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一個頭兩個大,走上講臺,還有個不嫌事大的女生送上來一把琵琶。
習慣性的說聲“謝謝”。
正在發愁間,他瞥見了牆上掛着的一把吉他,馬上有了主意。
“顧老師,我可以用別的樂器嗎?”
顧嵐點頭,“可以只要你能在教室裡找到的都行。”
顧嵐的意思是隻能用教室裡的,你要去外面找樂器,誰知道要找多久。
“好的,顧老師。”
把琵琶還給那個送樂器的女生,何炎舉步向教室後牆的吉他走去。
教室裡的女生都在竊竊私語。
“他要幹什麼啊?”
“不會是要開溜吧!”
……
何炎拿起掛在後牆上的吉他,眼神中充滿哀傷,自從白糖走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吉他,白糖最喜歡託着下巴聽何炎彈吉他。
拿起吉他,他就會想起白糖,所以自那以後再也沒有碰過吉他。
“啊?那個樂器!”
“不行,你不能用那個樂器,那是副校長的樂器,別人不能碰。”一個知道內情的女生大聲說道。
顧嵐擺擺手,“沒事,讓他彈,只要他能彈出曲子,副校長那我擔着。”
何炎感激的看一眼顧嵐,拿着吉他回到講臺。
他輕輕撫摸着琴,心裡想着,“白糖,我多想此刻能爲你彈琴!”
臺下有人小聲說着:“他是不是不會彈,在裝樣子吧。”
何炎沒有在意,輕撥了下琴絃,所有的音都不對,開始調音。
顧嵐看到他的動作,心道:他果然會彈這把奇怪的樂器。
調好琴絃,輕輕掃了下C大調和絃,沒錯,開始演奏。
優美的音樂從何炎的手中彈出,像是在講述說一段美好的往事,如泣如訴。
他彈吉他的技巧,在這裡的民族樂器演奏中是從未出現的。
臺下的女生都長大了嘴巴,其中包括非主流的安莉莉,表面淡定的只有顧嵐一個人,但她心中也是驚訝不已,誰能想到還有這樣的樂曲。
何炎彈奏的是原來白糖最喜歡的《飛鷹之歌》,這是一首改編自他原來世界,南美秘魯一帶的印地安民歌的吉他樂曲。
樂曲寧靜、深邃、高遠的意境,能夠讓人心境明澈,精神得到昇華。
演奏時何炎的眼中流露出無限的哀傷和思念,全教室女生全部被他感染。
一曲彈完,有的女生還沉浸在樂曲中無法自拔,有的已經淚流滿面,感同身受着何炎的悲傷和不捨。
一分鐘,兩分鐘,教室安靜的可怕。
“啪,啪,啪,啪。”
第一個鼓掌的是顧嵐,她一樣被樂曲感染,不過作爲聲樂老師,她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
全教室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震撼,太震撼了。
“白糖你看見了嗎?好多人爲你鼓掌!”
“謝謝!”何炎鞠躬準備下臺。
他沒有想到吉他樂曲也能獲得這個世界的認可。
“等下。”顧嵐突然開口。
怎麼又是等啊,“顧老師怎麼了?”
“這把樂器叫什麼?”
“它叫吉他,是來自外國的樂器。”何炎原來喜歡彈吉他,對於吉他的歷史很瞭解。
顧嵐點點頭,“自從上聲樂課以來,從來沒有聽過你發聲,既然你會彈樂器,那也一定會唱歌,讓大家聽聽你的。”
今天這節課遲到的真不值,又要演奏又要唱歌!
不過想想,身爲一個聲樂實際應用系的學生,不彈樂器也不唱歌,可能嗎?遲早都會有這麼一天。
“好吧。”何炎點點頭,“但是顧老師,我不會前面學的,可以唱別的歌嗎?”
“隨便,只要唱就可以,唱的不好也沒事。”
“那我用吉他伴奏可以嗎?”
“可以,但是沒人會啊。”
“行就可以了,我自己來。”何炎的話一出口,全班女生包括顧老師都驚訝了,還能邊彈邊唱。
何炎再次回到講臺中間,想了一下,決定選周傳雄的《關不上的窗》,原因嗎,這首歌比較簡單。
指尖掃過吉他,這個演奏方式和剛剛的獨奏截然不同,剛剛的獨奏是比較溫婉的表現方式,掃弦則不同,更熱烈,更有節奏感。
短暫的前奏過去,何炎開口:
我聽見寒風擾亂了葉落
在寂寞陰暗長居住的巷弄
我聽見孤單在隱忍的夜晚
是被愛刺痛啜泣着的胸膛
我是心門上了鎖的一扇窗
任寒風來來去去關不上
……
因爲簡單,所以他不用看吉他,可以更用心的演唱。
教室裡所有人都沒有聽過他這種唱歌方式,她們從小聽到的,又或是學到的都是民族唱法,又或者戲曲的唱腔,共鳴方式也不同。
何炎唱歌的方式是通俗唱法,可以說更隨意,包括高音部分真假音的切換,這些都讓女生們和顧嵐聽得如癡如醉。
他選這首歌領一個原因,就是這首歌表達的不是那麼直接,太直接的“我愛你”怕這些女生接受不了。
雖然這首歌曲表達方式不是很直接,但情愛的字眼已經出現,就算這麼含蓄的歌詞在這裡都是前所未見的。
歌曲到了最後一段。
……
我聽見拒絕又嘲笑了黑夜
我只是寒冬向着西北的窗
我只是寒冬向着西北的窗
一曲完畢,又是如同深夜一樣的寂靜。
何炎懵了,是不是這首歌太過了?把同學們都驚着了?
正在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啪啪啪”的鼓掌聲響起,是來自教室外的,這時何炎才發現,不知何時教室外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人,女生和男生都有,教室裡的女生才如夢初醒,一起鼓起了掌。
率先鼓掌的是站在門口的,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學究。
顧嵐看到他,趕忙走過去,“閆副校長!”
感情這位就是那把吉他的主人——閆副校長。
老校長擺擺手,“好,顧老師你的好學生啊。”
所有人都心道,壞了,閆副校長要發火了,就知道使用了這把樂器沒好事。
顧嵐忙道:“樂器是我讓何炎用的,要怪就怪我好了。”
閆副校長呵呵一笑,“顧老師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沒有要怪罪這位同學的意思。”
他走到教室中間,說道:“這把吉他是我一個老友送給我的,一直襬在那,因爲我也不會用,擺在那它只是個死物,到了會使用的人手裡纔有它的用武之地。”
閆副校長看向何炎,“同學聽顧老師說,你叫何炎?”
“是的,閆副校長!”何炎恭敬的答道。
閆副校長微笑着點點頭,“那就把它送給你吧。”
何炎聽說要把吉他送給他,連忙拒絕,“不行,我怎麼能奪你所愛,這個太珍貴了,我不能接受。”
這吉他不能說獨一無二,在大夏朝也是及其稀有的,物以稀爲貴,這麼珍貴的東西,他當然不能接受。
“拿着吧,不過是有條件的。”閆副校長狡黠的一笑。
“什麼條件?”何炎疑惑的說道。
“就是多給我們聽你寫的歌個曲子。”閆副校長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