,她都能第一時間動身離開。
這些年的江湖經驗告訴她,要想在江湖上活下去,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把性命交託在其他人手裡是一件極爲愚蠢的事。
兩人耳鬢廝磨的模樣,落在任我行的眼中,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惡寒。
沒想到雲中鶴這淫賊葷素不忌,男女通吃。
就在心中閃過這般想法時,一名日月教教衆,實在是看不下去,出聲喝罵:“都死到臨頭了,兩個大男人還在那卿卿我我的,噁心死人了。”
“就讓本大爺送你們一程,到地獄再好好親熱吧。”
說着,揮舞着大刀就朝雲中鶴腦袋砍去。
看着即將死在自己刀下的雲中鶴,他嘴角笑意止不住的擴大。
殺了雲中鶴,和副教主東方白,定能得到教主的賞識,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抱着他這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但也有少數幾個已經看清了局勢,默默的退到了人羣身後。
不管事態如何發展,保住自己的小命,纔是最重要的。
面對即將落下的大砍刀,雲中鶴眼中毫無懼色,也不出手阻攔,任由大刀劈下。
就在大刀即將砍中雲鶴腦袋的瞬間,一隻大手憑空出現在雲中鶴身前。
砰!
大刀就像是砍到了精鐵之上。
那人面露怒色,眼看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樣飛走了,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他要看看是哪個傢伙壞他的好事。
擡眼,定睛一瞧,瞳孔瞬間睜大,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而此刻,雲中鶴的聲音響起,更是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任教主,你就是這般管教手下的嗎?”
雲中鶴的淡笑聲,就像是致命的毒藥。
“教……”
剛說出一個字,就直接被任我行掐斷脖子,直挺挺倒在地上。
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尊使受驚了,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還請移步。”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這比任我行當衆殺人來得還要令人震驚。
雲中鶴究竟是什麼身份?
教主對待他的態度,爲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轉變。
在衆人諸多想法中,任我行領着雲中鶴和東方白兩人,身形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一處檀香四溢的房間中。
雲中鶴坐在主位,任我行目光看向一旁的東方白:“真沒想到,你在我日月神教多年,老夫都沒發現你竟是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