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回過頭,身後空無一人。
“你幹嘛?”凌莉奇怪得歪着頭看着我,“你這一驚一乍的有點奇怪。”
我擺擺手,連着說了好幾聲沒事。
呵呵……
冷笑聲又一次傳出來,我又轉頭看向另一邊。
還是空蕩蕩的,唯一有人的地方是我右後方二十米處的一個大排檔。
“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去處理這些事。凌莉,你就別跟着我折騰了,這幾天你也辛苦了。”
周穎握着凌莉的手,趕集萬分得說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這件事你已經被波及到了,我不希望接下來你還有什麼危險。”
她這話說的倒是沒什麼毛病,只是她說完了之後居然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被這眼神弄的手足無措起來。
這什麼意思啊?我是危險嗎?瞅我幹啥啊?
我摸不着頭腦,糾結和疑惑的表情此時也應該在我臉上體現的一清二楚。
周穎對着凌莉咬了一會兒耳朵之後就走了,只剩下我和凌莉站在馬路邊上。
“行了,那我走了,沒你事兒了。要是解決了我就把錢打給你,你把卡號給我吧。”
我突然有點感動。
辛苦了那麼久,這是第一次聽到凌莉主動提到要給我酬勞這件事。
我吸了吸鼻子,幾乎是抱着感激的心態在口袋裡套我的錢包。
雖然錢包裡面沒錢,但是裡面還有兩張極爲重要的卡片。
餘額還剩下三十九塊的公交卡,以及餘額還剩下三百六十二塊的銀行卡。
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我的身家……我身家呢?!
我湊!我錢包呢?!
這時候也顧不得剛纔那分不出男女的冷笑聲了,我錢包沒了啊!全部身家沒了啊!
“你丟東西了?”凌莉歪着頭看着我,一臉的好奇。
我鼻子酸楚了起來,很沒出息的酸了。
一是因爲凌莉居然這麼溫柔的對我說話了,二是我錢沒了,甚至連我銀行卡號都不知道,這怎麼讓她打錢給我啊!
“你不給是吧,那我走了。”
沒等我回答和哭訴,凌莉轉身就要走。
“別走!”我幾乎是本能得拽住了她的胳膊,凌莉詫異得回過頭。
“別走,要走帶我一起走!”
我話一出,凌莉依舊是詫異萬分的表情。
此時旁邊路過了一個騎着自行車的賣花人,聽到我這麼悲情男主的臺詞,居然停下了車看熱鬧。
“你有病吧?”凌莉緩過神來,眉頭緊鎖着,十分嫌棄得甩開我。
“我知道你有病,但是我管不着你的病,你別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粘着我,聽到沒有?”
雖然話語間都是危險,但是絲毫不影響旁邊的人誤會了。
賣花人很是慷慨得從車上拿了兩支不太新鮮的玫瑰遞給了我,順帶附贈了一個眼神給我。
我看得出來,那眼神是‘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我也不是非要佔這個便宜,但還是不由自主得就把花遞給了凌莉。
“你真的有病。”
凌莉手裡握着帶刺的玫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我,最終留下了一個結論。
“你真的有病。”
五分鐘之後。
我一個人蹲在馬路邊兒,聞着大排檔飄來的香味,肚子叫的聲音比旁邊兩隻流浪狗搶食的動靜都大。
凌莉覺得我神經病犯了,把花丟了,人也走了。
我解釋了我銀行卡丟了,也沒錢,更沒有地方住了。
凌莉很慷慨的給我留了二百塊,接着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可如何是好呢……
我思索了許久,終於想到一個地方便宜且能讓我呆一晚。
網吧。
對這個地方我是真的不太有什麼好印象。
上次去網吧的原因真的想一次心臟疼一次。
就在半年前,陽光精神病醫院被送來了一個戒網癮的小夥子。
據說這個小夥子是因爲網癮太重,分不清遊戲和現實世界了,硬生生把自己的老爹捅了三刀。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在院長辦公室外面聽到了這小夥子重現當時情景說的臺詞。
【痛壓給痛!哈撒給!】
聽他說完這臺詞,作爲一個對遊戲認知深卻沒機會出去玩的人來說,我那叫一個熱血澎湃。
當即我就推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門,就發現這小夥子拿了根香蕉捅了院長一身。
原本只是以爲他只是精神錯亂了,沒什麼大毛病。
誰知道不久後這小夥子死在病房了,猝死的。
我原本是不打算去湊這個熱鬧,甚至離事發點遠遠的。
誰知道要巧不巧,我正準備逃出去的時候,遇見了也準備逃離精神病醫院的他。
當然,我碰到的是魂魄,這小夥子的屍體被人擡走了。
於是我被他附身了。
在網吧打了一個星期的【LOL】,玩了一個星期的亞索。
好在我這個人對遊戲的覺悟比較高,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英雄的我,玩了一天之後就逐漸上手了。
終於在我們共同努力下,這個小夥子靠着亞索打上了鉑金……
他的願望完成了,我整個人也快沒了。
我發誓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一次任務,導致我接下來的半年都沒有碰過電腦這種東西。
回想着,我已經走到了網吧門口。
好在我的身份證一直放在手機殼的背後,所以這纔沒有跟着錢包一起消失。
我想好了,等這個二百塊花完了我就老老實實的回陽光精神病院,有吃有喝的纔是真的。
於是我就奢侈的開了一個包廂,進去一看才發現是個二人包廂。
裡面的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熨燙過的黑色西裝,戴着一副黑框眼鏡。乾淨的模樣和成功人士纔會散發出來的芬芳,跟這個不是那麼幹淨的包廂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要說唯一能跟這個包廂搭配的東西,只能說是他此時此刻眼鏡片反射出來的畫面。
沒錯,他在看美女直播,而且是香豔和暗示十足的那一類型。
畫面中的女人胸大臀翹,穿着讓人浮想聯翩的套裝,扭捏着身軀,一邊對着攝像頭送吻拋媚眼。
我看着,吞嚥了幾下口水。
滋啦——
這拉鍊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