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靚穎終究是個懂事的姑娘,林海豐安慰了她幾句,答應給她在別墅裡留出一個房間,總算是將她哄得開開心心的了。
掛了電話。
林海豐看着趙靚穎這些做菜的東西,有些感慨,彷彿又想起了兩三個月前,她歡欣鼓舞的拉着他上樓吃飯的情景了。
“過的真快呀。”
林海豐輕笑一句,一把拿起了趙靚穎的鐵鍋,走到一旁的水龍頭旁,拿起鋼絲球清洗起來。
他擦完鐵鏽,又將火打開,爲鐵鍋蒙上了一層油後,這纔將鍋子保護好,放回了原處。
隨後,他又將趙靚穎的碗洗得乾乾淨淨的。
畢竟是在天台上,雖說有一個簡單的玻璃櫃子,但還是難免有灰塵吹進去,幾個大大小小的碗和盤子都沾上灰。
天台地面還好,到底包租婆愛乾淨,即使趙靚穎不在,吹過來的一些葉子什麼的也被她給收拾了。
看着天台乾乾淨淨,林海豐擦了擦手,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刻的房間,早已是空空蕩蕩,除了天藍色的窗簾,還有牆上半年前他貼上去的兩三張名人的貼畫,雖然因爲時代改變,上面的名人發生了變化,但是想想過去,自己在這住着個小半年,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從這七八平的小房間,到上千平的大別墅,讓林海豐覺得這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
“努力吧。”他目光一凝,暗自低語,“林海豐,還有更美好的未來,等待着你呢。”
想到這,林海豐走到門口,將門關上,往樓下走去。
樓下。
林海豐敲了敲包租婆的門,等進去後,卻發現兩人同時看着自己,她們顯然是有些意外。
“咋啦?”林海豐不解道。
韓應寧面沉如水。
包租婆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包租婆低聲對韓應寧說道:“要不要先讓他到外面等一等?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吧……”
“不,他在場也沒關係,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包阿姨,你可千萬不能瞞我呀。”韓應寧沒有管林海豐,面色凝重,語氣很焦急。
“那好吧。”包租婆點點頭,擡頭說道,“小子,把門關上。”
“哦。”
雖然林海豐心中有些奇怪,但也知道自己打擾他們兩個說話,於是轉身將門關上了,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我媽的病真的另有隱情?”韓應寧緊緊的抓住包租婆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包租婆皺眉道,“你也知道,當時的燕京一院是燕京最好的醫院,我們有不少的清華醫學系的學長學姐在裡面工作,還是拔尖的。我一個關係不錯的學姐,曾經跟我說過,尚秀生產時候所遭遇的那些事兒,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爲你媽生孩子而產生的併發症。”
“啊!怎麼會這樣?你的意思是說?”韓雲面露驚恐。
包租婆沉默的點了點頭。
“這怎麼可能!我媽那麼好,也沒有得罪其他人啊,生我的時候。”韓應寧喃喃說着。
角落裡聽着林海豐傻住了。
這兩人在說什麼,怎麼說回到了韓應寧媽媽孫尚秀的事情去了,聽上去還是當初在生韓應兒時候所發生的。
“是啊,當初你媽媽在最沒有經驗的時候生你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兒,那時還不是在燕京一院,你都順順利利的生產出來了,到了應兒,又是大出血又是其他併發症的,的確很是蹊蹺。只不過,當時沒有誰在認真調查這些事兒,所以就……”包租婆嘆了一口氣,面色沉着,“而我們又只是聽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只可惜,這些年來,你一直怪着應兒,加上你們兩個從小又沒待在一起,好好的一對姐妹……造孽啊……”
“包阿姨,不說韓應兒的事了,我只問,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韓永寧緊緊的握着拳頭,手上的青筋也清晰的冒了出來。
“當然!”包租婆認真道,“這個疑惑在我心裡一直埋藏了快20年。當時我就很奇怪,還問過你媽媽,畢竟她纔是親身經歷的人,在生產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她知道。可是你媽媽卻什麼都不說,直到幾年後走了……”
“可我聽您的意思……”韓應寧呼吸變得急促。
“你也別想太多了。”包租婆似乎有些後悔,安慰道,“有些事情,我們這一輩的人都搞不清楚,更別說十多年後你們這些人了,好好的過好現在的生活纔是最要緊的。”
“可是。”韓應寧眉頭緊蹙,顯然不願意就此放棄,“我媽媽的身體一直很好,那麼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就是因爲在生韓應兒的時候產生的那些病症,如果沒有這些病,我們一家,我們一家……”
韓玉寧聲音哽咽。
“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分崩離析,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纔對!”韓應寧繃着一副臉,低沉道。
“唉,這都是命啊!活到我這把年紀,不相信也得相信了,這人生一輩子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或許真的只是因爲生應兒的時候,你母親身體不適,纔會發生後面的事兒,畢竟我那個學姐也只是和我說了些疑惑,並不能確認什麼。”
包租婆拍了拍韓應寧的手很是無奈道。
“等等,你們都在說什麼呢?”林海豐聽得一頭霧水,越聽着心裡卻是越驚,似乎兩個人說的事兒還不是那麼輕輕鬆鬆的。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你也沒必要知道。”包租婆擺了擺手,一句話打發了林海豐。
“海豐,你相信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在順利的生產完第一個孩子後,保持良好的身體,沒病沒災,卻在生第二個的時候出現各種問題,也不存在醫療意外……這件事難道不很蹊蹺嗎?”韓應寧卻是將頭偏向了林海豐。
“呃……”
林海豐摸着頭愣了一會兒。
“你覺得呢?”
韓應寧又問道。
“乍一聽上去,的確是有些不對勁……不過這樣的情況,在現實中也有吧。”林海豐想了想說道,“畢竟人身體也不是百分百就可以確定的,有的人看上去健健康康,但說不定已經有什麼隱疾了呢,你說的應該是你的媽媽吧,那個,那個,孫尚秀?”
韓應寧點了點頭,隨後卻肯定道:“你說的對,但也不對!人的身體的確不是可以百分百預料的,但我們家那時候,特別是我媽,在那個年代,她每一年都會去體檢身體,而且是用的最好的套餐,全身上下檢查起來,幾乎沒有死角,並沒有查出什麼其他的病症,這纔是真正讓人懷疑的地方。但是最後卻因爲生孩子死了……”
林海豐猛吸了一口冷氣,眼睛一轉道:“那照你這麼說,是在懷疑你媽媽的死因?”
韓應寧閉上眼睛。
“包租婆。”林海豐將頭一偏,“你可不能亂說話,寧寧的媽媽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你這時卻說她媽媽的死不是那麼簡單,這話說出來,怎麼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
林海豐不是沒有見過血腥的人。
雖然當初在東瀛時候進入那個副本,像是在玩遊戲,可也是真真實實的殺過人的,再加上後來被人追殺,在那巷子裡發生的事兒,有時想想也是一陣後悸。
可即使這樣,現在聽韓應寧兩人說起她媽媽的事兒,這十幾年前的生死之案,還是讓人心毛毛的。
“你瞎說啥呢,我是那種亂說的人嗎?”包租婆冷聲道,眼神陰得讓人可怕。
“好吧,既然是這樣的話啊。”林海豐摸着下巴想想,說道,“寧寧,你媽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啊?尤其像你們那種家庭又有錢,應該還認識有權的人,一般人怎麼能搞到你們呢?除非是……”
“得罪人?我媽那樣的性格怎麼會得罪別人。”
韓應寧嘟囔了一聲。
“得罪……”
包租婆面色驟變,心裡卻是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