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其餘人紛紛後退了,讓出一片空地來。
他們與這兩夥人頂多算是合作關係,沒有任何感情瓜葛,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站隊或者出頭。
甚至,他們心底巴不得這幾個人打個你死我活,從而漁翁得利。
“不好意思,我兄弟脾氣實在是不太好,他生氣起來,我也沒辦法,實在是對不住。”山羊淡笑着,拉了拉身旁的健壯男子,“火蛇,去,給他道個歉,這個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這是他第一次喊出身旁健壯男子的名字,卻讓圍觀衆人一片譁然。
“這人原來是火蛇!”
“藏的真深啊,一點都沒看出來。”
“以他們兩個的實力,居然還會來參加這種遊戲!”
“如果不是實力被限制,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碾壓我們所有人吧!”
火蛇的名頭絲毫不比山羊低,以脾氣火爆、卻又像蛇一般狠毒而聞名,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的那種。
說殺你全家,就必定殺你全家,連一條狗都不會放過。
山羊這番話看似是求和,實際上是想用火蛇的名頭來強壓林坤的火氣。
火蛇確實如同傳說中的那樣,脾氣上來了,沒有繼續動手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道歉,所以沒有理會。
見林坤一直低着頭沒有說話,他嘴角的笑意更加猖獗與不屑。
“你最好立刻道歉!”一直默不作聲的曹柯突然上前一步,冷冷道。
她跟林坤的交情還遠沒有達到這個地步,兩人甚至還沒到說交情的地步,頂多算是合作,但她還是挺身而出。
“喲,小白臉就是不一樣啊,還有女人出頭。”火蛇陰陽怪氣道,“我要是不道歉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會宰了你。”曹柯表情十分平靜,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就你?”火蛇滿臉不屑的淫笑道,“寶貝,你頂多能在牀上宰了我,在這裡可不行!”
曹柯眼神越發冰冷,空氣中的火藥味越發濃厚,戰鬥一觸即發。
山羊知道這個時候想挽回沒可能了,索性乾脆的撕破臉皮,掃了一眼衆人,指着林坤和曹柯道:“一千血色惡念,買這兩個人的人頭!”
聽到這個數字,衆人眼中閃過一陣火熱,有些按捺不住的騷動起來。
“你們兩個確定你們有這麼多血色惡念?”曹柯笑道。
“區區一千而已!”健壯男子不屑一笑,亮起手錶,那上面顯示着700,而山羊亮起的手錶上顯示着800。
兩人血色惡念的總和爲1500,支付一千綽綽有餘。
事實上其他鬼使如果沒有獵殺別人的話,每人身家最多五六百,他們已經算很富有了。
剛剛找王浩買一顆珠子以及找那三個散人合作,總共花了1100血色惡念。
但由於不久前六人曾獵殺了兩個鬼使,收穫的血色惡念在一千一左右,所以四人實際上都沒花錢,身上的血色惡念一直保持着開始的水平。
“你們可別忘了,你們兩個還欠他們每人一千呢。”曹柯指了指不遠處的肥胖青年和中年男子,“你們確定還有血色惡念來買我們的人頭?”
先前林坤去拉這兩人入夥時,可是打着山羊的名頭去的,本來事成之後四人每人出五百就行了。
如今撕破臉皮,這債務自然算在山羊他們頭上。
要說最不想兩方撕破臉皮的肯定就是那肥胖青年和中年男子,他們約定好的每人一千必須等到事成之後。
不過雙方看上去都不像會反悔的,所以他們格外的拼命,如今眼看着即將成了,雙方居然突然撕破臉皮。
心底的憋屈與惱火可想而知,因而聽到這番話,兩人望向山羊的眼神越發不友善起來。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我現在雖然給不起,但不至於爲了區區兩千血色惡念壞掉自己的名聲!”山羊不慌不忙,擲地有聲道,“放心,出去後只管來找我,絕對會給你們!”
肥胖青年和中年男子聽到這話立刻安心了不少,連連點頭,山羊的話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首先,如果失敗罰處的血色惡念過高,他們兩個沒了這一千,說不定可能會死,到時候恐怕只有變成惡鬼來找你們要了。”曹柯噗嗤一笑,“其次,以你們兩個現實當中的實力,就他們兩個,真的敢上門找你們討債?”
她撫了一下頭髮,“就算他們真的敢上門,萬一你們像現在這樣,一個脾氣不好就動手,他們可承受不住。”
她搖了搖頭,“所謂的現實裡給,這種空頭支票,不過是騙小孩的把戲罷了。”
曹柯現在這幅思路清晰、侃侃而談的模樣,與先前和林坤相處時呆呆傻傻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連肥胖青年和中年男子都忍不住順着她的思路走,望向山羊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惱羞成怒。
“你們寧願相信這麼一個女人胡言亂語也不願相信我?”山羊反問道,“到時候你們儘管聯繫我,交易方式你們選,區區兩千血色惡念,我還不至於反悔!”
雙方看似撕破臉皮,卻遲遲沒有動手,正是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想要解決對方的話,僅僅是能夠打贏對方是沒用的。
旁邊那羣虎視眈眈的傢伙纔是關鍵,一旦處理的不夠得當,可能會把自己的性命都陪進去。
因而,哪怕暴躁如火蛇,在一拳過後,也沒有繼續追擊,他雖然脾氣大,卻一點都不傻。
“你能不能活到……”曹柯正準備繼續說點什麼,就突然被身後的林坤一把撥開。
衆人的注意力立刻擊中在林坤身上,他們有些不清楚這人打算幹嘛。
被打掉一顆牙齒,卻沒有狂怒失去理智,反而一直低着頭,似乎是慫了?又或者是在考慮應不應該翻臉?
畢竟這傢伙先前給他們的感覺就是那種極度理智的傢伙,爲了最好的結果,說不定會硬生生嚥下這口氣。
林坤揉了揉腮幫子,被打掉一顆牙齒的感覺還真有些不適應。
他掃了一眼眼睜睜望着自己的衆人,咧嘴一笑,滿嘴的鮮血,整張嘴都被染成猩紅色。
配上他這怪異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甚至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身體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