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們喲）！這是舞蹈？特麼誰家舞蹈是表演胸口碎大石的？！”
“節目名字叫《賣藝》，這不是挺正常的嗎？而且胸口碎大石又不難，只要受力點均勻，那下面人就完全沒事。只要你鋼針布的密集，我都能光腳在上面走路！”
“槓精？我說的是這個問題嗎？我說的是（愛你們喲）上面砸石頭那個人！”
............
“噗——！”
圍坐的觀衆席上，那老者一口茶水噴了對面的張洛一臉：“這特麼是雜技？！”
抱歉，面對這種事情，就連一向沉穩的他也忍不住說了髒話。
張洛訕笑着試圖打圓場：“局長，胸口碎大石這種表演，咱們以前不都看過嗎？而且三十年前咱們可都親自表演過的啊。”
那位局長大人暴怒：“可我特麼沒見過用拳頭錘爆石頭的啊！”
那特麼是人能幹的事情？
用拳頭錘爆那麼大的石塊兒？
這特麼到底哪裡科學啦？！
“這都是特效。”張洛一本正經的用陳述句來表達他的意思，“嗯，沒錯。這全部都是特效。”
但他額頭的冷汗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
這羣“神仙”都是小方從哪兒找來的？這世上難道還真的有武功不成？
“在春晚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小方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兒太接地氣兒了......”嘆了口氣，局長大人掩面無語。
這時候旁邊一個年輕人湊到張洛耳邊悄悄彙報了一下情況。
張洛雙眸一亮，低聲道：“局長，收視率瘋了！”
局長放下手，問道：“暴跌了？”
“不！是暴漲了！”張洛語速極快，“就在現在！實時收視率已經暴漲到到九個百分點了！現在已經完全把其他地方臺的春晚甩在了身後！現在第二名的地方衛視春晚收視率只有接近八個點！”
“收視率百分之九......莫非現在的觀衆都喜歡看胸口碎大石？”局長疑惑不解。
“不！是獵奇心理！”張洛解釋道：“胸口碎大石大家都網上看過視頻，可空手碎大石，這個應該完全沒人看過！”
有一說一，確實。
空手錘爆大石頭這種事情，誰特麼在現實裡見過？
局長大人似乎被張洛說服了，但是......
“可這還是胸口碎大石啊......而且之後怎麼跟網友解釋？”
張洛胸有成竹：“特效！通通都是特效！”
反正就算你說，網上也都認爲是特效或者威亞或者其他什麼的。
那官方直接說是特效，你們總沒話說了吧？
局長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於是也就安心繼續看起了節目。
一小時後——
“唔，不得不說，這些歌曲的立意都很棒，也都很有我們國家的風格，而且詞曲也都很棒。但除了林清傑跟葉倫分別演唱的《青花瓷》和《千山萬水》（蘇沐凜原創詞曲）之外，其他歌手的發揮都配不上詞曲。”局長笑着說道：“不過整體還是不錯的，最起碼這些孩子的精神面貌都和以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小方做的不錯。對了，現在收視率多少？”
張洛低頭看了眼手機：“穩定在百分之九點五了。”
老實說，這段時間的節目效果都不錯，無論是歌曲《青花瓷》、《千山萬水》、《爲龍》還是《精忠報國》，着實體現出了方別的才華以及那些小鮮肉們的新面貌。
網上的評價也都不低。
事後看來要好好感謝一下小方了。
這麼多好歌同時在春晚拿出來，看來前段時間他也是夠忙的。
還有由方別主編的小品《占卜》也不錯。
這小品的主演是和尚跟道士。
講的是一個和尚在景區給人算命。
他算命特別準，就連來打假的景區管理人員都被他忽悠瘸了。
但就在這時候，道士出場了。
他也是個算命的，但他屬於打假算命。
在小品中，他也裝模作樣的給別人算了一下，發現也是特別準。
別人問他是不是有什麼秘訣，他說只是觀察和套話罷了。
根據對方的表情以及穿着打扮來猜測對方的職業身家以及通過套話來套對方的信息。
總之一通不明覺厲的分析之後，和尚羞愧認錯。
然後兩人一起給大家科普了一下算命的真實情況，同時呼籲大家還是要相信科學。
總之就是“真！善！美！”的大團圓式結局。
反正拒絕“假！惡！醜！”就是了。
這也是局長大人到現在爲止最滿意的一個節目。
至於最不滿意的......當然就是那個導致收視率暴增的“胸口碎大石”了......
“下個節目是什麼？”局長大人詢問，“說實話，就連我也很久沒有這種期待感了。”
春晚的形式他門清，最近十年來他也確實沒感受到什麼新意。
就連他都這樣，更別說現在那些年輕人了。
不過這次不同，他確實對下面的節目有了很強的期待感。
張洛笑笑：“下一個節目是變魔術，表演人是......嗯？”
“怎麼了？”局長表情疑惑。
“沒事。”張洛勉強笑笑。
希望小方別又給我搞事吧，打圓場這種事情，真的很累......
這時，臺上的主持人開始報幕：“下一個節目是：《近景魔術：金畫》！表演者：裘千仞！”
後臺，方別給兩位大佬遞水：“大師，道長，二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道笑眯眯道：“順勢抹黑了一把這和尚，感覺還真是不錯。”
沒錯，這二位就是少林武當的扛把子，今天也是來爲方別站臺來的。
當然，這只是他倆嘴上的說辭，實際上還不是爲了曝光度？
而且這裡面還有着骯髒的PY交易......
老和尚抿了口水，倒是不以爲意：“這個無所謂，只要WWE第一屆的主辦方是我們少林寺就可以。”
此WWE並非彼WWE.
方別前世那個WWE全稱叫做World Wrestling Entertainment，意思是“世界摔角娛樂”，是一種以戲劇的方式來娛樂大衆的節目。
而老和尚所說的WWE，全程叫做World Wushu Entertainment，意思是“世界武術娛樂”。
其實就是之前拍戲的時候大家一起聊天，然後方別偶然間提到了WWE的形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兩位佛道大佬就把這事兒記在心裡了。
宣傳武術嘛，其他宗派走的是演戲跟開學校的路子。
這兩種他們武當少林也不會放棄。
但正所謂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他們回去一琢磨，方別提出的這種思路也是個好辦法啊！
按照表演的方式去演繹各大門派或者人設角色的恩怨情仇，然後在擂臺上“戰鬥”。
如果能做起來，這貌似是個好主意。
於是這兩大門派就去江湖上聯絡了各家各戶（指的是傳承數百年以上的古典武術門派而不是詠春那些近現代門派）。
大家平時都只能靠國家分成的那點兒門票錢度日，一聽這計劃便是拍手叫好。
於是大家一拍即合，趁着春晚的功夫就找上了方別。
方別也沒頒發，只得答應。
而大師在這個小品裡之所以答應演反派，就是因爲他跟武當道長做了交換，那就是第一屆WWE的舉辦地必須是他少林！
不過這時候方別也提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建議。
比如各家門派可以跟自己的本地景區相結合來開發劇情。
比如“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武當山獨戰江湖羣豪”、“羣雄戰少林”之類的戲碼，然後通過表演之類的來潛移默化的設定各大門派的“戰鬥力”。
這樣這節目才能長盛不衰。
畢竟大家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擡槓，誰比誰強這種話題，能討論十年都不嫌煩的......
聊着聊着，話題就拉回了春晚。
方別問道：“對了，這位裘掌門要表演什麼魔術？”
老實說，他是真不知道！
裘千仞之前彩排表演的時候他正好被張洛拉走談話去了，所以壓根沒看，是劉芒他們監工的。
話說回來，這位鐵掌幫的幫主他也聽說過，當然是在前世的某本武俠小說裡。
可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不科學的事情，這位要怎麼表演魔術？
大師道長對視一眼，笑道：“一看便知。”
............
舞臺上，不，是在舞臺下。
舞臺下，就在觀衆席的面前，工作人員支起了一張桌子。
那位五大三粗的裘千仞就大刀金馬地坐在桌子前。
他一身無袖短打，胳膊都快比旁邊女主持人的腰粗了。
旁邊這女主持人一臉疑問：“咱這個近景魔術要表演什麼？”
這其實是帶話。
這工作她也做了幾年了，前幾年也配合當託陪人在春晚上表演過魔術，流程她門兒清。
相信這次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但是這攝影機怎麼回事？是不是多了點兒？
電視機前以及電腦前看直播的朋友們也有同樣的疑問，因爲他們發現這次的魔術好像跟往年的有些許微妙的不同。
“這種魔術有什麼好看的？來來回回不就是那一套，真是辛苦現場的觀衆了，當觀衆不行還得當託，真是煩。”
“是啊，比起這個我更期待事後的曝光和魔術解密，話說今年鬼手王還會不會做解密了？畢竟跟他相愛相殺的那位今年可沒上春晚。”
鬼手王不是本名，而是一個微博大V.
此人也是個專業魔術師，不過一直都沒怎麼火。
但幾年前他轉行開始幹魔術解密的活兒，反倒是一下子火了。
特別是春晚，這是他每年都期待的環節。
因爲前幾年他每年都在春晚當天就把魔術手法給解密出來了，這也導致前幾年一直上春晚的那位魔術師跟他勢同水火。
原本今年對方沒上春晚他還挺失望來着，但現在來看，怕是又有了新的素材。
他嘿嘿一笑，發了條微博：
“半小時內解不出來算我輸，大家等我消息。#春晚#”
可剛放下手機，他就愣住了。
因爲......今年這魔術好像有點兒不同。
只見電腦上春晚的直播視角跟往年魔術表演的近景完全不同。
這次居然直接採用了分屏的形式！
畫面中居然同時存在五臺攝影機！
一臺正面近景特寫，一臺俯拍全景，兩臺側面全景，一臺背後全景！
鬼手王有點兒懵。
近景魔術搞這種視角......是嫌穿幫的不夠快嗎？
他笑了，看來今年春晚還能幫他增加一大波熱度了！
畫面回到現場。
那位膀大腰圓的魔術師裘千仞成竹在胸，只見他搬出一尊剛好一個手掌大小的金色雕像放平在鋪着深色桌布的桌面上，然後開口道：“我要表演的，就是如何在一瞬間將這尊金像從三維立體變成一幅平面畫像！”
觀衆們樂了。
就這？
這算什麼啊，聽上去還不如去年的銅壺魔術呢。
但下一刻，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屏幕上那位裘千仞魔術師深吸一口氣，然後一聲暴喝，同時一掌拍在金像上！
砰的一聲巨響，爾後一切歸於平靜。
裘千仞手壓在桌面上，微微一笑：“觀衆朋友們，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然後！他拿開了手！
下面那尊立體的金像竟然神奇的消失啦！
留在桌面上的，是一幅栩栩如生、與剛纔那尊金像完！全！一！致！的平面畫！
旁邊的女主持人傻了。
方別傻了。
局長跟張洛傻了。
電視機以及電腦前的觀衆們傻了。
鬼手王......他也傻了。
“這特麼......是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