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憂心忡忡。
“周總，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那個人建了那麼多紅包羣，《芳草萋萋》要是上架，肯定能訂閱破萬的。”
蘇陽笑了笑。
是時候給小助理透露一下自己的計劃了。
之前不說是因爲他怕小助理嘴不嚴，不小心將消息走漏，現在不要緊了，只剩下一天，就算走漏了消息，趙元化也來不及應對了。
“放心，他做不到。”
“小說網站裡有種東西叫做倒V。”
小助理頓時愣住了。
她怔怔出神了起來，一直以來她都陷入了思維怪圈，覺得力捧《芳草萋萋》的那個人很有錢，在與錢有關的方面很難贏過對方……
而事實上，對方並非擁有絕對的掌控力，即便在與錢有關的方面也不是，對方能動用的資金有限，只要超出那個範圍，對方就沒辦法了。
“對啊，只要倒V，他再有錢也沒法把均訂刷上去，除非他真的打算傾家蕩產……唉，我真是太笨了，之前居然還覺得除了封書就沒別的辦法了。”小助理喃喃自語。
說完，小助理又轉過了頭，盯着蘇陽，眸光閃爍起小星星。
“周總，你真厲害。”
蘇陽翻了個白眼。
他並不覺得被一個傻乎乎的小年輕稱讚很值得驕傲。
他擺擺手，道：“別，沒什麼好崇拜的，利用規則而已，只是這條規則網站裡不常見，大部分人把它忘記了而已。”
小助理撥浪鼓一般搖頭，道：“不不不，周總特別聰明，就像，嗯，就像電視劇裡的幕後大BOSS一樣，智慧超羣，狡詐過人。”
蘇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大BOSS是形容壞人的，狡詐也是形容壞人的。
“小齊，你被解僱了。理由是誹謗上司。”
小助理一臉迷茫：“誒。”
稍許，她像是明白了什麼。
小助理連忙檢討，道：“周總，我是在誇你，狡詐、腹黑都是好的形容詞，那些女頻小說都是這麼形容男主角的。”
蘇陽露出姨父般的微笑。
（*￣︶￣）
兩秒鐘之後，神情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へ▼メ）
“少廢話，快給我去幹活，趕緊跟那個作者談上架倒V的事。”
“哦哦。”小助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芳草萋萋》，連載三百多天，字數一百三十五萬字。
如果按照女頻十三到十五萬字就上架的標準的話，這本書實行倒V，當天的VIP章節字數將高達一百二十萬……
想要上架首日均訂破萬，做夢還差不多。
如果不是讓刷子直接刷訂閱，而是通過發紅包的方式來刷，幾十萬扔進去就是一個小水花。
很快，小助理就聯繫上了劉雨舒。
夢夢：經過編輯部討論，我們決定對你的作品實行倒V，從十五萬字開始收費。
小榆樹：倒V，能不能不倒V啊，我其實寫書就是愛好，沒打算靠這個賺錢。
夢夢：我知道你有其它工作，也理解你爲讀者着想，不過不行，多少萬字收費屬於行業規定，不能由著作者性子來。
小榆樹：不能寬容一下嗎。
夢夢：這不是寬容不寬容的問題……要是都按自己想法來的話，那網站裡的大神早就不收費了，一萬均訂每天六千字連載一整年才幾十萬稿費，人家一本書版權就賣上千萬。
你要理解，規定多少字數上架其實是對普通作者的保護，是對這個行業的保護……
一處高檔單身公寓。
劉雨舒愣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
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看見很多大神都會刻意表明自己向編輯爭取延長公衆章節還覺得他們不愛錢、照顧讀者，現在一看，原來這跟人品沒多大關係，而是個人所處的位置決定的。
大神想要賣好讀者保持神格，所以希望延長公衆期，而撲街想要訂閱維持生活，所以希望縮短公衆期。
痛恨盜版的也不是大神作者，而是撲街作者……
劉雨舒呆了一會，覺得信息量有點大，現實與自己以前的認知完全不一樣。
她以前還覺得最痛恨盜版的是大神作者，因爲他們粉絲多，看盜版的也多。
“怪不得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聽別人說哪個大神人品好，比別人上架晚好久，怪不得以前逛書評區總看到有讀者罵普通作者不僅寫的垃圾上架還早。”劉雨舒有種明悟了的感覺。
無所謂對錯，只是因爲身份不同，所以立場不同罷了。
簡單點說，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不能上架太晚，不能免費字數太多，不然就是斷別人生路，是跟整個行業作對，會遭到所有普通作者敵視。”劉雨舒壓力有點大。
這麼一頂大帽子壓下來，她瞬間就屈服了。
小榆樹：那還是按照編輯大大說的做吧。
夢夢：好，我這就去準備給你入V的事。對了，寫上架感言的時候你解釋一下，將責任推到我身上就行了，就說是規定，你是作者也沒辦法。
小榆樹：我會解釋的。
夢夢：那好，就這樣吧。今晚凌晨給你入V，記得上傳存稿爆更。
小榆樹：嗯嗯。
這注定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趙元化守着小說網站，不停地刷新，只爲了等待女神的新書上架，然後他好打賞白銀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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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化將鼠標放在打賞1000000書幣的位置，然後猛地一點。
“心潮澎湃，相見恨晚，百萬雖巨，亦難表吾之喜愛。”
一串紅色字體浮現，趙元化感覺渾身清爽無比。
今天，他又是第一個打賞女神的人。
他有預感，《芳草萋萋》今日必然會訂閱破萬，劉雨舒也會興奮激動，對他這個老同學另眼相看。
自從第一次打賞對方已經過了三個星期了，他光打賞的錢就超出二十萬，再加上普通紅包、推薦票紅包、向其它作者要章推的紅包，他花出去的錢三十萬不止。
這麼多錢撒出去，他就不信對方心中對他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