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清河說話時,水母陰姬接過了楚清河遞過來的信看了一眼。
而當信件上的日期落入眼中,水母陰姬開口道:“這大會是要在今年七月初八纔會開始,你要不要去?”
聞言,楚清河輕笑道:“這一次張三丰如此高調,保不齊那東皇太一也可能會過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往大秦國跑一趟?”
東方不敗會在七月初一的時候登基成爲女帝,楚清河想要凝聚龍魂,也只能將時間選在東方不敗登基徹底掌管大宋國之後。
距離東方不敗登基稱帝和張三丰廣邀天下天人境高手齊聚武當派的時間只差了七天,以楚清河的性子自然是選擇偷懶一點的方式。
確定了楚清河這邊的意見後,水母陰姬的目光重新在這信件上掃了一眼,隨後說道:“雖然說張三丰這一次舉動不乏會爲武當帶來極大的好處,但願意將凝聚武道金丹突破到神坐境的心得和方法分享給九州大地其他人,這張三丰不愧爲一代武道大家。”
面對水母陰姬所言,楚清河並未反駁。
放眼整個九州大地,論心性,論天賦甚至實力,張三丰都覺得足以排入前三。”
就九州大地往年的情況而言,能夠有某個勢力誕生神坐境的高手,足以福澤門下整個勢力。
在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等人插手的情況下,對於成功凝聚武道金丹的張三丰而言,只需要展露出自身絕對的實力,武當派依舊能夠在幾年的時間在成爲大明國內另外一個超然的勢力。
而這也是大多數人會選擇的一種方式。
可偏偏張三丰選擇的方式卻是將自己突破到神坐境的方法公佈開來,以自身作爲說法向整個九州大地的武者指明踏入神坐境的路,這一份心性和豁達,絕非是常人能比。
略微思索了一下後,楚清河迴應道:“行了,別圍在這裡了,趕緊修煉去,就你們現在這進度,等到將《縹緲劍法》第十三劍修煉成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在楚清河的驅趕下,圍在楚清河身邊的幾人這才相繼動身進入到院中開始修煉。
不過在知曉了楚清河現在面對大夏皇朝的勝算後,此時別說曲非煙幾人了,即便是水母陰姬在修煉時,眉宇間的凝重也消散了幾分。
而楚清河則是擡頭看了一眼天空。
隨着體內精神能量和天地之力的運轉,楚清河的雙目便染上了一層金色的熒光。
同時,在楚清河的視線之中,這九州大地的上空,竟是有着一層若隱若現且天地之力蘊存在內的屏障。
幾息後,楚清河方纔收回視線,然後精神能量再一次擴散。
片刻後,在以精神能量將自己這院子還有渝水城內的景象收入眼中後,楚清河嘀咕道:“難怪當年走到這一塊的時候就感覺這邊感覺不錯,原來這渝水城是一處鳳梧之處。”
常言道,鳳凰棲梧桐而落。
風水之中根據風向,日照,雨水甚至天地之力徘徊的情況的不同,對於居住之處亦是有着三等九流之分。
越是上佳的位置,人居住在此,越能感覺到舒適。
像楚清河居住的院子,這鳳梧之處木心之位,便是屬於其中頂級風水之位。
長居於此,受天地之力的沖洗,不但能夠身體安康,且容易引動命格獨特的女子聚集。
某種程度上,正如楚清河此前預料的一樣。
自己這家裡的風水,招女人。
只不過,在楚清河觀察下,原本渝水城的風水之相不過是初成,現在鳳梧之脈成型,卻是因爲楚清河以及東方不敗等人聚集的原因。
但天地萬物從來都是不斷變化,而非是一成不變的。
風水可以養人,人亦能影響風水。
一個人能夠引動的天地之力達到了某個程度之後,甚至能夠促進一方風水的變化。
若是一國之君,先天便受天地之力所鍾,所過之處,天地之力皆會爲之移動。
即便是一方平平無奇的地方,都會因爲帝王居住之後而變成一處宜居的佳地。
若是引天地之力反噬的極惡之人,居住於原本風水上佳之處,反而會因爲體內煞氣而衝散了風水。
不過好在楚清河方纔觀察下,這渝水城的風水目前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短期內若無什麼變化的話,這渝水城中鳳梧之相不會再出現蛻變。
即便楚清河這邊不調整自己家中的風水,楚清河這邊應該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吸引邀月,東方不敗以及水母陰姬等人往自己這邊跑了。
想着,楚清河方纔以勁氣將一塊木料吸到了面前然後開始雕刻了起來。
次日。
辰時末,此時的曲非煙等人皆是背上行囊。
而林詩音的背上更是揹着裝有天魔琴的琴盒。
目光在自己和其他幾人身上掃過後,曲非煙問道:“公子,這麼多東西,幹嘛不坐馬車?”
聞言,楚清河沒好氣道:“廢話,從這邊坐馬車去大秦國,怕是東方登基了我們都回不來。”
這一次是前往大秦國辦事,若是以馬車趕路的話,以馬車的速度趕到大秦國那邊怕是幾個月都過去了。
可若是幾人運用道階中品的《縱意登仙步》,即便是曲非煙等人才剛剛邁入天人境,最多不過幾日的時間便能夠抵達大秦國。
聽着楚清河所說,曲非煙看着自己和其他幾人這大包小包的樣子面帶無奈。
見此,楚清河開口道:“行啦,別想了,等進入到大秦國後,到時候買兩輛馬車代步便是。”
聲音入耳,幾人也只能夠作罷。
等到小昭鎖好了門窗和大門回到院子裡面後,在楚清河的帶頭下,幾人一同動身運轉《縱意登仙步》向着大秦國的方向快速的挪去。
隨着幾人身形如電轉瞬間出現在城外時,感受着快速挪動間那疾風拂面的感覺以及肆意移動的暢快感也讓曲非煙之前一點點的鬱悶消失的乾乾淨淨。
口中發出一聲“雅荷”的叫聲後速度更快了一分。
而其他幾人看見曲非煙提速,也跟着一同調動更多的真元在體內運轉,使得速度更快幾分。
一時間,幾個人便如同脫繮的野馬一樣快速的在這郊外馳騁。
反觀楚清河以及水母陰姬,則是不急不慢的吊在幾人的身後,動作隨意而淡然。
申時,武當。
後山。
一處木屋前,此時的張三丰坐於一簡單的木桌之前,單手持杯。
隨着水杯輕挪至嘴邊,杯中如同碧波一般的茶水竟是沒有泛起絲毫的漣漪。
而在張三丰的對面,坐着的竟然是昨年開始將大明國的天下交給邀月後便在外遊玩的公子羽。
目光在遠處木屋不遠處那些田地裡面掃了一眼後,公子羽含笑道:“晚輩沒有想到,武當派的張真人竟然會有着如此的雅興在這武當後山上開闢出一個菜園。”
面對公子羽所言,張三丰含笑道:“閒來無事,也就種種菜打發一下時間。”
聞言,公子羽迴應道:“到了張真人現在的實力以及地位還願意做這樣的事情,卻也是返璞歸真,境界高雅。”
聽着公子羽這話,張三丰搖頭笑了笑道:“能夠引得青龍會的大龍首吹捧,這件事情怕是足夠老道在外吹噓幾年的時間。”
對此,公子羽搖了搖頭道:“在這世間,能夠讓晚輩歎服的唯有二人,張真人便是其中之一,何來吹捧之說?”
聲音入耳,張三丰像是來了興趣似的“哦?”了一聲。
別人不清楚,張三丰可是知曉此前南少林以及這大明國江湖甚至朝堂之變,皆是出自於面前這位青龍會的大龍首之手。
而且不過三十餘歲,便已經是在幾日前邁入到了天人境圓滿。
天賦之高,簡直讓張三丰都爲之驚歎。
緊接着,公子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輕嘆道:“只是,相比起張真人而言,那位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智都是讓在下捉摸不透,甚至於這一次在下到這武當山上叨擾張真人數月,也是因爲那位朋友的影響。”
說到這個份上,張三丰對於公子羽口中的人更加好奇了。
旋即,張三丰詢問道:“不知道公子所說的另外一人老道可認識?”
公子羽微笑道:“可能認識。”
聽到這話,張三丰腦中立刻閃過“謝曉峰”,“獨孤求敗”等人的名字。
但不等張三丰從這些人選中篩選出合適的人選,公子羽話語一轉道:“也可能不認識。”
這話一出,張三丰的臉上也閃現出了一抹疑惑。
不過,不等張三丰詢問,公子羽便開口道:“晚輩的那一位朋友雖驚才絕豔,但事出有因,晚輩也不好透露太多,還望張真人見諒。”
張三丰笑道:“既然如此,老道自然不會強求。”
少頃,待到杯中重新續上茶水之後,公子羽開口道:“此前作爲這幾個月叨擾的代價,晚輩向張真人講述了神州大地和大夏皇朝的事情,以張真人的智慧,想來也清楚在這九州大地之內,還有着大夏皇朝的人在。”
“張真人現在想要將自身如何凝聚武道金丹邁入神坐境之法公佈開來對於武當派甚至張真人而言有害無益,爲何張真人還要執意聚邀天下間的武者聚集於武當?”
面對公子羽所問,張三丰搖了搖頭道:“正是因爲如此,老道才必須這樣做。”
公子羽平視張三丰道:“願聞其詳。”
見此,在繼續飲了一口茶水後,張三丰緩緩道:“若真如公子所言,原本此前廣邀天下高手公佈老道凝聚武道金丹之法,不過只是老道一時興起,可按照公子所言,這九州大地一直屬於被人圈養之地,甚至武道之路也被那大夏皇朝的人故意中斷,禁止讓武者能夠有望更高的武道境界,那這九州大地便永遠只能是他人圈養的萬物。”
“既然如此,倒不如主動一些,請君入甕。”
將張三丰所言收入耳中,公子羽如何不知道張三丰的意思。
隨後開口道:“若是失敗的話,很有可能代價便是張真人甚至整個武當派。”
張三丰嘆氣道:“與這九州大地芸芸衆生相比,區區一個武道以及老道,又算得上什麼?”
公子羽詢問道:“那九州大地內其他的天人境高手呢?陪着張真人一同葬身這武當山上?到時候整個九州大地內,怕是天人境高手都會不復存在,而武當派以及張真人,也可能會被天下間所有的勢力唾棄。”
張三丰搖頭道:“放心吧!到時候不會到這一步的,老道自然有方法在開始前便辨別出誰纔是老道要尋找的人。”
“到時候即便是出事,也不過是老道一人承擔罷了。”
雖然不知道張三丰所說的方法是什麼,但公子羽也聽出來了張三丰態度之中的堅定。
沉吟了少許時間後,公子羽方纔開口道:“按照張真人所言,凝聚武道金丹後,張真人能夠感覺到自身的壽元大漲,以張真人現在神坐境的修爲,想要多活千年也不是難事,這樣行事,真的值得嗎?”
張三丰將茶水吞下後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隨後回覆道:“人生於世間,自當有該行之事,這九州大地武道斷絕,繼續下去也終究是被人所限。”
“朝聞道夕死可矣,與其未來一直爲人所控,倒不如讓老道做這一個先行者,或許能夠以這向死而生之法給這九州大地埋下一顆種子。”
“說不定,有朝一日,能夠有機會讓這一顆種子生根發芽,屆時,老道的死也算是值得了。”
說到這裡,張三丰頓了一下後繼續道:“若是未來事情真的朝最壞的地方發展,老道懇請公子能夠念記這幾月之情,關鍵之時對武當施以援手,也讓老道在地下的時候能夠安心。”
說着,頓了一下後,張三丰微笑道:“但可惜的是,對於公子方纔所說的那一位朋友,怕是無緣一見了。”
將張三丰這些話收入耳中,公子羽並未第一時間迴應,而是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