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斯伯爵所在旗艦連中十一炮轟炸,艦船直接被打殘,這種殘疾,主要就是指一個炮倉被擊中,24斤炮砸穿炮倉後拉出一條血梨肆虐一票白人炮兵,還有三門24斤炮砸上甲板,一炮翻滾跳躍後砸死十多道身影,另外兩個直接砸穿甲板衝入下層。
一門24斤炮在跳躍中砸斷一根桅杆,風帆撲倒砸壓在甲板上,還有兩三門火炮,砸穿艙側,已經開始吸引的外部海水倒灌入船艙。
現在的旗艦,還有一門門火炮窗口是完好的,也能發射反擊,船隻更還有着一定行動力,可這種傷殘狀態,對於人心士氣的影響,是巨大的。
開戰初期,一個艦隊剛剛接近和敵方的交戰距離,自己還沒取得任何成果,領頭的老大就……殘了?
埃文斯伯爵在這一輪爆發中雖然逃過一劫,沒有死,但還是被甲板上崩飛四射的木條在臉上劃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他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感,拔出腰刀就舉向上空,“快,旗令兵,打旗語,艦隊指揮權轉交普雷斯利號!”
“指揮權轉移,埃文斯號後撤退出戰場!”
他怕了,慫了,那邊的魯國蕭家炮艦,這打的也太特麼準了,原本還以爲800至500米這段距離,他們的旗艦再也沒有中招,是對方運氣沒了。
這一輪炮擊就讓埃文斯伯爵明白,對方之前三百米不是不能繼續發揮精準炮擊,是故意放鬆迷惑他,好讓他靠近了再被暴揍啊。
魯國蕭家這羣坑爹的海商,到底是從哪裡請來了這麼多誇張的神炮手。
他是文特拉公國海軍,以戰功封伯爵的埃文斯伯爵,身下這艘排水量300噸的武裝商船,也正是伯爵閣下麾下商船,就被命名爲埃文斯號。
五十多艘文特拉公國海軍組成的船隊裡,他擁有最高指揮權,而他的副官就是普雷斯利伯爵了。
不過在以往,在軍中普雷斯利伯爵的權勢威望,都遠遠不如埃文斯,前者只是剛繼承上一代老伯爵的爵位不太久,還沒在軍中樹立威望。
埃文斯伯爵纔是在和劉國常年搏殺中,軍功比較顯赫的存在。
這次,文特拉大公早早蒐集蕭家出海的情報,也是爲了堵住蕭家,好報一下上次搶劫不成反被揍的那口氣。
他哪裡會想到,蕭家商船的炮火猛烈程度,和上次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現在,埃文斯伯爵更是清楚看到了,原本只露出單側9門火炮的千噸大艦,單側都又各自多出了35門炮口。
就算不是每一門,都有24斤或24磅那麼大的口徑,更多還是小炮,但在近距離,比如一百米到兩三百米的距離空間內,一門24斤炮,是能砸穿0.7米以上厚度的硬木船體的。
這是什麼概念?隨便幾個重炮來襲,就能把他的商船砸的到處都是窟窿,到時候即便代表着他家族榮譽的埃文斯號,船底都有8個獨立的防水密閉艙,也會超級大概率被砸穿,沉沒。
伴隨着埃文斯的高呼,在他附近逃過一劫的水手,才紛紛傳遞着發號施令,逐漸把命令傳播到了瞭望臺上的旗令手。
那邊也嚇得不輕,急忙通過各種旗語向五十多艘友軍商船,傳播伯爵閣下的命令。
很快,距離他們所在方位幾百米外另一艘排水量近三百噸的商船,才升起了旗艦旗號,去安撫友軍裡那些小船上水手的人心。
但是,在很多船隻上,甲板上船長、副官的注視下,埃文斯伯爵的船隻才匆忙轉向後退幾十米,來自蕭家商船裡,又是一波密集炮火。
一百多門火炮齊齊開火,是的,此刻蕭家裡十幾艘商船,戰艦,幾乎全對着埃文斯號齊射了。
齊射一輪百多門火炮,只有七顆炮彈砸中埃文斯號,其他全部落水再無一個擊中目標,還是讓本就重傷的埃文斯號,再次遭遇重創,船隻一側的木質船體,轟轟轟就多出來七顆大窟窿。
毋庸置疑,這七炮全是24斤重炮,是出自大商那些頂尖神炮手的成果。
也或許是七顆重炮砸進船艙後,肆虐流毒的太狂野,即便沒有引發彈藥庫殉爆的戰績,但埃文斯號明顯開始傾斜了,有着被七炮狂爆後,傾斜沉沒的勢態,這似乎就是船底進水更猛烈了。
幾百米外,剛剛成爲艦隊指揮官的普雷斯利伯爵,今年只有29歲,算得上年輕英武,猛一看屬於高富帥級別,但是,看着自己的長輩埃文斯伯爵,家族中最大商船就這麼輕鬆被打的快要沉船,埃文斯伯爵都可能生死不明?
普雷斯利伯爵嚇得手中的百里鏡都快掉落了。
在伯爵身側,他的扈從騎士本·馬布裡也是一個哆嗦,臉都青了,“伯爵閣下,怎麼辦?還要不要打?”
29歲剛繼承亡父爵位一年多的普雷斯利,在軍中沒有威望,就是他在軍武方面不行,沒能力沒成績,甚至都沒有野心,他才29歲,躲在自己的封地裡花天酒地,欺男霸女作威作福不好麼?上戰場什麼的,簡直就是……打打順風仗混點功勳我喜歡,硬仗?硬仗還是讓硬漢去打吧。
他的扈從騎士本·馬布裡,能被他從平民破格提拔爲準騎士,乃至騎士,同樣不是因爲本多麼能打,是本這個傢伙,極度精擅逢迎拍馬,欺下媚上,能把年輕的伯爵閣下伺候的舒坦,吃喝玩樂只要有本在,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去享受。
這原本是一場跟着自己的長輩,老埃文斯伯爵混軍功的搶劫,怎麼就慘烈成這樣了?
埃文斯號後撤幾十米,依舊被第二輪打擊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他們此刻,還是隻和蕭家商隊相隔四百多米呢。
四百多米,哪怕是普雷斯利再草包,也知道自己這邊五十多艘商船齊射,發射百門火炮,也最多有幾顆擊中目標。
但蕭家商隊那一邊,只要緩一緩,就讓兩艘戰艦上來自大商的神炮手們,對着普雷斯利號這艘後備旗艦來一輪,說不定他就會死啊。
伴隨着本·馬布裡的驚呼,附近不少水手也是一臉緊張,不止這裡的水手,就連其他地帶,呈直線並排的五十多艘商船各個船長,也在等着普雷斯利號的旗語指示。
原本的指揮官重傷後撤,下了二線,他們也都目睹了蕭家商船的可怕,誰被盯上基本就是一輪就傷,心裡正忐忑呢,新指揮官不指示,他們還真不知道是該繼續衝殺作戰,還是戰術性後撤?
萬衆矚目下,普雷斯利伯爵滿臉抓狂,怎麼辦,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