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文聖氣運!
小詩仙迅速想到了這點,冷靜下來,隨後大聲開口:“詩是好詩,可兄臺你似乎以爲能有文聖氣運啊?”
小詩仙一臉遺憾開口,而所有人也漸漸冷靜下來,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是啊,陳長生他沒有文聖氣運加身啊!
反觀小詩仙身上,有一縷文聖氣運加持,顯得極其飄逸瀟灑。
一時間,所有人都冷靜下來,意識到了問題。
“確實,此詩很是非凡。
可再輝煌,沒有得到文聖氣運的認可又有何用?
這樣看來,還是小詩仙更勝一籌!”
人羣之中有人開口,所有人都點頭認可了這幾句話,重新看向陳長生。
雖然沒有了一開始的譏諷目光,可還是微微搖頭。
只要陳長生一日沒有得到文聖氣運,他便一日不會被所有人認可!
木清然見他們這樣,氣憤的忍不住磨牙齒。
“夫君,你不用理會他們,不就是一點文聖氣運嗎?你纔是我心中的大詩人!”
木清然似乎怕陳長生往心裡去,開口道。
陳長生聞言,不禁失聲一笑。
文聖氣運?
“來!”只見他揹負雙手,只是看着天空。
下一刻,天地之間璀璨奪目起來!
彷彿有大日升起一般,一大片金色雲彩自天邊而來!
這些金色雲彩如夢如幻,帶着文道的氣息,散發璀璨的光輝照耀四周!
無數人在這金色雲彩出現的一剎那,愣住了。
“這不是文運嗎?怎麼如此之多?!”
有人感知到了其中的道韻,忍不住驚聲開口。
其他人也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見那些文運化身的金色雲彩緩緩飄來,懸在了陳長生的頭頂,綿延足有幾百丈!
所有人望着這一幕的呆滯,可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在廣袤的中土各地,一座座文廟發出沖天光芒。
那些坐落其中,早已佈滿灰塵的文聖石像簌簌起來,在他們身上又一縷縷紫氣瀰漫出來,隨後匯聚起來,向東方而去。
浩浩蕩蕩,三千里紫氣東行!
無數人擡頭,望着這一幕呆滯了。
那位文聖第九徒更是顫抖,他在這些東來紫氣上,感知到了自己仙逝師尊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
無數人望着陳長生,內心已經是驚駭的無以復加,不知如何表達了。
而陳長生只是淡淡一笑,微微一擡頭,天空之上的兩色光彩便魚貫而下。
兩色光彩彷彿是在交融化道,在落下時不僅光芒大作,而且還有一道道道音響起。
所有人聽得如癡如醉,好半響後纔回過神來。
而這時,陳長生也微微睜眼。
只見他目中有一抹異彩閃過,身上的文聖道韻更是已經濃郁到了極致。
中土九分文聖道韻,他只怕是得了其中的一!
無數人看着一身氣勢非凡的陳長生,內心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而在湖心島燈樓中,小詩仙望着身形挺拔,一身文運濃厚到了極致的陳長生,砰的一聲便坐下了。
這……怎麼可能!
天空之上的老者,吃驚半響後,這纔回過神來,竟然彎腰向陳長生一拜。
“小友的天資之好,文運之濃厚,實屬是老朽這麼些年來見過的最佳者!”
這位文聖第九徒稱讚道。
他雖然是受故友邀請而來,給小詩仙捧場。
可現在幾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陳長生的不簡單,尤其是一首詩,竟然連自己的師尊都認可了!
如果自己還不認可,那不就是和自己師尊對着幹?
他還不敢如此欺師滅祖!
伴隨老者這話說出,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場爭鬥已經塵埃落定了。
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小詩仙更是身體微微顫抖。
他自認已經天賦超人,纔不過及冠之年便能有如此成就。
可現在面對陳長生,他竟然連爭上一爭的念頭都不敢有。
那首詩,實在是太驚豔了!
好似不應該存在人間,是天上而來的一般!
這纔是詩仙,真正的詩仙!
瀟灑出塵,不惹塵埃!
所有人感嘆,木清然更是開心得不得了。
洋洋得意的抱肩開口:“我都說了,我夫君纔是真的大詩人吧!”
無人開口,無人質疑。
陳長生微微一笑,看了眼一臉失魂落魄的小詩仙后,轉身便離去。
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用再久留。
估摸着這個什麼小詩仙,沒個八十年走不出這心理陰影。
和我比鬥詩詞,當着我面調戲我女人?
呵呵,老子背後有上下五千年!
陳長生離去後,整個玄武神像場中依舊是保持着久久的安靜,直到半響後纔有人開口:
“話說,你們誰還記得那首詩的完整內容嗎?我要抄下來,這絕對能大賣!”
“沒錯,大賣!就憑這一首詩,都能單獨做一個文集了!”
“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美!實在是太美了!”
一句又一句激動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認定。
此詩,在中土必定大熱!
甚至傳遍天璇也未嘗不可!
燈樓之中的小詩仙愈發失魂落魄了,以往被人簇擁的他,此刻沒人理會,所有人都在討論陳長生的詩。
他擡擡頭,正要去向老者道謝時,卻見老者化成一道長虹,向陳長生離去的地方而去。
頓時,一股無與倫比的絕望感籠罩住了這位小詩仙。
玄武神像廣場外,木清然開心的不得了,一路上圍着陳長生問個不停。
“哇,夫君你也太厲害了吧,這詩寫的真的太好了!”
“夫君,你是文曲星下凡嗎?我一聽詩句就醉了。”
“喂喂喂夫君,這詩是寫給我的嗎?”
木清然在陳長生左右兩側來回問着,陳長生倒也不惱,只是向前走,面帶微笑,其實內心尷尬的一批。
這詩只是自己借李太白的用用。
隔着幾千年還有一個世界,陳長生昧着良心還能冠上自己的名字,可要是連意思都改了,那就過分了。
要知道,這首詩乃是李太白爲楊貴妃所作!
陳長生不出聲,木清然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的圍着他打轉。
不過還沒走出多遠,陳長生的腳步便停了下來。
“夫君,怎麼了?”木清然望着忽然頓步的陳長生,疑惑開口。
陳長生扭頭向後而去,只見那個被稱爲文聖第九徒的老者便在二人身後。
“老夫靈微子,很高興能見到小友。”靈微子向陳長生露出了個笑容。
陳長生點點頭,問道:“又是嗎?”
“哈哈哈,小友你這可就無趣了,咱們文人哪有這麼多事,就是想認識一下小友而已!”
靈微子說着,再度在陳長生察覺出了一絲自己師尊文聖的氣息,頓時心中感慨萬千。
要知道自己師尊仙逝的時候,一身文道可是沒分給自己這些弟子們半點,全部封在了中土各地的神像內,只等有文脈天驕出世,給予一絲。
這些年靈微子也算是見過不少文脈天驕了,小詩仙便是其中之一。
但能引起整個中土的文聖神像震動的,大抵只有陳長生一人。
面對靈微子的邀請,陳長生斟酌了一下後,便也點了點頭。
“可以!”陳長生露出一個微笑。
靈微子也笑了起來,只是揮手間,一艘小舟便出現在了其上。
陳長生登上小舟後,靈微子看向木清然。
“姑娘要一起嗎?”
“我、我怕打擾你們聊天。”木清然很是不好意思開口。
靈微子哈哈大笑起來,“無妨,儘管上來便是,我想小友也不是什麼死板的人。”
陳長生自然點頭,木清然便輕飄飄的登上了小舟。
只見靈微子站在船頭,像是一位船伕一樣,手中握着木槳,微微的一動,小舟便乘空而去。
像是漂浮在月光上,越飛越高。
陳長生看的驚奇的很,但也沒有表現的很訝異。
反倒是木清然趴在小舟上,不斷的向下方打量,很是開心的模樣。
靈微子並沒有將小舟升到多高,片刻後便停頓下來,懸在了玄武神像場的湖泊上。
在這個位置,無人發現隱匿在天空之上的小舟上的三人。
陳長生擡頭看去,便能將面前這尊玄武神像望着的收入眼中。
龜身之上纏繞了一條騰龍,雙目緊閉,但栩栩如生的,好似在下一刻便要睜眼復甦過來。
雖然生的兇惡,但那顆散發毫光的神珠,給這尊石像平添了幾分祥瑞之感。
靈微子見陳長生看的入神,一邊取出一個酒案,一邊開口道:“小友,你可知這神像裡面有什麼?”
“有什麼?”陳長生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好奇問道。
靈微子撫須一笑:“如果我不是謠傳的話,那麼這玄武神像內,確確實實封印有一滴玄武精血?”
玄武精血?
陳長生有些吃驚,微微催動自己體內的玄武血脈之後,當真能感知到一種親近的氣息。
只不過比之自己體內的玄武血脈,這神像內封印的,似乎弱上很多。
對此,陳長生倒還理解。
畢竟這是天地間最後一尊玄武隕落後留下的,可能血脈已經斑駁。
而自己的是自東山海洲某尊古老存在手中得來的,通過演體丹演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