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告一段落後,我們又恢復了原本的清淨。
這一天,凌莉從一早上就心事重重的。
“你幹嘛?”我拖着腦袋看着凌莉。
據我對這個女人的瞭解,這種表情,不是她的親朋好友生了大病,就是又看上了哪一款很貴的包包,又不捨得買。
我現在算是有錢人了,那叫一個慷慨啊。
當即就從口袋裡掏出了我的私房錢。
“別愁眉不展的了,拿去買。”
凌莉擡頭看了我一眼,“不是買東西,是我媽病了。”
“病了?”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黑壓壓一片的像是快要下雨了,這要是病了其實也不意外。
畢竟現在是換季的時候,這個城市的秋天很短,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冬天了。
“那你回去看看唄,這麼愁眉不展做什麼。”
“我怕……我回去她又要跟我提起和季俊楚結婚的事兒。”
我一愣,這妮子不是跟家裡麪人說過已經是我的人了?
季俊楚這個傢伙原本就不像是有下限的人,總不能說是都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要插一腳吧。
我突然就有點後悔沒讓他把那一桶湯喝掉了,這要是值錢啊遇見那些怪事的時候讓他喝掉,不就一了百了了,哪裡會搞出這些名堂。
“不然,我陪你回去算了。”
凌莉頓了頓,有些猶豫了。
“我現在身份也不一般了好吧,我現在有錢了,又不像是之前在精神病混吃等死的日子。”我兩手一攤,“放心,不會介意你爸媽的話的。”
其實心裡面我纔不是這麼想的。
就算介意了我也不能把她爸媽怎麼滴了對不對啊,只能說是聽聽就算了。
我就還不相信了,他們能有我活得久?
大不了,我現在暗自發個誓。
等凌莉這不解風情的爹媽死了,我把他們的魂魄拉在身邊,收進天師手冊,讓他們每天看看我是如何對他們女兒的。
我這個人雖然窮酸了一些,但是平心論事的,我對凌莉可真的非一般的好!
“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凌莉看了我手上的那張卡一眼,默默得拿了過去。
“給我爸媽買一點慰問品,再給你買一身好點的行頭。”
按照凌莉說的,我換了一身西裝革履,看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青年才俊的意思了。
到了醫院,我突然就慶幸凌莉有先見之明瞭。
因爲病房裡面除了凌莉一家人和季俊楚以外,還有個白髮蒼蒼的俊俏老頭。
這老頭我之前見過,就是在孫鋅和凌莉家吃飯的時候也在場的那個老頭。
當時就覺得這個老頭面善,就是這個姓氏不太好,姓什麼不好,偏偏姓沈。
嗯?
沈……
“你還知道回來。”
凌莉的爸爸雖然語氣上像是在訓斥凌莉,可是聽起來那軟綿綿的樣子,似乎是沒有在生氣了。
我這時候纔看到,凌莉的爸爸臉色不太好,幾乎是老了十歲一般。
看樣子這次凌莉的媽媽是病得不輕啊。
我探了探頭,立即就看到了牀上的女人。
此時的她面色蒼白,嘴脣已經乾裂卻沒有一丁點血跡。整個人看起來都瘦了一大圈,似乎跟之前瘋狂懟我的那個富太太根本不搭邊。
我沒主動說話,只是把帶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就靠在牆角里面。
季俊楚的面色也十分凝重,我不知道他這次來是出於什麼身份。
但是從他的站位可以看出來,季俊楚應該是跟着這個沈先生來的。
“你好,我叫沈星南。”
我還沒說話,這位沈星南老頭居然出面跟我先自我介紹了。
“哦,你好,我叫龐光。”
“單字是光,象徵希望?好名字。”
瞧瞧,這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是我頭一次遇見拆分我名字分析的這麼讓人舒服的了,真的還是第一次。
我禮貌得笑了笑,這時候季俊楚就湊了過來。
“沈師傅,這個就是我之前給您提過的那位龐光。”
我不禁一愣,這個季俊楚還給別人講過我?
這又是講了我什麼壞話啊!!
“哦,你就是那個很有靈性天賦的小夥啊!我知道了!”
沈星南笑眯眯得說着,“我在天南市居住着,但是也知道你的一些事蹟。”
我一聽這個傢伙的話,就百分之百肯定這個傢伙是要不是在吹牛逼要麼就是在假客套。
我這個人一向低調,除了被鬼附身的時候偶爾佔一下良家婦女的便宜,打壞一些值錢的物件,怎麼可能會聽到我的名聲呢。
“呵呵呵……”
我尷尬得笑了起來,這時候沈星南開口說道:“我小的時候跟着山裡的老道士們學了一些東西,現在吧,說有用也有用,但是也很多人不信,覺得我是這裡有點問題。”
他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樣說的話,你應該能理解我吧?”
我看着眼前的沈星南,不由覺得這個老頭看起來有點太過於和善了。
他笑臉相迎的樣子看起來讓我心底毛毛的,但是一言一行之間卻沒有一丁點對我的看不起。
我點點頭,“還好吧。”
“小夥子,我看你有這些方面的天賦,要不要,拜我爲師……”
我剛纔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好感立馬就被這句話給弄沒了。
“給我當個師弟?”
季俊楚笑嘻嘻得站在沈星南旁邊說着,“我倒是一點不介意有你這個師弟,畢竟你看起來也是這塊料。”
“不用了。”
不是我對這個學習不感興趣,是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綠箭男。
他這幅笑的沒臉沒皮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讓人心裡面不爽。
我對他這個人都已經不爽到這個境界了,更不可能說是要當他的師弟了。
“龐光。”凌莉走了過來,“我們走吧。”
我看着凌莉的眼睛紅紅的,這才意識到我好一會兒沒在意她那邊跟父親的對話。
“怎麼了?”
我見不得凌莉被人欺負,更何況這都哭的變成兔子眼了。
我看向那邊的凌莉父親,他也是一臉的愁容,看起來也不像是把凌莉罵哭了啊?
我有些迷惑,不等我問清楚,凌莉拉着我出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