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冰從瘋狂中歸來。
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至尊！”潛意識告訴了她答案，她慢慢屈膝。
“好了！”靈平安拍拍少女的肩膀，這個他名義上的‘妹妹’。
如今，靈平安已經知道自己的母親的來歷了。
森之黑山羊。
執掌舊日的三柱神之一。
也只有這樣的可怕存在，纔有資格和能力，作爲孕育他的母體。
而眼前這個少女，就是森之黑山羊指定的女兒。
甚至有可能在未來，承襲森之黑山羊的神名，成爲新的舊日母神。
“跟我走吧！”靈平安柔聲說着。
冉冰諾諾的點頭，無神的跟上。
…………………………
阿卡多從血河中走出來。
他看向這個已經成爲了廢墟的城市。
血河領主興奮的有些顫抖。
“十三個使徒！”他忍不住的握住了拳頭。
血河在方纔的戰鬥中，吞噬了十三個使徒。
這意味着，他的血河中多了十三個相當於上將的傀儡。
於是，哪怕面對白骨教堂，也是有一戰之力。
布塔尼亞的榮光，將由他守衛！
耳畔，來自噩夢空間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主線任務：摧毀柯羅寧完成！”
“你獲得了噩夢黃金榮譽稱號：救世主的門徒！”
“你獲得了噩夢榮譽點：1000000！”
“你解鎖了全新的噩夢設施：星界道標！”
“你可以在此世界建立道標！”
阿卡多興奮的幾乎手舞足蹈。
僅僅是道標的獎勵，便已讓他難以自抑了。
“我將成爲布塔尼亞真正的神明！”他說。
他看着噩夢空間那已經亮起來的可兌換的道標，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支付500000榮譽點將之兌換。
然後又支付了十萬點噩夢點券，選擇在柯羅寧的廢墟上建立這個道標。
於是，在柯羅寧的廢墟上，一道金色的符文門，悄然出現。
道標：噩夢神話道具。
使用：立刻展開，鎖定一個時空節點。
描述：位面殖民不可或缺的道具。
看着阿卡多公開出來的噩夢空間對道標的描述。
所有布塔尼亞的超凡者，都狂笑起來。
“偉大的布塔尼亞，必將重新崛起，重新成爲日不落帝國！”
有了此物，布塔尼亞就擁有了一個穩定安全的大後方。
即使那位主甦醒，布塔尼亞也有退路！
更緊要的是，現在的這個看似已經陷入的末日的世界，其實存在着許多禁忌的力量與遺蹟。
只要開發的好，布塔尼亞甚至可以直面那位主。
乃至於，製造自己的主！
然後，對那位主說：“你是僞神！”
“我纔是真正的主，慈愛世人的父！”
這是完全可以期待的。
最妙的是，東方世界，眼看着就要脫離地球。
他們的離開，等於解放了世界。
對布塔尼亞人來說，沒有東方的干涉。
他們的黃金歲月，馬上就能迴歸了。
女王的王冠——天竺。
完全可以再次摘取！
只是……
阿卡多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冉冰呢？”他問着那些向靠過來的超凡者。
所有人都搖搖頭。
沒有人知道，那位守護者，這個世界最強的人類去了那裡。
……………………
冉冰凝視着那顆灰濛濛的，在宇宙中搖搖欲墜，幾乎就要破碎的星球。
養育了她的母星。
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
因爲，她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世界的庇護，而是災難！
已經走上舊日道路的她，將越來越難以控制內心的瘋狂與肉體的畸變。
十年、百年之後，她甚至會連自己的人格也遺忘。
成爲一個失去理智與自我認知的，只有毀滅與破壞慾望的舊日。
至少要有萬年以上的沉淪。
她才能重拾理智。
而到那個時候，休說那脆弱的行星了。
即使是恆星，也將被她撕碎。
“我們去哪裡？”冉冰平靜的問着那個牽着她的手，漫步在星空中的至尊。
“去一個可以消解你瘋狂的地方！”至尊如是說着。
星光在身周快速的前進。
轉瞬之後，冉冰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幾乎是由鋼鐵與機械鑄造的世界。
一尊巨大的，不可想象的鋼鐵僧人，出現在她眼中。
“善哉！善哉！”鋼鐵佛陀雙手合十讚道：“血肉苦弱，鋼鐵永恆！”
“施主，還不快快醒悟？”
冉冰聽着，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她雙手合十，膜拜於佛陀之前。
“多謝我佛開解！”她頓首拜道：“阿彌陀佛，血肉苦弱，鋼鐵永恆！”
於是，她原本已經破損了的甲衣，化作點點光華，消散不見。
而她的身體，則被一件純白的鋼鐵僧袍所覆蓋。
片片甲葉，都流動着智慧的佛光。
頭上的縷縷髮絲掉落。
鋼鐵佛陀見此，無比欣慰，讚道：“善哉！善哉！”
“恭喜菩薩，賀喜菩薩！”
“今日頓悟，必證道果，爲我巨乘佛教聖槍菩薩！”
於是，一座座鋼鐵佛塔，在這佛國中唱誦起來。
“南無聖槍菩薩！”
“火藥慈悲，動能第一！”
“槍既是空，空既是槍！”
“maga！”鋼鐵佛塔齊齊震動。
“maga！”無數善男子的身影，在虛空中顯形。
聖槍菩薩僕一證菩薩果位，立時便有信徒感應，紛紛膜拜。
便是未來多蒸鉚剛佛，見此情景，也大爲驚訝。
“阿彌陀佛！”
“菩薩果有佛緣！”
未來多蒸鉚剛佛於是輕輕一點冉冰額間。
將一道純粹的佛光，烙印於冉冰額間。
然後對她道：“我觀菩薩，當有劫數，且持我符詔，往彼界一遊，渡化世人，開闢佛國！”
“遵法旨！”已經皈依巨乘佛教的冉冰恭恭敬敬的頓首。
於是，一道鋼鐵符詔，飛到冉冰身前，然後裹着她，去往一個全新的宇宙。
那個宇宙，是巨乘佛教，未來多蒸鉚剛佛，未來誕生並證道之地。
………………
靈平安靠在書店的椅子上，輕輕撫摸着貝斯特的毛髮。
他感應着冉冰最終落向的方位。
那是綠皮獸人與機械教所在的宇宙。
於是，他笑起來。
“媽媽爲我付出這麼多……”
“我也應該有所回報！”
他已經知道，冉冰是她母親的減法。
正如多蒸鉚剛佛是他做的一個減法。
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電視機上，出現了國際新聞播報。
“本臺消息：布塔尼亞女王今日於布塔尼亞上議院發表講話，講話中女王宣言：天竺地位未定……”
“據報道，女王在上議院中宣言，有關天竺獨立的國際條約，是大夏聯邦帝國與布塔尼亞簽訂的新雒合約所規定的……”
“一俟大夏聯邦帝國不存在於地球，則條約的合法性自動廢黜！”
“天竺人民可以基於對布塔尼亞的忠誠、擁戴與信仰，而重新選擇布塔尼亞爲祖國！”
“而布塔尼亞人民必將欣然接受來自天竺的擁抱！”
電視上，出現了幾個天竺人。
這些穿戴着天竺服飾的男男女女在鏡頭前，熱淚盈眶，高呼女王萬歲。
靈平安看着笑了起來。
狗改不了吃翔！
若是過去，他或許還會感慨幾聲，甚至去網絡上罵幾句帝國主義賊心不死。
但如今，他並不關心這些事情。
但他不關心，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關心。
電視上的新聞繼續播報。
“法蘭外交部，對女王的發言表示嚴重抗議與堅決反對！”
“神聖羅馬帝國、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洛希亞共和國等皆發表了反對公告……”
忽地，電視的畫面被切回導播室。
女主持人拿着稿子，對着屏幕說道：“插播一條國際重要新聞……”
“法蘭王國國王，路易二十世剛剛發表了退位宣言……”
“宣言中，國王宣佈將權力還給偉大的、所有法蘭人的統帥與不朽的戰神……”
“尊貴的、無敵的、神聖的以及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
“拿破崙！”
主持人嚥了咽口水：“皇帝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