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消消氣，消消氣，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一旁，那個服務員小丫頭看不下去了，趕緊湊過來給曹牧解圍。
“什麼誤會，他就是想訛人……算了，懶得跟你們多說，老子還有事，沒工夫在這裡跟你們扯皮。”
“錢老子早就付了，現在把飯菜打包帶走你們沒意見吧？”
曹牧站在一邊，沒敢說話。
阿豹揚長離去。
“囂張，太囂張了。”
“社會上怎麼還有這種人渣，都改造兩年了，還這麼張狂！”
人走之後，曹牧狠狠一拍案板，終於忍不住了。
他站在花崗岩竈臺旁，臉色鐵青，氣的胸膛上下起伏，連手裡的勺子都快拿不穩了。
“消消氣，那就是個意外，別放在心上。”
“跟花胳膊較什麼真啊，不值得。”
“別生氣，遇到這種事就得往好處想，他那麼囂張，到你店裡吃飯不還是把錢付了。”
一羣人食客七嘴八舌安慰曹牧，過了好半天，曹牧才覺得心氣稍微順了些。
然而……
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一個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來到了他的小店，點上一份蛋炒飯或者清湯麪然後就嚷嚷着要打包，不給打包就鬧事。
最可氣的是那些人還不一起來，而是一個一個的來，每隔半個小時來一個。
後面來的人脾氣沒第一個那麼火爆，他們自稱是幹安保工作的人員，聽了同事介紹，所以來這裡吃飯。
“曹老闆，我們兄弟這是照顧你生意，別不識擡舉啊……”
“兄弟雖然是粗人，但乾的是安保工作，法律還是懂一點的，我從你店裡買了飯你不讓我帶走這不合理，我可以去那什麼協會告你……”
“老闆，來兩份蛋炒飯，打包帶走。你說什麼，只准買一份，誰定的規矩，又不是賣奢飾品，故意吊人胃口有什麼用。別整那些虛的，給我來兩份，我飯量大，一份吃不飽。”
“小老闆，一份蛋炒飯，打包帶走。啥，不準打包？別扯了，小老闆你別哄我了，我有個兄弟就是從你這裡買的蛋炒飯帶回去吃的，那個香啊，我在一邊看着都饞死了。你能讓他打包就能讓我打包……”
曹牧站在簡易竈臺邊上，臉都綠了。
接二連三有人來買蛋炒飯打包帶走，要是這樣他都看不出問題，那他這雙眼珠子還不如挖了算了。
他那叫一個氣啊。
自從得到廚神系統之後，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頂撞過，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無視過。
根本沒人聽他的，今天他的存在感幾乎爲零。
來買飯的客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他敢說一個不一雙牛眼就瞪過來……
太憋屈了。
他現在就覺得喉嚨底有股氣流梗在那裡，既吐不出去也咽不下來，那叫一個難受。
下午四點鐘，他氣的早早就關了店，準備好好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再開業。
可惜。
第二天，依舊如是。
第三天、第四天……
他定下的規矩成了笑話，根本沒人再遵守。
別的食客也有樣學樣，要求打包帶走，不讓帶就去消費者協會告他違規經營。
至於只准買一份，那自然也沒人當回事了，被人接二連三打破的規矩那還叫規矩嗎，誰會傻乎乎的遵守。
“曹老闆，我們這些人都是熟客，你能賣給陌生人兩份，怎麼就不能賣給我們兩份啊。”
“就是，這是區別對待，不公平。”
一羣人憤憤不平，聲討曹牧，要求他把那些不合理的規矩都取消，不能只限制他們這些普通人。
曹牧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這羣求着他才能吃上飯的人，怎麼就敢衝着他叫囂。
他纔是最有話語權的那個人，那些人間美味都是從他手裡出來的，沒有他，就沒有那些仙珍佳餚一般的蛋炒飯、清湯麪……
他願意賣飯給這羣人本就是恩賜，是施捨，他們居然不知感恩，還跟那些來找茬的人站在一塊，一起找他麻煩。
他是有系統的人，是將來的廚神，有身份有地位，店想開就開，想不開就不開，憑什麼要被一羣豬玀一樣的人威脅。
憋火了好幾天，曹牧終於忍不住了，面對一羣普通人爆發了。
“這是我的店，我說了算！”
“我又沒求你們來吃，不想遵守規矩你們大可不來。”
“你們覺得哪家好吃就去哪家吃，沒人攔你們。”
一羣人神情一滯。
場中安靜了，針落可聞。
他們還真不敢跟對方撕破臉。
曹牧做的飯有種特殊的魔力，他們吃了之後上癮，幾頓不吃他們就渾身難受，不僅回去之後厭食，就是平時工作的時候也精神萎靡，幹什麼都覺得沒勁。
要是有其它的店賣這種食物賣還好說，就算翻臉了，他們還有其他選擇，可對方一家獨大，他們的命脈捏在對方手裡，他們就沒脾氣了，不想忍也得忍。
“都回去坐下，老老實實吃飯。”
“規矩是給多數人定的，那些不守規矩的人是暴徒，不能因爲有人打破規矩，就所有人都不守規矩……”看着一羣人認慫，曹牧心情好了不少。
滿臉橫肉的大漢他不敢得罪，普通人他難道還不敢得罪嗎。這些人的命門捏在他手裡，只要抓住不鬆手，他說什麼他們都得認。
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
誰不聽他就讓誰滾出去，不賣對方一粒米飯。
一衆食客坐回到了位子上。
不過，這並非代表着一切恢復如常。
平靜只是表面，暗地裡，一股不滿的情緒在人羣之間發酵。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羣衆的智慧是無限的。
次日，就有人想出來辦法破壞對方區別對待的規矩。
能每頓飯都花幾百塊沒有窮人，豪富不一定，但起碼都小有身家，年薪幾十萬的金領大有人在。
此外，還有不少做生意的老闆，他們更是不缺錢。
對方不是說誰不守規矩就不賣飯給誰嗎，這個簡單，他們可以僱人去買，給個二三十塊的跑腿費，有的是人願意幫忙跑腿。